“你們在那場廟會上竟然遭遇了刺客?那後續情況如何呢?”吳晴滿臉驚愕地問道。


    回憶起當時的場景,蔡楠不禁陷入沉思,緩緩說道:“那場廟會熱鬧非凡,各種雜耍表演讓人眼花繚亂。或許是因為靜妃久居深宮,難得一見如此繁華景象,她看得格外投入,臉上洋溢著欣喜之色。沒過多久,靜妃感到腹中饑餓難耐。於是,王總管奉命前去購買美味可口的蝴蝶酥,而楊公公則負責采購香氣四溢的生煎包。陛下則留在原地,陪伴著靜妃一同觀賞精彩絕倫的雜耍節目。然而,就在他們二人離開不久之後,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打破了原本歡樂祥和的氛圍。


    在一處正在上演舞刀弄槍表演的場地前,那些看似普通的表演者們突然間毫無征兆地向著陛下和靜妃猛撲過來!盡管陛下並無高深武藝,但能夠君臨天下、登上皇位之人,又豈是這些宵小之輩所能輕易謀害的?在一片混亂不堪的人群之中,陛下臨危不懼,緊緊護住靜妃,朝著人煙稀少之處狂奔而去。可惜的是,無論怎樣努力,始終無法擺脫這群窮追不舍的刺客。幸運的是,關鍵時刻,王總管及時趕回,隻見他身手矯健,如猛虎下山一般,短短幾招之間,便成功擊退了那群來勢洶洶的刺客。也正是在那個千鈞一發之際,我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用自己的身軀為陛下擋住了刺客致命的一擊。正因如此,我的命運從此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聽完蔡楠所言之後,吳晴滿臉疑惑地追問道:“那接下來怎麽樣了?難道說這場驚心動魄的暗殺就這樣無疾而終、無人過問了嗎?”他瞪大雙眼,緊緊盯著蔡楠,似乎想要從他臉上找到答案。


    蔡楠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著回答道:“我真的不清楚啊。當時我身受重傷,隻能先去療傷休養。至於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恐怕都由京畿處接手處理了吧。”言語之間透露出一絲疲憊與無力感。


    吳晴原本打算轉身離去,但就在這時,蔡楠突然說出的一番話卻猶如一道晴天霹靂,令她瞬間呆立當場。隻聽得蔡楠語氣凝重地說道:“關於這件事,其實你不應該來找我詢問。真正了解內情並負責後續處理事宜的人,乃是吳道子。他必定對此事知曉得更為詳盡。況且,如果不是靜妃的存在,根本不可能有如今的京畿處,自然也就不會有吳道子這個人了!”這番話語仿佛一把鑰匙,打開了一扇通往未知真相的大門,讓吳晴再度深陷於重重迷霧之中,難以自拔。


    “籲……”隨著一聲長長的吆喝聲響起,那原本疾馳著的車馬緩緩停了下來。這突如其來的動靜,不僅打斷了吳晴的沉思,就連正與旁人閑聊得火熱的巧珍也瞬間止住了話語。前方有人匆匆跑來傳遞消息:“還有二十裏地便能抵達京城啦!”聽聞此言,鶴遠當機立斷下令使團暫且停歇休整一番。畢竟長途跋涉至此,眾人皆是滿身塵土、疲憊不堪,若就這樣狼狽地進入京城,實在有損體麵。


    馬車內的人們紛紛走下車來,盡情呼吸著清新的空氣,舒展著因久坐而僵硬的身體。待稍作歇息後再度啟程時,徐萍就得回歸她自己所屬的那輛馬車了。畢竟此次乃是迎接郡主回京,身為郡主又怎能不在鑾駕之中呢?如此行事,於禮不合啊。


    趁著這段短暫的休憩時光,吳晴示意陳瑞林推自己前往李琴所在的馬車處。站在一旁正悠然飲水的巧珍瞧見這一幕,不知怎的竟情不自禁地衝著吳晴遠去的背影扮了個俏皮的鬼臉。


    就在這個時候,李琴剛好也從她的馬車裏緩緩走下。她優雅地伸出雙臂,如同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般輕輕扭動著纖細的腰肢,以此來緩解長時間乘車帶來的疲勞感。當她抬起眼眸時,目光恰巧捕捉到吳晴正朝著自己所在的方向款款走來。陳瑞林把吳晴送到這裏之後,心裏很清楚他們兩人必定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商談,所以非常明智且自覺地悄悄退到了一邊。


    看到吳晴逐漸靠近,李琴率先打破沉默問道:“不知道同知大人今日前來尋我究竟所為何事呢?難不成是因為新官上任想要燒起三把火,眼看著快要抵達京城了,卻突然間改變了主意,打算抓住我去向朝廷邀功請賞嗎?”


