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陽郡主的一個生辰宴,讓趙綿綿漲了將近上萬的金幣,兌換成積分,已然有一萬八千二百四十一分了。


    距離下次升級,還差三萬一千七百五十九分。


    眼見短時間內也升不了級,趙綿綿幹脆擺爛,整日除了上學下學背書拔草,就是吃吃喝喝洗洗睡睡。


    沒過多久,到了尋山書院一旬一日的休假。


    趙綿綿讓冬竹把矮榻搬到了院子裏,吃飽喝足後就躺在那矮榻上曬太陽。


    曬的昏昏欲睡時,忽的聽院牆外麵傳來兩個婆子的八卦聲。


    “你可聽說了忠勇侯府的事情?”


    “可是小侯爺那怪病?”


    “可不是麽,我聽說那小侯爺都病了一月有餘了,尋了好多大夫都沒瞧好,就連宮裏的太醫看了都直搖頭,說那病沒法子治。眼瞅著現下連床都下不了了,可把那忠勇侯愁的一夜白了頭。”


    “哎喲,那小侯爺才多大啊,真是造了孽了!”


    “對了……”


    兩個婆子說著壓低了聲音,讓八卦聽了一半的趙綿綿心癢難耐,不得不爬起身,撅著屁股跑到了院牆邊上,直接把耳朵貼在了牆磚上。


    “我可聽說這小侯爺是先前老夫人一手帶大的,你說會不會是那老夫人駕鶴西去了,又舍不得孫子,這才回來帶他走的?”


    “啊,不能吧?真要這樣,那他們忠勇侯府求的不該是那廟裏的神仙嗎,找太醫有什麽用??不如去護國寺裏拜拜,沾點國運,指不定還能有用。”


    “嘿,你怎麽知道人家沒去呢?!我可聽城東布告欄上的賞金都加到了三萬兩,說是隻要能治好小侯爺,不管用什麽法子,都可以拿到那巨額的賞錢!”


    “奪……奪多少?三萬兩??”


    “沒錯,就是三萬兩。”


    “嘖嘖,不是我說啊,這忠勇侯府就是有錢,三萬兩,說拿就拿。”


    “有錢有什麽用,還不是買不回那小侯爺的一條命……”


    “說的也是。”


    本來到了下播時間,直播間的觀眾都準備各自離去,可走著走著發現,原來已經暗了一半的直播間又突然亮了起來,還露出了趙綿綿院子裏的那塊磚牆。


    於是許多人就又折了回來。


    他們跟著趙綿綿聽了一會兒八卦後,在公屏上打字道:


    【三萬兩,一條命。真不知道該說這古人的命是值錢,還是不值錢。】


    【你這不是廢話嗎,有錢人的命當然值錢,窮人的命當然不值錢了啊!擱現代不也是這個理嗎?在醫院裏打針葡萄糖還要錢呢,何況是主播所處的封建社會。】


    【唉,主播大中午的不睡覺,在這兒偷聽,一定是心有所戚,感慨著生命的脆弱。】


    【狗屁,你看她能吃能睡,像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嗎??我堵五毛錢,她一定是看上那三萬兩的賞錢了!】


    趙綿綿看到了飄過去的那條彈幕,冷哼著把耳朵收了回來:


    【我沒有,別瞎說。】


    【我要真有本事掙那三萬兩,還用得著在這裏跟你們廢話??】


    直播間的觀眾沉默了一下,接著紛紛在公屏上表揚她:


    【不錯,挺有自知之明的。不枉爸爸們教導了你這麽多天。】


    趙綿綿:【╭(╯^╰)╮】


    聽完八卦後趙綿綿又爬回了那矮榻,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本來以為隻是平淡生活中的一個小插曲,誰知晚上賀簡行從官署回來後,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急匆匆的把秦舒虞叫到了書房,提到了這忠勇侯府小侯爺的病。


    “你可知前段時間忠勇侯府小侯爺得的那病?”


    秦舒虞一邊替賀簡行更衣,一邊回他道:


    “倒是聽人提起過一二,說那病生的奇怪,連太醫院的太醫都束手無策。”


    賀簡行一臉凝重的點了點頭。


    “確實如此,我也是聽張大人提起過,說黃太醫葛太醫都去瞧了,隻給開了個補氣健胃的方子,擺明了是讓等死了。”


    接著賀簡行話鋒一轉:“但你可知,我今日在官署裏聽到了什麽?”


    秦舒虞心裏一驚,暗道能讓夫君撇開眾人與她說的,定是要事,連忙問道:“什麽?”


    “那忠勇小侯爺的病,竟是……有治了!”


    “可是當真?”


    “宮裏來的消息,自是假不了,聽說是忠勇侯在郊外的護國寺遇到了一位神醫,那神醫一針下去,小侯爺立馬就醒了。後來又開了一副湯藥,小侯爺連服了三天,三天過後,竟是能下床了!”


    秦舒虞聽了連連稱奇:“哎喲,那可真是菩薩顯靈了。”


    然而她見賀簡行眉頭緊鎖,又覺得這裏麵沒那麽簡單,於是便試探著問道:


    “怎的?這中間……”


    秦舒虞猜的沒錯,隻見賀簡行頓了一下,又歎了一口氣,這才一五一十的道來:


    “本來是件好事,可聽說那忠勇侯今日在禦書房跪了大半個時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了陛下一件事。”


    秦舒虞心裏咯噔一下:“什麽事?”


    “忠勇侯說那神醫治好了小侯爺,一不求財,二不求官,隻求忠勇侯替他尋找一人。”


    “什麽人?”


    “那神醫說,有仙人給他師父算過,說他師父命中有一高徒,年紀尚幼,長居京城,腳底有顆紅痣,乃官宦之家。他此次遊曆到京城,一方麵是治病救人,另外一方麵就是替自己師父來尋那命定高徒的。”


    秦舒虞:“……”


    賀簡行這話秦舒虞著實不知道怎麽去接。


    或許從旁人看來,那神醫的要求也不高,不就是給他師父找個徒弟嗎,隻要忠勇侯揮揮手,還不是大把大把的人來報名。


    可說實話,這徒弟真要找起來,卻是比登天還難。


    年紀尚幼,長居京城,腳底有顆紅痣,還是官家子女。


    這人能不能找到還是一說,真要尋到了,以對方官家子女的出身,還真能隨那神醫去深山野林做什麽關門弟子不成??


    那神醫的醫術是高,可再高也是中九流的賤士。


    哪個好人家會缺口飯吃,讓家裏的哥兒姐兒去學那低人一等的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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