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噢噢!亞茲拉爾聖嗜血暴虐的本性在這場比賽中盡情得到了釋放!轉眼間分數就達到了9萬這個恐怖的數字!距離格林古聖的10萬分還差一步之遙!”


    “咿哈哈哈哈!殺人什麽的真是爽炸啦!果然隻有親手奪取生命的感覺才能讓本大爺感到痛快!”


    “救命!渾身好像和燒起來一樣......!”


    “血!血液在快速流失!”


    “嘖!那個瘋小鬼......!”


    “莎莉涅爾聖也不甘落後!不費吹灰之力地就拿下了8萬9千分,東部區域幾乎都處於她的主宰之下!”


    “都說了該叫小莎莉啦!還有人家怎麽比小亞還要低啊?!這樣還怎麽超過那個月亮頭混蛋!”


    “孩子他媽你怎麽啦?!我是托尼啊!......等等!不要過來!啊!好痛!別咬我的脖子!嗚啊啊啊啊啊!”


    “噫!我的手!手變成木頭了!還有腳、肚子都是!身體完全不聽使喚!意識也要......!”


    “神也好,惡魔也罷,有沒有人來救我們......”


    “不愧是傳說中的神之騎士團!分值遠遠淩駕於其他參賽選手!各位可要再加把勁啊!”


    “混蛋!老子叫你停下聽見了嗎?跑來跑去的還怎麽叫老子打中啊?!”


    “哈哈哈哈!你們看哪!那個髒兮兮的毛皮族可被我當場格殺了哦!還是個sr脫兔啊!”


    “逃啊!喊啊!清理瑟瑟發抖的垃圾又有什麽意思?!”


    狩獵者們的歡呼聲與獵物們的慘叫聲混雜在一起,槍聲、刀劍聲、倒地聲此起彼伏,宛如一支象征著殘酷與死亡的交響樂,接二連三地響徹作為比賽場地的神之穀全境,隻要是稍有良心的人,便不忍去描述島上此刻的情形。


    怎奈,正通過宮殿窗戶注視著下方會場的老人,卻如同鐵石人一般,臉上始終沒有泛起一絲神情變化,連眼皮都沒有眨過一下。


    用一個恰當比喻來形容他此時的狀態,就像是安安靜靜欣賞著一場競爭遊戲的路人觀眾,不管場上發生什麽樣的情況,都與他沒有多大的關係,一心將注意力放在最後的勝者身上即可。


    至於那些正在遭受厄運的人們,在他眼裏,就和隨處可見的螻蟻沒有什麽分別。


    被踩死的螻蟻隻要填補上新的就好。


    半死不活的螻蟻也能勉強作為實驗素材以榨幹其為數不多的價值。


    這便是這名冷酷無情的老人所秉持的觀念,同時也是包括他在內全體五老星根深蒂固的觀念。


    坐在最高處總是眺望著天空的統治者,怎麽可能會去注意匍匐在地麵上的平民呢?


    “報告薩坦大人,您派出的那人正在門外求見。”一名白衣男子陡然閃爍在他身後,半跪在地,輕聲輕氣地匯報。


    “讓他進來吧。”薩坦頭也不回地說道,聲音也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下屬向上級交代情況,簡直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是!”


    那人恭恭敬敬地點頭回應,似乎生怕觸犯這名地位無比崇高的大人,如幽靈一般消失在原地,沒有帶起一點聲音。


    須臾間,大門被緩緩地推開,“吱呀”一聲輕響,一道人影邁著奇特的步伐走了進來。


    之所以會用到“奇特”二字,原因在於他走得非常非常慢,當左腳踏出一步後,右腳也跟著慢慢地挪過去,整條右腿似乎已完全僵硬麻木。


    這種姿勢,宛如一具失去自我意識的行屍走肉,看似有氣無力,但隨時都有可能猛撲上去,將別人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仿佛是被那種獨特的步伐吸引了過去,五老星中的科學防衛武神,薩坦聖回過身,便望見一名體型瘦削的男子直挺挺地立在離自己兩米之遙的位置,一動也沒有動。


    房間內根據薩坦自身的喜好風格,布置得漆黑一片,因此無法看清那人的具體長相,一雙眼睛卻在黑暗環境中顯得格外有神,就像兩顆沉睡在海底深處的璀璨珍珠。


    薩坦雙手十指緊扣在拐杖頂端,平靜地說道:“潛伏行動有什麽進展嗎?以你的本事應該不至於被他們識破吧?”


    那人先是深深鞠了一躬,垂下頭保持與地麵平行,然後低聲道:“一切都進展得很順利,隻是稍微露了一兩手,那些人就徹底對我深信不疑,甚至把他們的逃跑計劃也一五一十地透露出來了。”


    男子的音調猶似家貓用爪子在地板上撕扯出一道道痕跡所產生的噪音,聽起來異常刺耳。但薩坦卻早已習慣了這種聲音,麵色不變地點了點頭:“身為一名特工要是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你也應該明白後果將是如何。”


    “屬下自然不會赴前輩們的前車之鑒。”盡管語氣非常卑謙,但那人的眼神並沒有流露出一絲懼意。


    薩坦抬頭注視著天花板,繼續以一副上位者的口氣說道:“若是那些不聽話的蟲豸又做出了什麽奇怪的舉動,剩下的你知道該怎麽做吧?”


