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甲幾乎深陷掌心,卻垂著眸子掩飾起恨意囁嚅開口:“嬤嬤說長姐的衣服今日必須漿洗幹淨,我院子裏沒有水井,隻能把衣服拿去偏院裏洗……”


    薑元敏咬緊牙關瞪著她,冷聲詢問嬤嬤:“可有此事?!”


    嬤嬤愣了愣,想著找到薑暄和的時候她的確是在偏院洗衣服,赧然點了點頭:“娘娘恕罪,奴婢不知道陛下會來,看您換下了衣服,就讓她去洗了……”


    薑元敏聽見這話,有點氣悶,一時間還不好向薑暄和發作。


    “今後隻要你離開院子,不管是去什麽地方,必須跟嬤嬤交代清楚!”


    她強忍著怒意狠狠看向薑暄和:“今天這件事,我就暫且饒了你,再敢給我捅出簍子,我便撕了你的皮!”


    薑暄和跪在地上乖順點頭:“暄和知錯了。”


    薑元敏又緊了緊拳,看著地上那隻凍得有些泛紅,卻骨肉均亭,纖細漂亮的手,心中又升起妒恨。


    薑暄和跟她長得肖似,但若細看,便能覺出著賤丫頭身上自帶著一股子狐媚子氣,一顰一笑都能勾得那些男人神魂顛倒。


    明明這個賤丫頭從小就做著粗使活計,風吹日曬著長大,偏偏那一身皮子還又白又嫩,比她這個嬌養長大的相府千金還精致些。


    薑元敏看得更氣,一腳踩住她手指


    薑暄和痛得眉眼緊蹙,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呼。


    一旁的扶柳見狀,趕忙扶住薑元敏:“娘娘別生氣,這女人還要服侍聖上,要是被聖上瞧見了聖上的傷,恐怕……”


    薑元敏胸口起起伏伏,終究是放開了腳。


    薑暄和的手指已經腫起一片,細嫩的皮肉也蹭破了不少。


    “滾回你院子裏去!”


    薑暄和踉蹌站起來,捂著手回到自己院子裏。


    看薑元敏這反應,她也猜得到今天慕容崢定然是沒有給她好臉色看。


    哪怕慕容崢沒分辨出什麽,打算讓薑元敏侍寢,但她一個石女,又怎麽敢承寵?


    經過此事,薑元敏定然會被冷落幾天,等她著了急,她自然會有機會再去勾引慕容崢,而不是留在耳目眾多的明光宮被她盯著。


    薑暄和的眸子暗了暗,將手上的傷口處理好,便和衣躺回了床上。


    ......


    果然往後幾天,慕容崢再沒有來明光宮,也沒有召幸薑元敏的意思。


    薑元敏終於著了急,將她叫到正殿。


    “陛下想必是因為那天的事情心中不快,本宮已經打聽過了,今夜陛下在上書房批閱奏折,你過去好生伺候,一定要設法讓本宮重新得寵,清楚了麽?”


    薑暄和一副乖順模樣:“暄和知道了。”


    見薑元敏揮手示意她出去,薑暄和忽然咬了咬唇:“長姐,暄和覺得就這樣去見陛下,未免有些太刻意,反而容易讓陛下心裏厭煩,不如借著關心陛下的名義做些吃的送去,也算是有個由頭呢……”


    薑元敏聽見這話,微微皺眉,倒覺得她說得有些道理。


    “你這丫頭倒是跟你那個狐媚子娘親一般德行,心思全用在討好男人上,天生的下賤皮子!”


    她冷冷看了薑暄和一眼,而後道:“就按你說的做,要是搞砸了,我絕不會饒你。”


    薑暄和故作惶恐點點頭,躬身跟著嬤嬤退了出去。


    來到小廚房,嬤嬤說明了情況,很快就有人按她的吩咐送上食材。


    薑暄和將銀耳泡發,小火慢燉,做了一道桂花蓮子羹。


    將要出鍋的時候,她悄然從懷中摸出一隻錦囊,將裏麵的淡黃色粉末倒了進去。


    銀耳羹做好,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薑暄和換上貴妃的服飾,由扶柳帶著去了上書房。


    侍衛見她過來,忙躬身行禮:“參見貴妃娘娘。”


    “不必多禮,本宮來看望陛下,勞煩你進去通報一聲,好麽?”


    薑暄和一身紅衣,看著明豔大氣,眼神卻婉轉,隻隨意看過來一眼,都讓人覺得勾魂攝魄。


    哪個男人頂得住她這樣笑意盈盈看著?


    這樣的絕色,也隻有帝王家藏得起。


    侍衛眼睛都有些發直,意識到自己僭越,忙跪下道:“娘娘稍等……臣這就去。”


    薑暄和頷首等在外麵。


    不一會,侍衛便走出來恭聲道:“娘娘請。”


    薑暄和這才從扶柳手中接過銀耳湯,拎著裙擺進了上書房。


    慕容崢正在批閱奏折,眉眼有些沉鬱。


    聽見腳步聲,他抬頭看她一眼,聲音微涼:“你有心了,夜深露重,東西放下便回去吧。”


    果然還是心存了芥蒂。


    薑暄和掩上門,低眉順眼過去,卻是用勺子舀了一勺銀耳羹,期期艾艾送到他唇邊。


    慕容崢握著朱筆的手頓了頓,轉頭盯著她,臉色冷硬。


    “陛下看了那麽久折子,一定累壞了……”


    她咬著唇,纖細的皓腕蹭過他臉頰:“這銀耳羹是臣妾親手做的,要是涼了就不好喝了,陛下嚐一口好不好?”


    那雙眸子溫潤明亮,就那麽直勾勾看著他,百煉鋼都要被化成了繞指柔。


    慕容崢握筆的手微微一緊,終究還是張開了嘴。


    可他咬的卻不是那勺子,而是那隻柔若無骨的腕子。


    薑暄和痛得輕呼一聲,險些沒能端住銀耳湯。


    慕容崢裹著她的手扶正了碗,隨手放在案上,而後欺身將她拉近:“隻是來給朕送羹湯?嗯?”


    薑暄和跌坐在他懷裏,感受著腰上那隻結實的手臂,耳垂都紅了一片。


    雖說她是來勾他的,可就在上書房……


    算了,前世他也不是沒做過這樣的荒唐事情。


    她揪著慕容崢腰帶,一臉無措:“是……”


    慕容崢扯了扯唇:“要喂朕,就這麽個喂法麽?”


    薑暄和知道他什麽意思,卻故作茫然看著他。


    慕容崢就喜歡看那雙眼睛慌亂失措的模樣,興味更濃,捏著她腮幫將那溫熱的銀耳羹灌進她嘴裏。


    薑暄和被嗆得嗓子一噎,眼圈憋得通紅,還沒咳出來,嘴唇便被他封住。


    慕容崢掐著她下頜一點點吮那甜美,手掌掐住了那細窄的腰。


    口中那甜味恰到好處,多一分嫌膩,少一分又寡淡,又勾人,還帶著淡淡的桂花味和檀香氣。


    直到懷裏那小女子已經喘不過氣,他才放開她啞聲開口:“放了些什麽,怎麽這麽甜?”


    薑暄和靠在他懷裏咳了幾聲,才揪著他腰帶軟聲開口:“是我娘親做的桂花粉,帶著一點點的甜味,我小時候最是喜歡,所以就做給陛下吃了……陛下喜歡嗎?”


    慕容崢記在了心裏,唇角笑意更深,灼熱的大掌將她箍得更緊。


    “自然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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