    吳晴微微一笑回答道:“當然不是要抓你。咱們之間的合作可是長期有效的。這次我前來隻是想問你一個問題。不過說實話,就連我自己都不太確定,關於這件事你到底是不是知道一些內情。”


    李琴聽後,不緊不慢地走到附近找到一個鬆軟的草垛坐下,並調整姿勢使其與吳晴處於大致相同的高度。然後她愜意地靠在草垛上,讓身體得到更好的放鬆。


    緊接著,隻見吳晴目光如炬、神情嚴肅地直視著李琴,開門見山地發問道:“煩請告知在下,貴國的欽天監於十六年之前,可曾派遣過相關人員暗中潛入北國王宮之內,妄圖行刺靜妃娘娘與二皇子殿下?”說這話時,他的眼神異常堅定且銳利無比,仿佛要穿透李琴的靈魂一般,牢牢鎖定住對方的一舉一動,試圖從其細微的麵部表情變化中尋覓出哪怕一丁點兒蛛絲馬跡來。


    聞聽此言,李琴並未表現出過多的驚訝之色,仿佛早已預料到吳晴會有此一問。她微微眯起雙眸,稍作思索後,斬釘截鐵地回應道:“當然沒有!此事純屬子虛烏有,絕無半點可能!想當年,我國正遭受白梟與韓忠之聯軍猛烈攻擊,局勢岌岌可危,已然自顧不暇。好不容易方才平息戰火,得以休養生息,又怎會無端生事、自尋煩惱呢?況且後來之事,閣下想必也是心知肚明——南國國君親自率領大軍征討,差一點就讓我北國陷入土崩瓦解之絕境。如此慘痛代價,吾等實難承受得起啊!故而,我北國斷不會做出這般愚蠢之舉,這無異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言罷,李琴的語氣愈發堅決,神色間更是流露出不容置疑的自信。


    吳晴心裏暗自思忖著,覺得這件事情確實合乎情理,如果不是北國所為,那麽究竟會是誰呢?突然間,一個念頭如閃電般劃過吳晴的腦海——他回想起了柳生但馬守臨終前所說的那句話:“有人調換了那孩子,因為我要殺的那對母子,並不是吳家人。”這句話猶如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了吳晴的心頭上,令他的腦袋瞬間“嗡”地一聲像是要炸裂開來一般。


    要殺的母子竟然並非吳家人,再加上自己腿上的傷痕明顯是被倭刀所致,以及孩子被調換這一係列線索……所有的答案仿佛都在吳晴的腦海裏不停地盤旋、交織,形成了一張錯綜複雜的網。刹那間,他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窒息感襲來,呼吸變得愈發急促起來。


    一旁的李琴敏銳地捕捉到了吳晴的異樣,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疑慮。她關切地看著吳晴,焦急地問道:“你到底怎麽了?為什麽得知答案之後會有如此強烈的反應?”


    吳晴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他緩緩地搖了搖頭,試圖掩飾內心的波瀾壯闊,然後輕聲說道:“我沒事兒,隻是還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於你。”


    聽到吳晴如此這般言語,李琴那原本高懸於半空、忐忑不安的心總算是略微地落回了原處。然而,即便如此,她那雙眼睛依舊緊緊地鎖定在吳晴身上,仿佛要將其每一個細微的神情變化都盡收眼底一般,不敢有絲毫鬆懈與怠慢。隻見她微微頷首,以一種表示應允的姿態回應著吳晴,並向對方做出一個請繼續發問的手勢。


    緊接著,吳晴開口詢問道:“我心中一直存有疑惑,不知這吳道子與靜妃二人究竟存在何種關聯?”聽聞此言,李琴臉上流露出一絲不出所料的神色。顯然,對於吳晴會提出這樣的問題,她早有預料。


    稍作停頓後,李琴緩聲道來:“關於此事,目前我實在難以向你言明。若你真想弄個清楚明白,倒不如徑直去找你的父親問詢一番。相信唯有從他口中說出,方能得到最為確切的答案。”原以為吳晴勢必會打破砂鍋問到底,豈料他竟出人意料地說道:“今日你已告知我諸多事宜,在此謝過了。”言罷,吳晴轉身便欲離去。


    “我原以為你定會追根究底呢。”李琴一邊說著,一邊挪動身軀,試圖調整自己坐在草垛之上的姿勢,似乎想要尋得更為舒適的位置。


    吳晴說道:“若是能告訴我,你自然會告訴我。”


    李琴眨著眼帶著調皮的表情說道:“對我這麽信任?”


