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久違的平靜日。


    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軌上,楚槐安正貪婪地享受著這段短暫清閑。


    去除安保工作,其他的累活都是白一禾親自操辦,包括,宅邸的大掃除,與本家對接的文件簽署,對科研部觀察者的安置,以及對宅邸內禮儀布置之類的。


    總之很是繁瑣,但卻與楚槐安無關。


    白一禾作為整個宅邸的一家之主,麵對如此龐大的工作量,她此刻親臨前線,盡忙著幹事了,半天也見不上一麵。


    這種情況下,最閑的反而是楚槐安這種安保。


    因為在安保工作內容裏,沒有對宅邸的直接管理權,除非是白一禾有手令授權去做。唯一談得上跟宅邸有關的事情,那便是在訓練場裏,完成每一日高強度的戰術訓練。


    這些訓練,貼身保鏢也無需進行。


    說來也奇怪。


    自從早上見著了那些科研部的家夥,楚槐安就再也沒跟他們見著麵,這夥人好像完全就是來走個流程,現在下落不明,不知道是不是還在參觀著白一禾的宅邸,或者已經是回科研部幹一些別的工作了。


    為此,楚槐安還找了個時機問了謝晉,但謝晉也隻是搖搖頭,表示自己什麽也不清楚。


    謝晉不知道的事情,楚槐安更不可能知道。


    此時此刻,他正跟著謝晉依舊在宅邸裏漫無目的地閑逛。


    白一禾的宅邸落地很寬,建在城市的沿江上,是別墅區裏最大的一棟。建築呈現著歐式風格,最高之處有九層,以圓錐形造式做房簷,幾個小塔圍繞著一個大宅,像是眾星拱月一般。


    宅邸外尚有幾個建築,包括白家私人圖書館,安保住宿樓,養殖農牧場,以及一個三層高的停車場,場上還有個停機坪。


    建築外圈有一個高爾夫球場,球場與花園對接,兩個地方隻隔著一道矮牆。


    穿過了矮牆與護欄,整個花園就能映入眼簾,在龐大的地緣之中還有一個內湖,湖裏養著肥頭圓腦的魚。


    還未逛完一半,時間已經從早上躍到了中午,楚槐安就跟謝晉去餐廳裏領了餐。


    在陳司司的領路下,兩人坐在了華貴無比的餐廳裏。


    “真是沒看出來,白大小姐的房子還真是大的可怕呢,”謝晉摸著吃飽的肚子,臉上寫著滿足,他說道:“我真是越來越羨慕你了,楚爺,我要是能在這種地方工作,當白大小姐的坐騎都行。”


    “崇拜權貴?想當金錢賤奴?如果你在想這種行為,我會嘲笑你一整天的。”


    對比起謝晉,楚槐安吃飯反而是細嚼慢咽。他叉了一塊肉,放進自己嘴裏,目光裏有些可憐的意思。


    楚槐安看著謝晉,說道:“你要是見識了我的工作內容,你會發現還是你那種朝九晚五的鐵飯碗好一點,我這種貼身保鏢,就是有錢賺沒命花。”


    “楚爺可是異能戰神,誰能打得過呀,”謝晉臉上堆著笑,但很快這小子又理出一張好奇臉,問我:“楚爺,那天晚上後,我忘了問了,你最近過得怎麽樣?一個月的工資多少?”


    “行業機密,但一隻手數不過來。”楚槐安不能違背規定,但給出了一個模糊的範圍。


    “我靠。”謝晉用手指比劃了一下,迅速眼角顫抖,整個表情朝著震驚傾斜。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領路進來的陳司司已經忙著去後廚了,周圍的女仆都在餐廳裏打掃衛生,離的最近至少也有十多米的距離。


    謝晉推開桌前的裝飾品,神兮兮地湊到了楚槐安的耳根邊,以手做遮擋,問:


    “白一禾有多少存款?我很好奇。”


    那副撐大的眼睛,像是男版的千反田。


    “這個呢?也是機密?我記得白家的資產不是公開的嗎?”謝晉的眼神笑得發彎,似乎要勾引出楚槐安的下一句話。


    “不算機密,但算白一禾個人隱私,具體多少我也沒親眼見過。”


    楚槐安的回答讓謝晉隻得唉聲歎氣,像是往前走,處處留意,但結果還是冷不丁地撞了妖風。


    “但白一禾光是每個月的零花錢,都應該有十位數。”


    出於對數字的敏感,楚槐安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了謝晉,這小子又在那掰掰手指,嘴裏“個十百千萬……”地數了一下,然後留出一個下巴差點墜地的表情。


    “我靠,這是真的有錢啊。”謝晉在那感歎。


    “這個應該算是運轉資金,用來負責整個宅邸的基礎運轉,隻是多出的部分充當零花錢了而已。”


    “而已?”謝晉眼神射出清寒,他咬著那個尾字。


    “那也很多了好嗎?”


