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都市的那場雨足足下了一周有餘,最後在星期一的早晨停了降水。這場危及萬千生命的中等程度天災,總算是告一段落。


    城市也如雨後春筍,煥發了盎然生機。


    不過話說回來,最近這半年的天災很頻繁呢,好像總是每個月都會有大小程度的災害發生。


    不是地震,就是降雨,或者是輕微的海嘯。也許入了冬之後,還有那最令人難忘的暴風雪天氣,天機不可測,得找個時間提醒白一禾去采購過冬用的器具了。


    “蒼都市,星期一,晴,空氣濕度百分之七十,體感溫度21攝氏度,三級東北風,空氣質量指數aqi40,質量評定為優。”


    楚槐安坐在花園的椅子上,仰望著天空,然後用標量數據分析了一下今天的天氣。


    早晨他的作用,就是當天氣預報。


    “完了,這麽好的祥瑞天氣,開學逃不了了!”白一禾就在楚槐安的旁邊眨巴著眼,一副樣子顯得生無可戀。


    “怎麽?大小姐這是完全沒有做好開門考的準備?”


    楚槐安這話從嘴中說著,可答案其實心知肚明,他不由得有些幸災樂禍。


    因為白一禾昨天一直跟他待在一塊,他就是白一禾肚子裏的蟲,白一禾有沒有複習楚槐安比她本人都清楚。


    “怎麽辦啊……不如,考試的時候你把卷子轉移到你那,直接幫我寫完了再移回來。你不是碩士嗎?碩士怎麽樣都比我這種大一的小朋友厲害吧?”


    這膽大妄為的作弊企圖,竟然出自單純可愛的白一禾嘴裏。


    “你學的是物改型異能專業,跟我專業不匹配。”


    “所以不行!”楚槐安已經條件反射型地選擇了拒絕。


    “唉,我隻能自己考了。”白一禾嘟囔。


    隨後她便去安排了車次,一輛轎車就載著倆人,沿著跨海大道直下市區。


    在倆人的右邊,是高聳林立的科技城市,幾乎可以用耀眼來形容的一個複雜地段,而在倆人的左邊,則是一望無際的海洋。


    轎車就在大道上行駛著,走著一條筆直的路線,便很快就下了橋頭,直走市區馬路,不一會兒就來到了一個學區,楚槐安跟白一禾就在這裏下了車。


    這裏是學校的校門口,沒有複雜高端的建築,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異能大學。


    甚至分辨不出跟普通的大學有什麽不同。


    但裏麵的學生,也有不少屬於梯隊以內的能力者。


    白一禾的宿舍跟楚槐安的宿舍分別在這個學校的南北,所以在校園裏倆人完全不同路。


    楚槐安住在二人間碩士的狗窩宿舍,白一禾則是住在豪華單人總統獨棟靠海別墅。


    “……金錢就是力量。”


    楚槐安跟白一禾不是同個年段,如果沒做她的貼身保鏢話,那倆人也隻是普通校友。


    “叮鈴。”


    楚槐安的手機裏收到了一筆轉賬,白一禾對著他擺擺手,說著:“我給你打了點錢吃飯,你看著是自己想外麵吃還是回宅邸找司司,總之晚上見啦!拜拜!”


    白一禾說罷,就朝著楚槐安領路的方向離去。


    他跟白一禾,進入了短暫的分離期。


    在學校裏,總不會被餘青群毆吧?這個學校的保安直隸於風紀衛,風紀衛在蒼都市裏可是有第一梯隊的異能者。


    所以總體還是很有能力,那個叫餘青的刺客組織不至於瘋狂到見白一禾就撲。


    楚槐安心裏想著,那塊石子也從心裏落下,隨後打著哈欠,朝著自己的宿舍走了過去。


    在另一頭。


    白一禾走在路上,她提著手包,穿過人行道的天橋,去了橋下一個商場買了點東西,然後走到了路邊的公交站等車前往自己的獨棟別墅。


    但好巧不巧,那個公交站前,同樣也有個在等車的學生。


    “請問,你是白一禾嗎?”等車的那個學生,隻是轉過頭來打量了一下,突然間開口問了話。


    “誒?你認識我?”白一禾則是微微驚訝。


    “著名的白氏集團大小姐,你可是學校裏的紅人呢,誰不認識呀?”那學生戴著一副眼鏡,眼鏡下是一張麻子臉,但是眼神很溫婉,是看著很柔弱的一個人,她說著:“我跟你同班的哦,我叫陳雨蘭。”


    陳雨蘭湊近了些,上下打量了一下白一禾,那副目光裏充滿了友好,令白一禾頓感舒心。


    “大小姐也是人,放學校裏也就隻是個普通學生,沒什麽特別的,你竟然跟我同個班級,那我以前怎麽沒注意到你?”


    對於陳雨蘭,白一禾的印象是似有似無的,陳雨蘭在班級裏好像有這個人,但是又好像沒有記憶。


    “是沒注意到我,因為我的存在感比較低。”


    陳雨蘭表示出一絲尷尬,但她很快就穩住了心緒,說著:“如果白同學這是要去宿舍樓的話,我們應該是順路的,一起嗎?”陳雨蘭推扶著眼睛,文靜而膽怯地說。


    “我不去宿舍,我去別墅區。”白一禾坦然自若。


    “……”


    “那剛好,我也正好要去那裏拜訪一個朋友,一起去嗎?”


