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裏的東西,隻是一些零食禮物,包括薯片,果凍,糖果,滿滿地呈了一大袋。楚槐安翻動著那堆積的物品,很快就在零食層的下邊翻出了一張紙條,紙條上畫了一個愛心,並且寫下了一個時間地點:


    “下午五點,學校雲湖棧道——至楚槐安學長。”


    這算是告白信?


    楚槐安皺眉,畢竟這是科技指數點滿的時代了,還會有人選擇了這麽傳統的告白方式,這讓他印象頓時很深刻。


    楚槐安抬起頭來,又看了一眼鏡子,之前腦袋上“黑梅6”的字樣,令他陷入了深思熟慮之中。


    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妥,剛剛可能沒有看走眼,那個字跡像是不太友好的信號!


    ……


    “喂,阿蘭?你要我做的我都幫你做了。”愛德華推著送貨的車,將一個鴨舌帽蓋在自己的頭上,把美麗的藍發收攏了進去。


    他刻意選擇了靠右行走,這樣子能避開走廊上來往不斷的人流。


    他推著車,進入了一個電梯,並摁了一個下樓的按鍵。


    “你怎麽又叫我外號?真沒禮貌。”電話那的陳雨蘭悶聲一句,隨後說著:“楚槐安那邊有沒有懷疑到什麽事情?”


    “應該是沒有。”藍發青年回憶了一下楚槐安的言行舉止,然後說著。


    “那就最好不過了,因為白一禾這裏,我已經先行搞定了,等到下午五點的時候,我會去牽製住楚槐安,到時候白一禾就麻煩你的人幫忙處理一下!”陳雨蘭平靜地說著。


    “好,到時候我會讓幾個人手潛入學校,這些家夥雖然比不得咱們,但是對付白一禾一個卻綽綽有餘。不過我倒是有個疑問,”愛德華對著電話拋去一個問題:“整個流程都準備得十分妥當,那為何你要用占卜給這倆人刻字?這種……清除不了的字跡有什麽用嗎?”


    “哦,那是我留的一個備用手段……等,哎!”電話那頭的陳雨蘭發出一聲大叫。


    在陳雨蘭的視角,她本來若無其事地從走廊上走過去,但沒想到幾個女生正靠在走廊的圍欄上,目色如豺地盯著她,陳雨蘭一從她們身邊經過,一個高個女生直接揪著她的頭發把她從前麵扯了回來。


    “忙著什麽呢?”


    這三女生是學校裏有頭有臉的不良少女,一碰上陳雨蘭這種寧靜柔弱的貨色,便故意打著招呼,言語之中皆是找茬。


    三個女生前後並肩,最為首的是夏寧寧,左邊的高個女生叫高芸,右邊的粉辮叫趙千和。


    “沒忙著什麽,寧寧姐,我就打打電話……”陳雨蘭堆著個笑,麵色膽怯地說著。


    陳雨蘭的眼鏡被趙千和摘了下來,她放在手中翻看把玩,與為夏寧寧相視一笑,問著:“誒?打電話,是跟男友嗎?建議我跟他說兩句嗎?作為好朋友,你會讓我們跟他認識吧?”


    “這眼鏡有多少度,看起來一定很貴的,你怎麽能這麽不小心呢?”


    抓著眼鏡的趙千和,故意裝作脫手,眼鏡摔落在地,鏡片碰出了一個淺淺的裂紋。


    陳雨蘭彎下腰伸手去撿,但撿起後還沒站起身,就被高芸一腳踢翻在地,手中的手機也摔了出去。


    “喂?你那邊怎麽了阿蘭?”愛德華焦急地在電話裏說著。


    夏寧寧蹲在了陳雨蘭身邊,故意幫她拍著身上的灰塵,然後說道:“陳同學還是這麽走路不小心,髒髒兮兮地多不好,我幫你拍拍。”


    但她很快便話語一轉,說著:“陳同學還記得調研報告這回事嗎?我記得你可是自願要幫我們三個人做的哦,不知道陳同學做完了沒有?”


    “再寬限我一點時間,我……我明天做完,因為今天有點事情!”陳雨蘭捂著發疼的胳膊,近乎祈求的語氣。


    “那就是現在沒做咯?寧寧姐,你看陳同學多不講信用啊。”趙千和揪著小辮,說著。


    話音剛落,隻見夏寧寧也歪著腦袋,用手用力地拍拍陳雨蘭的臉,隻是麵無表情地說著:“不講信用?你怎麽是這樣子的人啊!”


    手機裏的通話,已顯示結束。


    “陳同學果然很笨呢!”夏寧寧一腳就向著陳雨蘭踢去,陳雨蘭踉蹌不穩,腦袋磕在牆上,冒出殷紅色的血。


    “對……對不起!”陳雨蘭癱坐地上,無助地看著三人。


    “喂,有沒有搞錯,三個母猩猩欺負一個女孩,你們會不會太過分了?!”愛德華推著車,出現在了走廊的一側,他壓低了帽簷,親眼看著陳雨蘭被踢翻,並且這幾個不良少女依然還想動手。


    “母猩猩?敢這麽叫的人膽子不小啊,請問您是哪位啊?不要多管閑事哦。”夏寧寧歪著腦袋,她向後看去,有些陰森森地說著。


    “在下愛德華,一個充滿浪漫主義的詩人。”


    愛德華自我介紹道:“如果各位隻是小摩擦,那我希望我能為陳同學的錯誤道歉,請三位原諒陳同學的過失。”說罷,愛德華深深鞠了個躬。


    “嘖,看來是來了個神經病。”趙千和說著。


    “當然,如果這一切不是陳同學的錯,我也希望三位能誠懇些地給陳同學道歉!”愛德華鞠完躬後,從推車後邊走了出來,麵對著三個不良女,他說著。


    “為一個滿臉麻子的醜陋女生出頭?你就是這麽想的對嗎?”夏寧寧說著:“真可惜,你這張帥氣的小臉蛋,也許一分鍾後就會鼻青臉腫哦?”


