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大的別墅內,正中央呈著一張長條議桌,桌上鋪蓋著宴會所用的白色桌布,各個椅子同方向地排列,整齊劃一地分布出一條直線,使得整個場景都彌漫著嚴肅而莊寧的氣息。


    這裏是會議室,是餘青組織開設重大會議的現場,此刻正有無數的成員徐徐進入。


    一旦組織有著什麽需要做抉擇的時候,這個會議室才會將全部餘青組織直屬成員加以集聚。


    而若要集聚齊全部的人數,最快也需要整整三日。


    三個領事,十八個直屬,以及三十六個準成員,這是餘青在蒼都市總部的全部人手。


    參與這次議會的被邀請者,此時此刻正聚攏在一個狹小的地方。


    風空很早就入了座,用手托著下巴,在座位上眯起了眼,她回想起這些天的事情,思緒總是會停頓下來,出神了好一會兒。


    等到她回過神的時候,整個大殿已經座無虛席,全部人都坐在椅子上,看著默不作聲的風空。


    從當下來看,餘青所麵臨的問題隻有一個,那便是攻擊了白一禾之後,如何回應白家釋放的那個,報複性極強的信號。


    白家派遣來的貼身保鏢,僅僅耗費一日時間,就將蒼都市的所有餘青的資產付之一炬,經濟損失超過了上百億。


    王堯舜為此氣得有一日茶飯不思。


    同時,白家的貼身保鏢也打傷了起碼一半以上的準成員,逃的逃傷的傷,導致現在開個會,來的人不到二十個,有一部分還在醫院沒緩過勁。


    “由於領事之一的張思瑞大人現在還在閉關,人不在蒼都市,所以本次會議由剩下兩位領事代為出席,各位都算賣我個麵子。”


    風空做著簡單的介紹,她的眉目儀表無不透露出一份端莊,她將手撐在桌子上,整個人筆挺身子,很有力量地說著:“各位都是組織在蒼都市內少有本事的能力者,當然也明白為什麽會被組織緊急召集,如今,組織麵臨著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那便是,關於白家宅邸家主,白一禾的事情。”


    風空操作著麵前的電腦,很快就將一張出遊風景照片投影在了大殿的白牆上。


    那是白一禾出遊時拍的照片,此刻的照片上,白一禾正比著手勢,眼裏全是欣喜。


    “這便是蒼都市唯一的白家負責人,同時也是本家家主的繼承人之一,炸毀餘青資產的命令,就是她下的。”風空說著,同時她也抬起頭來看著整個會議室。


    會議室無非就是些竊竊私語,一群人看著照片上的白一禾人畜無害,內心卻暗暗驚歎白一禾的手段快速且殘忍。


    “所以組織當下所麵臨的問題,便是如何看待白一禾對組織發動幾乎滅絕式的打擊,各位有何建言?”


    風空的目光,投向會議客座上的幾位。這幾位都是餘青內的直屬,也是餘青裏小有本事的高手。


    在靠左的會議桌前,一個胡子拉碴的男人皺著眉,笑談樣地說著:“哎呀呀,不曾想風空大人也有如此苦惱的時候……通過幾日前簡單的對決來看,那白一禾沒什麽手段,厲害的隻是她身邊的那個姓楚的保鏢,您說對嗎?寧刀大人?”


    在男人的旁邊,寧刀此刻的麵色很差。


    他腦袋上裹著個紗布,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原本的刀疤,似乎更深了一截,歪歪扭扭地占了右半邊臉。


    麵對男人的言語,寧刀隻是咬咬牙,說著:“你跟風空大人說話的時候,少扒拉著我。”


    男人將雙手互抱,放在桌子上,玩味地看著寧刀,笑嗬嗬地說著:“您的刀疤是越來越有型了,有沒有考慮過cos一下灰太狼?”


    “你這混蛋……”


    寧刀麵對這個不斷挑釁的男人,惡氣隻能往肚子裏咽。


    男人皮笑肉不笑,他互抱的雙手漸漸舒展,抬起來指著寧刀,說著:“寧刀大人不是跟白一禾有過直接交手嗎?嗯?就是以第二梯隊的水平完全壓製白一禾,隻是一打二的時候,不小心落了下風而已……但傷成這樣,您是否太狼狽了些?”


    “如果讓我去想個戰術,我應該是以自身第二梯隊的實力,去直接對付楚姓的貼身保鏢才是啊,白一禾不過可有可無。等到我打敗了貼身保鏢,她豈不是囊中之物?”


    男人的語氣裏,明顯落著不屑。


    寧刀隻是捂著傷口,冷冷地“哼”了一聲。


    “你可要清楚,白一禾的《間源形態》,僅僅隻是第四梯隊,但就是這麽個梯隊水平,都險些讓寧刀吃盡苦頭。”


    風空看著男人,聞出了一點火藥味,便選擇幫襯了寧刀。


    “風空大人何出此言,要我看,不過是因為寧刀大人是個單細胞蠢蛋罷了。”男人雙手交叉,腳架在桌子上,自負地說著。


    “陸豪!你這家夥,是不是找打?”


