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孩子仔細回想了一下,這幾年因為陸隱的病症,加上倆孩子外出接活,對接的都是有頭有臉的東家,在此期間倆人也不是沒打聽過有哪些醫生看病特別出名。


    但似乎......


    古省範圍內也聽說有哪個厲害的醫生叫白金聖啊?甚至連姓白的都沒有啊?


    想到這,倆孩子的警惕心立刻提了起來。


    “謝謝您了,我師父現在已經就寢了,還請爺爺您明天白天再來吧!”


    白金聖聞言,絲毫不生氣,隻是笑嗬嗬的看著柳觀棋,眼中的神色,十分耐人尋味。


    就在柳觀棋打算直接下逐客令的時候,陸隱的咳嗽聲猛然從後麵響了起來。


    “觀棋不要無理,讓客人進來說話。”


    柳觀棋可以不聽別人的話,但是陸隱的話,他不能不聽。


    略微致歉後,柳觀棋打開了院門。


    白金聖慢步走入院中,和陸隱對視了一下。


    僅這一眼,陸隱渾身一震。


    “我與這位貴客有話要說,觀棋鳳語莫要進屋打擾。”


    “是,師傅。”倆孩子立刻應了一聲。


    陸隱將白金聖迎進了屋子。


    剛一進屋,還未等陸隱張口詢問,白金聖便抱拳拱手道:“九頂鐵刹山藥堂堂主白金聖,見過陸隱大師。”


    陸隱雙目一凝,同樣抱拳拱手回複說:“樓觀台紫袍道修陸隱,見過藥堂白家大仙。”


    而後,白金聖坐在炕上,陸隱則是動手沏茶。


    茶水沏好,二人各飲一口。


    “這位白家大仙,今日來找我,所為何事?”


    陸隱此時的態度,十分尊敬。


    要知道,自己麵前這位白家大仙,可是化形之修,是經曆了無數歲月,從動物之身修煉突破至人形的仙家。


    更別提,以這位的自我介紹來看,還是鐵刹山上的仙家。


    藥堂是什麽,陸隱不知道,但鐵刹山,他非常清楚。


    東北仙堂,共分為胡黃白柳灰五家,此外還有一堂,名叫清風,其上都是人死後化作的鬼魂,學會了清風鬼仙的修煉法門,倒也能算作一堂,不過似乎這胡黃白柳灰組成的“內五仙”,並不怎麽待見這清風仙堂。


    其中緣由是什麽,陸隱懶得去打聽也懶得摻和,僅僅隻是了解了一下,知道有這麽個堂口就足夠了。


    而東北仙堂,無論是胡黃白柳灰,亦或者說清風仙堂,都歸屬鐵刹山管理。


    東北這一片,屬於人民,屬於國家,但也屬於鐵刹山,陸隱就算是首屈一指的道術天才,樓觀台最年輕的紫袍大師,距離級別最高的黃袍天師隻差臨門一腳,他也不敢不尊敬鐵刹山。


    畢竟古省,可是屬於鐵刹山的管理範圍。


    聽了陸隱的問題,白金聖不慌不忙的拿出了一個布包,放在了陸隱麵前。


    陸隱眯了眯眼睛,拿過布包打開。


    裏麵,躺著七個布包,濃鬱的中藥味道立刻散發出來。


    “護法黑媽媽知道了閣下身體欠佳,特意委托我前來為您醫治,此藥無法延長閣下壽命,但可保你在離世之前,不會有任何的不適症狀。”


    聽見這話,陸隱抬頭看了一眼白金聖,淡淡說道:“白先生此行,代表誰?”


    白金聖一挑眉毛,淡淡一笑。


    “老夫此次前來,代表鐵刹山,以及整個東北仙堂....全體仙家。”


    陸隱聞言,特別幹脆的將裝有中藥的布包收了下來。


    “白先生需要和觀棋聊一聊麽。”


    白金聖搖了搖頭。


    “時候尚早,等觀棋十八歲那年,自然有人會來找他。”


    說完,白金聖又補充道:“老夫來之前,鐵刹山方麵已經通知了整個東北所有大小仙堂,觀棋十八歲之前,不會有任何仙家前來打擾他,若是有人來打擾,就勞煩陸大師出手...替我東北仙堂清理一下門戶了。”


    陸隱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


    白金聖一口喝光了茶杯裏的茶水,起身認真說道:“陸大師,三台中廟的事情,鐵刹山已經知曉,您且稍安勿躁,此仇,鐵刹山會幫您討要個說法。”


    陸隱頗有些吃驚的看了看白金聖。


    “謝謝。”


    白金聖笑著點了點頭。


    臨走前,白金聖不忘囑咐陸隱:“陸大師,七副藥,一天一包,中火七小時,小火三小時,火滅放置一小時,飲用七天,藥到病除。”


    陸隱認真的點了點頭。


    而後,陸隱披上大衣,一直送白金聖到下了二道山,這才回家繼續休息。


    路上,陸隱和白金聖聊了很多。


    六成,都是有關於柳觀棋。


    兩成,聊的是三台中廟的事情。


    剩下兩成,則是陸隱和白金聖的閑聊。


    這一人一仙,似乎是很對脾氣,聊起天來頗有些相見恨晚的感覺。


    約定好了柳觀棋十八歲那年二人再敘舊,白金聖就直接離開了二道山。


    回了家,柳觀棋和林鳳語都十分好奇這白金聖到底是誰。


    陸隱想了想,並沒有把鐵刹山的事情告訴給這倆孩子,隻是說,這人是自己朋友的朋友,知道自己身體不好,特意從關內前來給自己治病的。


    柳觀棋有些納悶的撓了撓後腦勺。


    “關內?師傅咱們在的地方不就是關內嗎?”


    陸隱笑了笑,解釋說:“觀棋,咱們所在的地方其實是關外,所謂的關內,不過是咱們自己口中的說法罷了。”


    柳觀棋想了想,和林鳳語對視了一眼,倆孩子就明白了。


    關外,關內。


    住在關外的人,似乎也沒有幾個會稱呼自己是“關外之人”吧?


    道理其實很好理解,關內之人,肯定稱呼東北這一片為關外,而住在關外的東北人,一般都稱呼自己為“關內”,所有人都想把自己安排在裏麵。


    雖然稱呼混亂,但這內外兩邊的人,也早都習慣了這個稱呼,況且很少有人會用關內關外來做地理區分,一般都是說自己是哪個省哪個市縣的人。


    但一聽這關內關外稱呼如此混亂,柳觀棋還是免不了的起了個想法,尋思著要是能有個人來統一一下稱呼就好了,不然這關外關內的冷不丁一說,都不知道哪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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