    “屬下已經把他們全解決了。”


    “哦?”


    陡然從他口中得知這樣的消息,薩坦微微張大雙眼,麵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抹驚詫,一字字地問道,“包括那個巴卡尼亞族?”


    “是。”那人言簡意賅地回答。


    薩坦深知這人向來不會說假話,既然他這麽說了,想必事情不用再去確認,略微沉吟片刻後,頗為不滿地嘀咕了幾句:“幹掉那小子之前好歹向我匯報一聲啊......把他折磨得半死不活再作為實驗體的計劃就這麽被你毀了。”


    那人立即挺直身板,向眼前有些嗔怒的上級行了一禮,大聲說道:“巴卡尼亞族雖說有著比擬巨人族的力量,但他們同時也是在過去犯下大罪的族群,早日不除必有後患,屬下也是在經過一番權衡利弊才親自將他送走!如果屬下的決定違背了您的意誌,就請將屬下當場擊斃!”


    他就像決堤的洪水般越說越激動,最終“撲通”一聲匍匐在地,似乎在等待著對方的發落。


    薩坦凝神注視他半晌,以微乎其微的氣息歎了口氣,用手杖輕輕地在地板上敲擊了兩下:“好吧......看在你表現出忠誠的份上,這次失誤我就既往不咎。當然,也僅限於一次。”說到這裏,他的目光驟然冷厲,如刀似的盯著那名特工。


    “薩坦聖的寬宏大量,屬下不勝感激!”


    見他始終保持一副卑躬屈膝的態度,薩坦緩緩地轉過身,視線再次落回窗戶上,語氣卻比先前要緩和了許多:“先退下去吧,有緊急情況出現我會通知你的。”


    “務必不要令我失望,代號為''諾瓦''的特工。”


    “是。”


    這個字剛說出口,大門被拉開的瞬間,那人的身影已一閃而沒。


    老人靜靜地注視著窗外的情形,身體如磐石般巋然不動,唯有眼神中蘊含的複雜色彩方能反映出內心的動蕩不安。


    過了良久,他像是在自言自語般喃喃說道:“就算要獲得他們的信任,也未免打扮得過於誇張,哪有人會把腦袋包成那副模樣?”


    “算了,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當下值得需要警惕的是,那些家夥們。”


    一場史無前例的巨大風暴,即將降臨於他們的頭上。


    長長而幽暗的過道上,慘綠色的燈光時不時在頂部閃爍了一下,使周圍的氣氛襯托得尤為詭異。


    這裏是通往王宮地下金庫的必經之路,在所有值錢的東西被侵略者一掃而空之後,這條通道也就順理成章地成為了廢棄地帶。


    正常情況下,沒有人會自討苦吃靠近這種臭氣彌漫的地方。


    當然,也僅限於正常情況。


    諾瓦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中緩緩行走,雙拳緊緊攥著,心裏對自己至今為止做好的安排感到非常滿意。


    那個偽裝成奴隸的cp8在身份被撞破後,氣急敗壞向自己猛撲而來的模樣,至今還曆曆在目。


    隻可惜他展現出的實力與氣勢似乎不太匹配,轉眼間就被一腳踢翻在地,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島上的情報後便在綠色光芒的覆蓋中化作滿地碎屑。


    好在,他提前屏蔽了方圓五米的信號,再加上對方的屍體消失得無影無蹤,因此其他負責巡邏的特工並沒有察覺到這裏發生的事。


    利用取締而來的新身份,男人安穩地度過了這十六天漫長卻不值得留戀的日子。唯一記得的一件事,便是在那個粉毛丫頭改裝過的電話蟲暗地裏動過手腳,以確保電話蟲的信號可以暢通無堵地傳向新世界。


    至於謊報那些奴隸的情況,並非是他出於好心想讓薩坦放鬆警惕,不過是想借助他們的計劃而進一步達成目的。


    ——“緊急情況”麽?聽起來他好像注意到洛克斯先生的行動了啊......嘿嘿,這不是正好嗎?你們越是打得不可開交,就越方便我去接近那個目標!


    ——不過好歹受了他們那麽多照顧,不做點什麽好像也說不過去呢。


    想到此處,他抬起右手輕輕地觸碰在臉頰上,隨著繃帶化作的碎片散落在地,一個巨大的橢圓形頭盔逐漸顯露了出來。


    那是一個少年,絕頂的美少年,如果走在大街上一定會時不時得到女孩的青睞。


    然而,那張俊美的臉龐此時卻有些蒼白得可怕,仿佛覆蓋了一層冰冷徹骨的寒霜,一雙白多黑少的眼睛裏似蘊含著無窮無盡的憤怒與仇恨,在暗淡的燈光下更是顯得毛骨悚然。


    ——盡情欣賞五分鍾後我為你們準備的禮物吧,死十萬次都不足惜的人渣們。


    少年的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怨毒的笑容,拳頭攥得更緊,指甲掐進了手心的細肉,絲絲鮮血從中滲了出來,然而他卻絲毫不以為意,加快腳下的步伐,朝著通道的盡頭快步走去。


    “覺得比賽過於無聊,於是就跑到我這邊來了嗎?”


