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藝室開業,三層樓的小洋房裝點得美輪美奐,場麵熱鬧隆重。


    尤其是燕明珠先前在圈子裏給我造過勢,霍母又親自邀約了幾個頂級富太太後,甚至許多沒被邀約的千金太太們,聽到風聲也過來湊了熱鬧。


    不做特約賓客,單純做個顧客也行啊。


    畢竟霍、燕兩家的人都在呢,這麽好的攀關係機會,沒人願意白白錯過。


    好在燕明珠提前跟我打過招呼,我也早做好了準備,花了不少心思策劃了以花藝與宴會相結合的活動。


    展現我們花藝室專業的同時,又能讓現場的來客參與其中,以花會友,體驗插花的樂趣,每人還贈送了一份精美小禮品。


    霍母跟她幾個姐妹離開時,我送到門口。


    那幾個富太太笑眯眯地把我一頓好誇,眸光更是直往我肚子上瞧,直言不諱,說我和霍炎宸都是高顏值,生出來的孩子還不知道漂亮成什麽樣兒。


    反正就是各種誇,誇得霍母笑靨如花。


    我看在心裏,笑而不語。


    這富貴圈就是這樣。


    霍母算是已經對外公開承認我這個兒媳婦了,所以大家自然也隻會撿各種好話說。


    至於我是否離過婚,我的身份背景如何,誰又會再去提呢。


    或許私底下沒少議論,但卻沒人敢放在台麵上說。


    這就足夠了。


    開業結束當天晚上,在我累得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時,男人才掀被上床,湊在我耳邊輕聲說:


    “老婆,跟你說件事,明天我要跟二哥一起出趟差,國外公司有個重要項目需要我過去,你在家乖乖的,等我回來,嗯?”


    迷迷糊糊的,我鼻尖輕嗯一聲,感覺臉頰被人親了一口,再之後就徹底睡著了。


    隔天再睜開眼已經早上九點,看著冷清的房間,腦子一激靈,想起昨晚男人說他要出差的事,猛然起身,就見床頭櫃上有男人留下的便簽紙。


    這才知道,他早上八點的飛機,這會兒飛機早就升上萬米高空了。


    刹那間,心裏空蕩蕩的,也沒多想他出差怎麽是跟二哥一起去。


    不過沒過多久,手機收到好友夏芷欣發來的信息時,心情又激動起來。


    【月寶,準備周五來接機,記得帶上你家那你位啊,我可是期待已久了!】


    【對了,我也有驚喜送給你,不要嚇到了,嘿嘿嘿……】


    我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想到好友,不禁回想起大學時那段友情歲月,格外懷念。


    我和芷欣住同一個宿舍,隻是她學金融,我學設計。


    她性格開朗獨立,又美又颯,是我渴望成為的那類優秀女生。


    而她卻覺得我性格堅韌,脾氣好,柔軟卻不怯懦,值得深交。


    於是兩人一拍即合,接觸越久,越覺得性格互補,臭味相投,友情也就這樣一點一滴積攢下來了。


    現在好友回國在即,自己怎麽可能不激動興奮。


    離周五隻有三天了,也不知道霍炎宸能不能趕回來。


    花藝室開業第二天,店裏客人不少,很多都是看了我們網上的宣傳視頻,慕名而來的同城客人。


    年後又新招了好幾個年輕的花藝師和店員,人手還算充足。


    業務井然有序開展,自己隻需要把把關,統籌運營策劃就好。


    又忙了兩天,很快就到了周五,男人果然趕不回來,隻說還有兩天才能回國,等回來再陪我請好友吃飯認識。


    下午三點,我在機場航站樓出口等著,遠遠就見一個英姿颯爽的高挑身影,一手推著兩個大大行李箱,一手牽著一個……


    三四歲的小女娃?