    “可是那裏就我自己的一棟別墅啊。”


    “呃……我的朋友,是大海裏會翻跟鬥的魚,你要不要一起去看……”


    陳雨蘭摸著自己的臉,此話一出,她頓感大事不妙。


    “咦?這麽好玩?我也要去看!”


    她得到了白一禾的同意。


    陳雨蘭:???


    校園公交車駛入了公交站,白一禾跟陳雨蘭先後上了車,車內很空曠,隻有零星的幾人,有很多的空位置。但由於有了些話題,兩個人索性就坐在了一起。


    一坐下後,陳雨蘭就從隨身的包裏拿出幾張撲克牌,然後神秘兮兮地望向白一禾。


    “白同學相信占卜嗎?”


    陳雨蘭捏著手中的那些撲克牌,她的神情裏全是對白一禾的邀請。


    而白一禾自身就是個好奇寶寶,對上新鮮的事物總要看上個倆眼,陳雨蘭剛拿出來的撲克牌,很快就捕捉了白一禾的目光。


    那是一種很新奇的牌種,與傳統的撲克牌有很大的不同。


    牌身主色偏暗,圖案裏隻有單調的黑紅方塊以及一張大王牌種,好像是有些殘缺不全。


    “占卜?”


    這種古老而神秘的東西,放在以前也許會讓人半信半疑,但在這無限可能的超能世界,也許算不上什麽難事。


    “嗯,我的能力跟它們有關,如果白同學不建議的話,請在這幾張牌裏,隨機抽兩個哦!一張從明牌裏抽,一張從暗牌裏抽!”


    陳雨蘭用手洗了一下牌,然後十張翻開,十張合攏。


    這是要白一禾從明跟暗裏各抽一張。


    白一禾隻是思考了一會兒,在明牌裏選擇了方塊a,暗牌裏抽出了一張黑梅6。


    “選好了?”


    陳雨蘭看著白一禾抽取的兩張牌,先是比了個控術的手式,然後打了一個響指,這兩張牌即刻燃著了起來,焰火像是曇花一現,不到三秒就化作了灰燼。


    “誒?我都不用問我要占卜什麽嗎?”整個過程進展得很迅速,白一禾隻是看著抽取的牌種化作火焰,內心充滿了疑惑。


    “是中下簽,看樣子白同學最近很煩惱哦,”陳雨蘭將手掌握緊成拳樣,滿天飛舞的灰燼立即被聚集回拳前,撮合濃縮,最後褪去火色,化作了一個“中凶”的字樣。


    “具體的煩惱,也許是恐懼家庭不和,也許對未來的不夠自信,這都會導致中凶字樣,白同學需要我送你一個福袋嗎?”陳雨蘭嗬嗬一笑,一個吊墜般的東西,已經很是主動地遞給了白一禾。


    白一禾也沒有拒絕,很大方地就收下了,並禮貌回應了聲“謝謝”。


    在白一禾的印堂上,落著個清晰“方塊a”的字樣,被陳雨蘭看的清清楚楚。


    ……


    楚槐安剛去食堂吃了早飯,因為尚有短暫的時間,就先行回了宿舍一趟。


    但走在路上的時候,他突然間感覺自己身體的標量數據出現了變化,就立刻跑去宿舍照了個鏡子,發現自己額頭位置,落著一個“黑梅6”的撲克牌印記。


    他去嚐試著用水去洗,但那個痕跡像是打印在臉上的一般,揉搓不去。


    隻是幾頓水洗後,那個印記鑲入了皮膚,變得無影無蹤。


    這是個什麽玩意,難道是太累了眼花了?


    “哦,請問這裏是楚槐安學長的宿舍嗎?”正在楚槐安疑惑之時,一個人輕輕地推開宿舍房門,朝裏麵露著半張臉,問著。


    那是一個藍發的青年,戴著個銀色耳環,眯眯眼,胸前有一個十字架吊墜,看樣子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應該是本校的學生。


    “我就是楚槐安,你有什麽事?”


    楚槐安看著宿舍門口站著的那個人,說道。


    “哦,有個姓陳的學妹給你送了點東西,請你收下!簽一下名字哦。”


    那人先是吱了個聲,隨後拿出個快遞單子,他應該是專門負責送貨上門的兼職人員,一支筆在單子上字跡飛舞,一個包裹就遞到了楚槐安的手中。


    楚槐安看著收攬信息上送貨員的名字,一串眉飛色舞的英文:蘇裏·愛德華·李狗蛋。


    “……”


    愛德華把快遞給了楚槐安之後,也拿到了楚槐安的簽名,他很快就告別離去。


    “不明來路的快遞?”


    楚槐安長歎一氣,但他實在是忍不住好奇心,選擇了將包裹撕開。


    “這……這是?”楚槐安有些驚訝地看著包裹裏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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