    謝晉的心思很純,基本上說出來的話就是他內心所想,說是在羨慕,那就是真的在表現自己的羨慕情緒,沒有帶別的意味。


    這家夥很有意思,明明已經是24歲的人了,卻像個孩子一般會崇拜他人。


    楚槐安便微微看了他一眼。


    關於謝晉的超能力,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感覺。


    他在自己身邊的時候,環繞在身體外圍的標量防禦網會有所感應,且一直顯示謝晉在使用能力。


    隻是現在的謝晉,一直在吃著東西,周圍的一切什麽都沒有發生。


    謝晉就好像在散發著一種看不見的意念波,但是那種意念波卻能讓標量有著輕微的浮動,且很不明顯。如果楚槐安沒有刻意地去觀察謝晉,可能他自己都沒注意到謝晉正在使用能力,而且從沒停過。


    “老謝,”楚槐安緩了許久,但最終還是好奇心戰勝了自己,他那一句話讓謝晉放下了餐具,一雙眼睛緩緩地朝向了楚槐安。


    楚槐安問道:“你已經對我的能力那麽了解了……但我實際上好像從來沒聽說過你的能力,你是那種帶有非攻擊性的超能力嗎?”


    謝晉眨巴著眼,嘴裏隻是咀嚼了一下,他的身子微微後仰,靠在了座椅上,他說著:“我?呃,楚爺怎麽突然談起這事來了。”


    謝晉倒是啞然笑笑,他伸了個懶腰,然後說著:“我的能力……確實沒有什麽攻擊性,就是會弄一些小把戲什麽的,如果楚爺要是想找個打架幫手,千萬別跟我沾邊上。”


    “我的超能力也沒什麽用,似乎就隻是能夠改變對自身的好感度,影響一些可有可無的客觀因素。”


    謝晉的這話,倒令楚槐安眉目舒展。


    果然,這小子的異性緣肯定來自異能。


    就說嘛,自己可一點都沒有眼紅過。


    “這異能好像爽文男主設定,跟女性刷好感度開後宮,跟男性刷好感度開宗門,跟上司刷好感度漲工資,左摟右抱後帶著徒孫虐殺各路妖仙。”


    “你想象力可太豐富了……”謝晉說著。


    “叫什麽名字?”


    楚槐安得意了不到三秒,便看著謝晉,問道。


    “名字?我覺得以前的能力名字很難聽,所以我自己另外取過了一個,以前那個早忘記了。”


    謝晉扒拉著桌上的菜,眉毛上下橫跳,露出一個輕浮的麵容,他說著:“因為這玩意雖然給我帶了不少快樂,但實際上我根本控製不住,我一般管這個超能力叫《身無分文,如何讓富婆愛我一萬年至尊秘籍》。”


    “啊?”


    “要不楚爺你取過個名字,我有時候嫌這個名字有點長。”謝晉嘿嘿一笑。


    楚槐安頓感無語,摸著自己額頭,想把腦袋上的問號摘下來,但什麽也沒摸到,隻是說著:“是我的錯,我就不該問……”


    “因為名字的問題,所以我特意規避了自己的能力,因為實在是不好說出口。”


    謝晉倒是咧著嘴,他說道:“現在這個超能力橫行的世界,像楚爺《標量獨裁》那樣有著極強攻擊性的能力很少見了,我呢,早看淡了,小時候總覺得自己是天下中心,會有個最厲害的超能力,但沒想到卻激發了個最沒用的。”


    “打又不能打,跑也不能跑,就是些三腳貓功夫,你不說起這事我都快忘記自己超能力者了。”謝晉攤手,表示無奈。


    “你小子豔福不淺,某種意義上來說你這超能力也蠻有用的。”


    楚槐安直接表明出這個異能的優點。


    “看個人的理解吧,我反正現在坐在科研部裏麵,全是靠著自己個人的努力,”謝晉抽了張紙擦擦嘴,他人倒是突然間像是頓悟了一般,他說著:“畢竟我已經技不如人了,老想著依靠什麽能力的也不現實,隻能自己用雙手去慢慢取。”


    “隻能說我沒那個上天入地的命咯。”謝晉感慨。


    在謝晉吃完了飯後,楚槐安就繼續地帶著他參觀宅邸。


    在走廊上,兩人一言一語地走著,剛拐過一個拐角的時候,就看見一個人靠在欄杆上,目光向著窗外,呼吸著下雨帶來的潮濕氣息。


    “哦,我真倒黴,竟然會在這裏碰見你。”說話的人,是在走廊上正吹著風的宮任舒。


    她站定在窗戶前,外麵吹來的風撫著她的麵。


    “在白家裏碰上白家的人,這不是件稀奇的事吧?你的傷好多了嗎?”