    “您若是聽不懂溫言順語,我這種文明人也是略懂些拳腳的。”愛德華深深歎氣。


    隨著夏寧寧的點頭,她兩旁的不良女全都朝著愛德華衝了過去。


    隻是下一秒,他手中憑空出現了一本經書,此經書正渾身被金光包裹住。


    愛德華隻是輕輕翻頁,衝上去的兩個不良女瞬間就被擠壓在了牆上,空氣中好似有一張無形大手,將兩人擊暈,現在已經紛紛口吐白沫了。


    “這是什麽異能,法術?”夏寧寧驚歎。


    “梯隊都算不上的下等人,怎麽這麽狂啊,這年頭到底是怎麽了?”


    愛德華將兩個不良女輕輕放下,麵對著夏寧寧這個頭頭,愛德華眯著的眼撐開,裏麵是一個翠綠色的眸子,他說道:“你以為學校內有風紀衛,我就不敢使用能力了嗎?”


    愛德華緩緩地向前,手中的經書四散聖光,將他的表情輝映出狠絕的神態。


    “麻利點的,給我滾!!!”


    ……


    “誒,藍發佬,多謝了。”


    在這幾個不良女退去之後,陳雨蘭擦著嘴角的血,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她說著。


    “看不出來,你這樣的風雅貴公子,生氣的時候還蠻可怕的。”


    倆人一言一語地說著,很快就對視了起來。


    “我也真是不明白,阿蘭在學校會被欺負,這種事情為什麽從來不跟我說?我可是最討厭這些恃強淩弱的人了。”愛德華重新上前推著車,陳雨蘭負傷,自然也就坐在了推車上邊,讓愛德華推著走,他問著。


    “哦,這種都是小事,不過是些以前的小摩擦,我也沒必要用異能來武力解決,太麻煩了。”陳雨蘭解釋著,她戴回了那個開裂的眼鏡,打理了一下自己的麵容,說著。


    “如果我不出手,你真的不打算反抗?”


    愛德華微蹙眉彎,展露一絲疑惑。


    “嗯,我有自己的難言之隱……”


    “好吧,如果你再碰上這些家夥,你打電話向我求助就行,因為我沒有''不打女人''的那種原則,隻要你有需要,盡管電話打給我。作為你的搭檔,我們就是天下第一的絕佳配合,我隨時都能幫你。”


    那個“天下第一”讓陳雨蘭捂嘴發笑,隻是說著:“吹吧你,我們組隊前,也就訓練了一周不到。”


    愛德華推著車轉過了走廊的一角,他好似思路也峰回路轉,他突然間問著:“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的撲克牌有什麽用呢?”


    “你是說留在白一禾跟楚槐安身上的字跡嗎?”


    陳雨蘭的眸子裏多了一份靈慧,她說著:“因為楚槐安保護白一禾的手段,是靠著標量數據,有了這些既定標量的布局,隻要白一禾與楚槐安的距離不超過一千米,他都能有瞬間保護到白一禾的能力。”


    “之前寧刀大人對付他們的辦法,就是靠著轉移,把這倆人距離強行分開,但事實證明,這方法對他們沒有用。”


    陳雨蘭摸著下巴,她說道:“一旦讓楚槐安找到了白一禾的既定標量,那麽白一禾就算去了天涯海角,他也能很快就找到。”


    “嗯,問題就在他的標量數據上麵。”愛德華也若有所思。


    “所以,撲克牌的作用,其實是類似於替身娃娃,把一個人的活體數據源複製到撲克牌上,這樣子楚槐安感應白一禾的數據源,就變成了對撲克牌的感應,而真正白一禾的去向,他大概率是不會知道的。”陳雨蘭說著。


    “隻要我把撲克牌留在宿舍樓,那楚槐安隻能知道標量數據在宿舍裏麵。”


    “我昨日在零食店幹日結的時候,主動觸碰過楚槐安,並在當時把字樣留在了他身上,所以隻要激活了白一禾的字樣,他們就會在額頭上發現撲克牌的字跡,這些字跡,意味著這倆人將互相感應不到對方的存在。”


    “哪怕是在同一個地方見了麵,他們都感應不到彼此,因為他們的注意力此刻已經聚集在排斥對方的別處,會潛意識地過濾對方的存在感。”


    陳雨蘭言語之中,有一絲得意。


    她扶了扶眼鏡,接著說:“這就是我的能力,隸屬第三梯隊的上遊,《儲能聚散》。”


    “那就希望我們能順利一點,如果能在白家其他貼身保鏢到來之前抓住白一禾,我們將是大功一件!”愛德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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