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予轉頭看向身旁的男人,目光微怔。


    複合?


    江晚手指已經掐進了掌心裏。


    寒時哥無名指上是戴了戒指,可喬予的呢,喬予的無名指上,空蕩蕩的。


    她不信,他們能複合……


    喬予難道不知道,她母親是被葉清禾害死的?


    “寒時哥手上戴的戒指,是你們的情侶對戒嗎?喬予姐,你怎麽沒戴啊?”


    看似好心的詢問,實則就是想拆穿他們。


    喬予風輕雲淡的回了句:“忘戴了。”


    她肯定不能拂了債主爸爸的麵子,讓債主爸爸臉上無光。


    她欠薄寒時十四億,自然是要向著債主爸爸的。


    就在大家以為,這事兒就這麽過去的時候——


    薄寒時忽然從西褲口袋裏,摸出一個黑色的小絲絨盒子。


    打開,裏麵是一枚粉鑽。


    南初驚掉了下巴:“握草!”


    這什麽操作!


    是要當場求婚嗎?


    可這……也突然了吧!


    陸之律把手裏筷子一丟,沒好氣道:“不是吧,還讓不讓人吃飯,吃狗糧都吃飽了。”


    江晚的臉,直接氣綠了!


    而江嶼川,他坐在那邊,握著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喬予也呆住了。


    如果說,前麵隻是為了氣氣江晚,那薄寒時現在的操作,她真的看不懂了。


    薄寒時握住她的手,將那枚粉鑽套進了她無名指上。


    尺寸,剛剛好,不緊不鬆。


    粉鑽光澤深邃,在燈光下,光芒耀眼,閃的江晚內心翻江倒海。


    喬予還在震驚中。


    隻聽薄寒時語氣寵溺的說,“上次你說弄丟了,我在沙發底下找到了,大概是土豆叼走的。以後,戴在手上不摘下來,就不會再丟了。”


    喬予:“???”


    “……”


    “!!!”


    薄寒時這段話裏的信息,過於龐大了。


    南初都快被騙過去了,下巴掉了一地,“你、你們住一起去了?”


    前幾天,喬予不還住在酒店裏嗎?


    而且,予予不是信誓旦旦的說,她隻是想盡快還清薄寒時那十四億嗎?


    不是……他們玩兒真的?


    予予怎麽沒告訴她?


    鬧了這一出後,桌上,有人歡喜,有人悲。


    粉鑽看著大概是兩克拉左右。


    喬予手指很細,兩克拉的粉鑽戴在她無名指上,既沒有大到庸俗,又足夠顯眼。


    再加上喬予皮膚冷白,淡淡的粉鑽光芒,襯的她的手指高貴又大氣。


    薄寒時將鑽戒戴在了她右手的無名指上。


    她每次拿筷子夾菜的時候,那粉鑽便在江晚眼前晃來晃去。


    江晚在桌下攥緊了拳頭。


    那眼神恨不得射出鋒利的刀片,把喬予的無名指給砍了。


    飯吃到一半。


    陸之律端著酒杯說:“自從川兒離開集團,咱們兄弟就很少單獨聚了。川兒,你應該把沈茵帶上,你把沈茵帶上,今晚我就該吃你和沈茵的狗糧了。來,我們三走一個。”


    三個男人喝了好幾杯。


    飯桌上,江嶼川一直在喝悶酒,沒怎麽說話。


    薄寒時自然注意到了,便問了句:“沈茵呢,怎麽沒來?”


    江嶼川說,“她今天說肚子有點不舒服,我就沒讓她來,下次吧,下次聚餐我帶她過來。”


    肚子不舒服?


    喬予和南初下意識對視一眼。


    她們今天白天,在醫院有碰到沈茵,知道沈茵是懷孕了,並不是什麽肚子不舒服。


    所以,沈茵是真的沒打算把懷孕的事情,告訴江嶼川?


    江晚輕哼一聲,不以為然,“她就是小題大做罷了。她身體有什麽不舒服的,她不過就是怕見到喬予姐罷了。”


    江嶼川忽然嗬斥:“江晚!”


    “吼我幹嘛,我說的是事實啊。她平時總是學喬予姐穿衣打扮,誰看不出來啊?她也真是的,沒點自己的風格嗎?學人精一樣,再說她穿的也沒喬予姐好看啊。”


    江晚這話的口氣,仿佛是站在喬予這邊似的,可實際上,她就是故意挑唆罷了。


    如果寒時哥知道,她哥也喜歡喬予,會怎麽想?


    會不會覺得,喬予是個水性楊花的見人,連他兄弟都要勾引?


    江嶼川捏著酒杯,臉色難堪。


    他朝江晚吼道:“你閉嘴!沈茵是你嫂子!再這樣沒大沒小,就給我滾去國外!”


    江晚鼓了鼓嘴,有些委屈,小聲嗶嗶:“……不是還沒結婚嗎?”


    這個話題,被江嶼川直接打斷了。


    飯桌上的氣氛一度尷尬。


    喬予選擇裝傻。


    飯局快結束的時候,她起身道:“我先去趟洗手間,你們慢用。”


    喬予走後沒多久,江晚也跟了過去。


    洗手間裏。


    喬予正在洗手。


    江晚站在她一旁的洗手台邊,瞥了一眼她無名指上被清水衝刷的粉鑽,誇了一句:“寒時哥送你的粉鑽,真好看!”


    喬予洗幹淨手,笑了笑,“想試試嗎?”


    “可以讓我戴戴嗎?”


    江晚眼神裏露出渴望。


    “當然……不可以。好東西每個人都想要,但是,有些東西不屬於你。”


    這枚粉鑽,不屬於江晚,也不屬於她。


    她隻是暫戴罷了。


    江晚眼神一冷,很快,她又壓下憤怒情緒,笑著說:“喬予姐,你見過沈茵嗎?雖然她沒你漂亮,不過,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真的覺得很神奇哎!”


    喬予洗耳恭聽,“哦?怎麽神奇了?”


    “她和你長得,還挺像的。”


    “是嗎?或許,像我們這種美女,都長得有點相似吧。”


    “……”


    裝,裝是吧?


    江晚按捺不住了,直接暴擊,“你就沒想過是為什麽嗎?我哥喜歡的人是你,你是真看不出來,還是裝傻?”


    喬予走到洗手間門口,聽到這句,步子頓住了。


    “你哥喜歡誰,我不關心,但你在這麽多人麵前,揭你哥的短,你的確不是一個好妹妹。”


    江晚踩著高跟鞋,也出了洗手間。


    她目光一掃,發現薄寒時朝這邊走來了。


    她忽然問喬予:“你不喜歡我哥嗎?喬予,你別裝了,你要是對我哥沒一點意思,沒暗示過我哥什麽的話,我哥怎麽可能會喜歡你這麽多年?”


    “你承認吧,你就是同時吊著兩個男人,我哥被你迷的五迷三道的,沈茵隻是有一點像你而已,我哥竟然瘋了一樣想跟她結婚。”


    “你是不是勾過我哥?給過我哥希望?”


    江晚這些話,說的很大聲。


    生怕薄寒時聽不見似的。


    喬予看著她略顯猙獰的臉,氣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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