    薩坦姿勢隨意地坐在沙發上,雙手十指交叉頂在下巴上,饒有興致地望著坐在他對麵的人影。


    “單方麵的虐殺看得多了,自然也變得毫無樂趣可言。”


    一身覆蓋著精致細紋的漆黑鎧甲的中年男子雙手環胸地背靠在沙發上,在這個黑黢黢的房間內,整個人仿佛與黑暗混為了一體,唯有一對深邃幽暗的眼神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芒。


    他的聲音,遠比眼神要冷,猶如來自地獄深處的死神:“比起這個吾更想知道,明明提前獲得情報的你,為什麽沒有第一時間說出來!”


    男人聲色俱厲的質問,薩坦似乎早有預料,隻是眨了眨眼皮,慢條斯理地作出解釋:“如果在比賽期間將''即將有海賊襲擊神之穀''的消息公之於眾,對你們神之騎士團倒沒什麽影響。但在普通天龍人之間勢必會造成巨大的恐慌,進而讓這場籌劃已久的大會變得毫無意義。”


    說著,他拿起桌上的熱茶放到嘴邊呷了一口:“更重要的是,一旦被海賊們察覺到我們有所戒備,強大的會采取更針對性的手段,弱小的則會夾著尾巴逃跑。要想將他們一網打盡就會變得非常麻煩啊......”


    薩坦風輕雲淡的一句話,讓這位神之騎士團的總司令臉色愈發陰沉了下去。


    ——利用天龍人和獎品作為誘餌引他們上鉤,原來你是打著這樣的主意嗎......?


    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赫勒艾德蒙沒有片刻猶豫,目光如利箭般瞪著他,厲聲喝道:“不要做多餘的事,傑伊戈路西亞!”


    “注意您的語氣,赫勒艾德蒙閣下!”


    薩坦也以同樣森冷的語氣回應,將手中拐杖重重地敲在地板上,頓時花崗石製成的地板出現了一個黑黝黝的小型坑洞。


    ——若不是看在那位大人的麵子上,我哪用得著對你如此客氣!


    兩人對峙的瞬間,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氛,仿佛空氣也在這一刻停止了。


    最終,薩坦拿起拐杖橫放在膝蓋上,率先打破了沉默:“您的心情我大致可以理解,萬一天龍人出現什麽三長兩短,世界政府的威信也就蕩然無存了吧?”


    為了穩固天龍人內部派係的關係,這名地位崇高,平時說話高高在上的老人終究還是選擇了妥協。


    “要是出現那種情況,就需要利用輿論做好善後處理了。”


    赫勒艾德蒙收斂了眼中的寒芒,“何況,就算他們來得再多,都不會對戰局造成分毫影響......隻要有它在。”


    說到這裏,司令官有意無意地摸了摸左眼的眼罩,冷峻的臉上久違地浮現出一絲笑意。


    “是在海賊島用到的那個嗎?也隻有你才能想出這樣的策略。”


    薩坦忽而想起了什麽,沉吟片刻後問道,“你打算用它來對付洛克斯嗎?”


    “誰知道呢?不過吾也有想和他一決勝負的心思。”


    赫勒艾德蒙目光如電,一字字地說道,“有必要給他好好上一課,征服世界的王者,隻需一個就夠了!”


    當他話音剛剛落下的一刻,耀眼的白光驟然從門外席卷而來,充斥於房間的每一個角落,轉眼間將二人的身影也籠罩在其中。


    轟!


    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瞬間打斷了廣場上天龍人們的狩獵,使他們齊刷刷地朝著事故的地點望去,臉上均露出了驚愕之色。


    原本富麗堂皇的宮殿已化成了斷壁殘垣,滾滾火光衝天而起,廢墟之中還可以望見幾具被燒得無法辨認出麵貌的屍體,焦臭味與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令人幾欲作嘔。


    “啊咧?發生事了?”對自己被稱作莎莉涅爾聖很不滿的女孩一邊不停地挪動著雙手十指,一邊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望著眼前的情形,額上的呆毛陡然向內彎曲了一截,變成了問號的形狀。


    亞茲拉爾瞪大了雙眼:“喂喂!真的假的......司令官閣下和薩坦大人呢?!”


    “炸彈?是誰在裏麵搞鬼......?”


    格林古敏銳地發覺了事態的不對,下意識地搭住手中的刀柄。就在他準備上前調查情況之時,一道尖銳而夾雜著驚恐的廣播聲在他的耳邊響起。


    “大、大事不妙!以洛克斯海賊團為首,許多臭名昭著的海賊團都出現了在神之穀附近的海域上,此時正與英勇善戰的海軍們展開激烈交鋒!比賽暫且中止,還望各位選手優先確保自身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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