    此刻的宮任舒,看樣子傷勢恢複了不少,已經能夠自由出入白家宅邸的任何地方了。


    “嗯,多謝白大小姐的照顧,已經能下床走路了,”宮任舒向著倆人走來,但是她突然遙指一揮,指向了謝晉,氣質驟然一變,問著:“請問小哥,你是個明星還是什麽嗎?”


    宮任舒陷入了語無倫次,那張冷如薄冰的麵上有點泡泡紅絲,看著謝晉的表情都是迷離眼。


    楚槐安這會看謝晉的眼神,布滿了疑惑加恐懼。


    大腦有些過載。


    謝晉是真正意義上做到了,迷倒萬千少女。


    似乎隻要是女性,見到他之後基本上口吻一致,不是誇謝晉人帥就是讚他品格好。


    活脫脫的一個三百年後的秀才哥。


    “哦?我?”謝晉嘿嘿一笑,說著:“沒什麽,就隻是個在科研部打工的人,隻是長著一張大眾臉嘛。”


    “你能找到我姐姐的下落嗎?”好在宮任舒沒有入迷太深,她很快就從對謝晉的迷離之中找回了狀態。


    “白大小姐說,她在醫院被一個戴眼鏡的男人接走了?”


    兩人大眼對小眼。


    “那天打敗了寧刀之後,又跟好多個ai打了一下午,我並沒有看見你的姐姐,甚至奇怪的是,”楚槐安看著宮任舒,我回憶著說道:“奇怪的是,我本來也留有你姐姐宮任愛的個體標量數據,她如果在我的攻擊範圍內,我應該是能判定到她的位置,但她的數據源曾經有過一段消失。”


    “消失了?有人把她瞬間帶到了千米之外?”宮任舒瞪大了眼睛,她激動地上前,問著。


    “不,如果是有人將其帶到了千米之外,標量數據也會有反應,哪怕是高階段的空間類的技能,我也能察覺痕跡。而你姐姐宮任愛的情況是,數據源直接不存在了!”


    楚槐安閉上雙目,腦子裏快速檢索了一下標量數據,並得出了結論。


    “出現數據源直接消失的情況,隻有兩種,一,數據源承載體本體已死亡。二,對方的能力全方麵的在我之上,在我跟他沒見過麵沒交過手的情況下,他已經洞察了我全部的異能手段,並由此抹除了所有的痕跡。”


    楚槐安簡單地判斷。


    “那既然是曾經消失過,那現在這個數據源在哪?”宮任舒掃視了一下楚槐安,問道。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他指了指宮任舒,然後說道:“宮任愛的數據最終記錄,就在你的體內,雖然我不知道怎麽回事,宮氏姐妹現在的數據源是重疊的情況,兩源一體。”


    “這麽說,你把你姐吃了?”謝晉發出無腦語言。


    宮任舒難以回避謝晉的目光,隻能說著:“這……這怎麽可能?”


    那場對決之中,留下的疑惑實在是太多了,就連楚槐安都不明所以,隻好說著:“數據源的反應確實如此,而且還是在無報錯的情況下,換個思路說……你現在跟你姐姐在數據源的判定上是同一個人。”


    幾人緘默無言,隻剩屋外落下的清脆淋雨聲。


    謝晉這個局外人,此刻正在腦子打迷糊,有些搞不懂情況。


    宮任舒愣也隻是一會兒,但她最後卻翻了一個大大白眼,說道:“大活人不可能憑空消失,如果我姐不在白家的話,那就肯定在餘青了……應該是沒有第三者!”


    話音剛落,楚槐安能明顯感覺到她咬了咬牙,表情裏陰沉了些。


    “雖然這話可能不應該由我來說,但我還是很想問一下,你現在的能力恢複得怎麽樣了?”


    楚槐安看著宮任舒,她渾身都壓抑著一絲絲不穩定的情緒。


    “我的能力?”宮任舒說著。


    她朝著窗外伸手,就見著那出手間化出一道氣流,氣流朝著天空狂旋,發出猛烈的氣勢。在後坐力的衝擊下,整個走廊都在搖搖晃晃。


    “我很好,用不著你關心。”宮任舒轉過身去,有些冷淡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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