    我心頭震驚,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一大一小走近。


    “親愛的……”


    清脆爽朗的女聲從女人嘴裏傳出來,對上夏芷欣笑盈盈的熟悉麵容,又看向她腿邊睜大圓溜溜眼睛盯著我的小粉團子,我有些啞口。


    “你……她……”


    那雙靈動的眼與好友如出一轍,再一聯想她提了幾次的驚喜,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你女兒?”


    “我女兒。”


    兩人異口同聲,她笑得開懷,我笑得無奈:“你這個驚喜還真是大。”


    沒記錯的話,她沒跟自己說過她在國外結了婚。


    “嗬嗬,還是這麽有默契。”


    她笑著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兩人分開,好友將我上下打量一遍,滿意地直點頭:


    “不錯啊,被你老公養得越來越漂亮了。”


    我失笑,這是她沒見到我之前孕吐反應大時,憔悴的模樣。


    “別打趣我,在國外熏陶幾年,你是越來越颯了。”


    不然也不會未婚生女,估計這幾年沒回國,就是怕她家裏人知道。


    好友嘿嘿笑起來,彎腰抱起小粉團子,柔聲道:


    “乖乖,叫幹媽好,這是媽咪跟你說過的月月幹媽,還記得嗎?”


    小家夥一點不認生,立馬咧嘴笑:


    “月月幹媽好呀,我是乖寶,媽咪的乖寶貝。”


    小家夥的童言童語一下了就戳到了我心坎上,喜歡得不得了。


    尤其是想到自己肚子裏也有兩個小家夥,心頭軟得一塌糊塗。


    湊過去就在她小臉蛋上親了好幾口:“小可愛真乖,幹媽可喜歡你了。”


    大學時兩人就戲言,以後生了孩子,對方就是孩子幹媽。


    等我們寒暄完,跟我一起等的霍家司機走過來:


    “少夫人,我先幫這位女士把行李搬上車吧。”


    直到上了車,好友才玩味地又將我打量一圈,嘖嘖幾聲,戲謔道:


    “少夫人,請問您打算如何安置您的閨蜜和幹女兒呢?”


    “京市最豪華酒店總統套房,滿意不?”


    我被她逗樂了,摸摸乖寶紮著兩個辮子的小腦袋。


    “嗬嗬,還是閨蜜好。”


    好友摟住我肩膀,頭親昵地靠在我肩頭,笑嘻嘻的模樣跟以前一樣,沒有一絲幾年不見的生疏感。


    我心亦然。


    乖寶坐了太長時間飛機,一到酒店就累到睡著了。


    看著好友輕柔地將小家夥放到床上,蓋上被子後又坐在床邊輕輕拍著她胸口。


    我不禁感慨。


    從來沒想到一向以事業為重的閨蜜,竟然一聲不響就生了個孩子,那嫻熟的動作,顯然孩子都是她自己在帶。


    “乖寶沒什麽安全感,睡著了總要讓我拍拍她,才不會驚醒。”


    好友眉眼間的溫柔透著一股濃鬱的母愛光芒。


    我心思微動,斟酌後還是問道:“乖寶爸爸呢?”


    沉默了好一會兒,好友慢慢起身,示意我跟她出了房間。


    兩人在套房客廳裏坐下,她才輕聲開口:


    “抱歉啊,月寶,乖寶的存在我一直沒告訴你。”


    看著她一臉歉意,我笑道:


    “這有什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算我們是再好的朋友,也總有難以啟齒的事,說與不說都是你的權利,你說,我就聽著,你不說,我更不可能怪你。”


    好友抿唇一笑:“還是你豁達。”


    兩人相視一笑,就聽她緩緩說起乖寶的爸爸:


    “說起這事我也挺不好意思的,其實懷上乖寶,都是一場意外,而且更烏龍的是,我之前還把她爸爸搞錯了,最近才搞清楚正主是誰。”


    說著,她俏皮地吐了下舌頭。


    我被她弄得有些糊塗,緩了會兒才理清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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