    吳晴推著輪子回頭說道:“若是這點信任都沒有。我們還怎麽開展後麵的合作!”


    說完吳晴便推著輪椅離開。


    阻止了準備前來推著他的陳瑞林,他獨自推著輪子來到一處僻靜地。有些慵懶的靠在自己的輪椅上。顯得有些疲憊。他看著京城的方向,他從來沒想到,這個他從小生活的地方,有一天會如此的陌生,他最親的父親,此時也讓他看不清。他甚至覺得除了莫若外,他身邊的一切都讓他覺得陌生,他越來越覺得自己的人生是被安排好的。


    現在的他腦子很亂。他看著遠處隨風搖曳的樹木。一時間有些出了神。微風吹拂著他的臉頰。就像一雙溫柔的手撫摸著他的臉龐,恍惚間,他又感覺到有人在他耳邊呼喚著。他腦海裏反複出現,有人在呼喚著良兒,良兒。他的心裏湧現出一股悲傷或者這是他內心最深處的記憶。可是他卻怎麽也抓不住看不清。唯獨那一抹憂傷,獨留在他的腦海中。


    “在想什麽?”一道輕柔的聲音傳來。


    吳晴像是被突然驚醒一般,猛地抬起頭來。此時的他,呼吸略顯急促,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激烈的內心掙紮。眼角還殘留著因傷心而露出的淡淡憂傷。


    見到這一幕,徐萍不禁心生愧疚,連忙說道:“抱歉,我不是故意打擾你的。”說罷,她微微皺眉,心中暗自詫異。要知道,吳晴可是一名九級高手,以其敏銳的感知能力,按理說應該能察覺到自己的靠近才對。然而事實卻是,吳晴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之中,竟然沒有絲毫察覺。


    而事實上,吳晴的確沒有感受到徐萍的到來。此刻的她,腦海中正被各種紛繁複雜的念頭所占據,根本無暇顧及外界的動靜。


    聽到徐萍的道歉,吳晴輕輕搖了搖頭,強打起精神道:“沒關係。”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翻湧的情緒。經過一番努力,終於讓自己逐漸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隨後,吳晴緩緩轉過頭,視線落在了徐萍身上。可就在這時,他驚愕地發現,徐萍的目光所向之處,竟然和自己一模一樣——都是那遙不可及的京城方向!一時間,兩人都陷入了沉默,一種難以言喻的默契在空氣中悄然蔓延開來……


    \"莫不是因許久未曾歸來,如今快要抵達京城,心中不禁生出些許激動之情?\"吳晴輕聲問道。


    然而,徐萍隻是輕輕搖了搖頭,那雙美麗的眼眸凝視著吳晴片刻後,似乎有所遲疑,但最終還是開口道:\"於我而言,那兒宛如一座囚籠。\"


    吳晴心頭猛地一顫,他當然明白徐萍口中所說的\"那裏\"指的正是京城。


    徐萍稍稍停頓了一下,緊接著繼續說道:\"實際上,過去這兩年在北國度過的日子,才真正令我感到舒心愜意。而自從結識了你們這群朋友之後,我方才領悟到人生原來還能如此快樂愉悅。\"


    隨著距離京城越來越近,萍郡主內心深處的煩躁不安愈發強烈起來。當初陛下親口所言,\"誰來迎接你,誰便是你未來的夫君。\"這句話猶如一道沉重的枷鎖,始終緊緊纏繞在徐萍心間。她做夢都不曾料到,前來迎接之人竟然會是吳晴。君無戲言,這無疑使得徐萍陷入了無盡的痛苦折磨之中。


    當然,對於這一切背後隱藏的故事,吳晴全然不知曉。


    二人就這麽靜靜的看著遠處,享受著片刻的寧靜。直到有人來通知啟程了。他們才回到使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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