    寧刀站起身來,激動地扯著男人的衣領,粗壯的胳膊將男人直接從桌位上拉起來。


    而這個叫陸豪的男人隻是露著冷笑,說著:“怎麽了寧刀大人?您這是要跟我動手嗎?”


    寧刀縱然擁有氣勢,但那拳頭隻舉在空中,遲遲沒能揮下去。


    “廢物東西,隻會給第二梯隊丟臉,大爺我弄死你就像捏螞蟻一般容易。”陸豪輕輕地說著,語氣裏很是輕蔑。


    “你!”


    雙方劍拔弩張。


    “請不要吵了!”


    發話的人在會議桌的邊角,是一個留著辮子的女生,瘦體麻子臉,戴著厚厚的眼鏡,此刻她一副學生裝扮,手裏還捧著一個筆記本。


    女生目光朝向爭吵的二人,出口勸架,說著:“畢竟攻擊白一禾這件事情,我認為不全是寧刀大人的錯!而是組織一步邁開太大,做了很多錯誤的決定,而寧刀大人隻是個背鍋的而已。”


    “你是……?”寧刀望著那個站起來的女生,發出疑問。


    “哦,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陳雨蘭,是一個月前剛加入的餘青,現在職位是,直屬成員。”


    陳雨蘭輕輕地放下筆記本,一雙沉重的目光從眼鏡後透露,她說著。


    “直屬?眼鏡妹妹這是從準成員晉升上來的嗎?真不錯呢,還這麽年輕,長江後浪推前浪呐。”


    被寧刀鬆開手後的陸豪,此刻正巴巴地打量著陳雨蘭,眼裏落了欣賞。


    “請別這麽叫我,”陳雨蘭說著:“我是入餘青為止,沒有當過準成員,唯一一個直接晉升到的直屬成員的人。我認為我有一定的資格在本次議會上發言。”


    人群中頓時左右相望,竊竊私語的聲音又大了幾許。


    沒人站出來否定陳雨蘭。


    “請風空大人給個機會,如果幾日後白家真的派遣了更多的人手來圍堵餘青,我希望風空大人能將白一禾留給我來對付。”


    陳雨蘭說著,她手伸進衣服口袋裏,從裏麵摸出了一個學生證。


    陳雨蘭說著:“因為我還是蒼都市科技學院的學生,跟白一禾同校同班,我有著比各位更多能接觸白一禾的機會。更何況,白一禾從本家喊來的幫手裏,一定會來更多的貼身保鏢,而貼身保鏢的到來,必定白家各少主也會前往。”


    “這些少主本身就是家族競爭者,也許白家隻是吹著聲勢而已,可實際上隻是雷聲大雨點小,發動不了對組織的毀滅戰。所以我認為,組織現在主要的目標,依然還是得放白一禾身上。”


    陳雨蘭掃視一圈,周圍的人全都看著她。


    “隻要攻倒了白一禾,白家其他少主無疑少了個競爭對手,那就隻是明麵上圍剿組織,可實際上他們隻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做做樣子而已。”


    陳雨蘭說著:“如此一來,隻要抓住白一禾,便可破當下局勢。”


    整個議會反而沉默了。


    “還有人有提議嗎?”風空問著。


    在陳雨蘭的身旁,有個看著書的藍發青年,他合上書本,突然說著:“屬下認為,阿蘭說的可行,因為現在白家對於組織一定很是抵觸,甚至連宅邸都不可能讓我們邁進一步,在場唯一能夠接觸的,恐怕隻剩下她了……當然,還是等白一禾外出最好。”


    發話的人,是陳雨蘭的搭檔,西歐人愛德華。


    “你已經給我取好外號了嗎?”陳雨蘭詫異地看著旁邊。


    “可問題是怎麽讓白一禾從宅邸出來?”風空問著。


    “簡單啊。”


    愛德華說著:“現在因為下酸雨,這場本來已經打響的戰鬥,卻莫名其妙地進入了空白期。白家的幫手肯定因為這場雨沒那麽快來,等酸雨漸小的時候,會有那麽兩天處於安全期,各大學校也會恢複線下上課,到時候讓阿蘭去辦事,豈不是剛剛好。”


    “畢竟白家宅邸的情況,現在是布下了重重的標量陣法,如果組織全體強攻過去,那可能會被白一禾的貼身保鏢一網打盡,怎麽說呢……他們想守株待兔,可咱沒那麽笨呐。”


    愛德華摸著自己的下巴,並胸有成竹地說著。


    “我看也行,那就先讓陳雨蘭試試吧,您怎麽看呢,高哲大人?”


    風空轉過臉來,看著身後有一個盒子,盒子上蓋著一塊很深色的布,隻能看得清簡單地邊角勾勒。


    “高哲大人一直都在這嗎?”陳雨蘭隻看到了風空的背後空無一人。


    骨灰盒?死屍異能者?


    陳雨蘭不禁吞了一口唾沫。


    但真的仔細看,好像又能感覺到人的氣息。


    ……


    “哎呀,風空大人,屬下睡太久了遲到了,不知道現在開會還管不管飯……”賈小貝揉著惺忪睡眼,突然出現在議會上。


    風空隻是冷著臉,瞪了他一眼,然後抽出了一張符文。


    下一秒,符文內憑空飛出一個十字火刃,把賈小貝從別墅裏擊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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