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方廷將頭重新扭過來的時候,曹子建已經將宋拓本《蘭亭序》重新從儲物戒指內取了出來。


    “老板,我身後怎麽了?”並沒發現身後有任何異常的方廷不由朝著曹子建問道。


    “剛才看到一隻大蟲子在你身後轉悠,就你轉頭的功夫,它飛走了。”曹子建隨口找了個理由。


    方廷‘哦’了一聲,並沒有在這種小事上多做糾結,而是朝著曹子建開口道:“老板,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曹子建喊住了準備離開的方廷,道:“方廷,你知道這本冊子的價值嘛?”


    “當時我爹將這冊子留下的時候我年紀尚小,知道的並不多。”方廷如實答道:“所以,關於這冊子,我還是聽我娘說的。”


    “你娘怎麽說?”曹子建問道。


    “我娘說,這冊子是我們方家祖上留下來的。”方廷答道:“隻有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才可將其拿出來變賣。”


    “但一定要賣給懂書畫的人,不然賣不上價。”


    “至於具體價值多少,我沒有去過問。”


    “因為這畢竟是我爹留給我跟我娘最後的東西,所以我們不舍得將其給賣掉。”


    “那你現在贈予我?”曹子建開口道。


    “老板您對我家有大恩。”方廷答道:“況且,當年我爹將其留下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跟我娘能活下來。”


    “如今,老板的出現,讓我跟我娘日後的生活得到了保證,所以這冊子已經是物盡其用了。”


    “送給老板,讓老板收著,比在我家床底吃灰要好得多。”


    見方廷將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曹子建索性也是不再推辭。


    “得,那我就收下了。”


    雖然說,這冊子的價值確實不菲,但曹子建並沒有打算給方廷一大筆錢。


    因為他清楚,在這個時代,當財力跟能力不匹配的時候,錢多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曹子建決定,在往後的日子裏,在生活上給予對方一定的幫助。


    又聊了一會後,方廷也是離開了。


    曹子建看著手中的宋拓《蘭亭序》,暗道:“也不知道在這民國世界,還有沒有王羲之的作品存世。””


    心中這麽想著,曹子建心念一動,將木盒,黑色包布,以及蘭亭序一並收入了儲物戒指。


    原本,曹子建以為這事就這麽結束了,但腦海中響起的聲音,卻是在告訴曹子建,那原本包裹著宋拓《蘭亭序》的黑色包布也不是普品。


    【叮,檢測到儲物戒指內存入一麵清末黑旗軍左營軍旗。】


    雖然說,這麵旗幟沒有獎勵,但卻讓曹子建愣在了原地。


    因為他記得,在現實世界的桂省博物館,也收藏了這麽一麵旗幟。


    隻是兩者不同的是,曹子建儲物戒指裏的是黑旗軍左營軍旗,而桂省博物館收藏的則是黑旗軍後營軍旗。


    當時黑旗軍的軍隊,一共分前,後,中,左,右,五個營。


    所以,像這樣的軍旗,一共有五麵。


    讓曹子建愣在原地的點,就是國家將桂省博物館那麵旗幟定為了一級文物。


    按理來說,城頭變幻大王旗,這些旗幟沒有多少人記得起來。


    那麵旗幟之所以能成為華國一級文物。


    究其原因,是黑旗軍翻開了可歌可泣對抗腳盆國故事新篇章,具有重大的曆史意義。


    明明是一支生於草莽,起於微末的隊伍。


    卻能在國家危難之際,麵對生與死的抉擇,將士們毅然決然的選擇披掛上陣、浴血奮戰。


    不誇張的說,當時的黑旗軍詮釋了什麽叫保家衛國、匹夫有責的家國榮耀。


    好半晌後,曹子建心念一動,將黑布從儲物戒指內重新取了出來。


    將其放到地上,完全攤開。


    這黑旗軍軍旗長約兩米,寬一米多。


    旗幟的側邊用白布縫製著“兩廣督標管帶福軍左營\"十字。


    正中間則是一個大大的繁體‘劉’字。


    盡管旗幟因為時間的關係有些褪色,鮮明的‘劉’字也不是那麽完整。


    但是透過這麵歲月斑駁、風雨留痕的旗麵,曹子建感覺曆史重現一般,一場清末抵禦外辱之戰,令人蕩氣回腸。


    這是一麵經曆了戰火硝煙、承載了一代傳奇的旗幟。


    “黑旗獵獵,碧血千秋。”曹子建自語道:“不愧是見證了黑旗軍不畏強敵、堅貞不屈、大義凜然民族氣節的軍旗。”


    此刻,他已經知道,這麵旗幟乃是黑旗軍被清朝招安後。


    清朝裏有人覺得七星黑旗原是反清旗幟,所以要求將七星黑旗改成麵前這樣的旗幟。


    至於旗幟上‘兩廣督標管帶福軍左營’的兩廣督標福軍,正是劉永福當初被清朝安排到粵省的職位。


    將這麵旗幟重新疊好之後,曹子建將其收入了儲物戒指。


    等到曹子建回到古雅齋的時候,發現張海山居然在自己店裏。


    通過座位邊上冒著熱氣騰騰的茶水可以看出,應該是剛來沒一會。


    此時,張海山正打量著櫃台上的翡翠首飾。


    這也使得他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曹子建回來。


    倒是劉淑芬率先看到,朝著曹子建躬身喊了一句:“掌櫃的。”


    聽到這話,張海山扭頭。


    “子建,回來了啊。”


    曹子建點了點頭,這就來到了張海山的跟前。


    “前些天,你不是拿了一堆白玉過來嘛,我先雕了兩件,你給看看,能不能入你的眼。”張海山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裏將自己製作的玉器給取了出來。


    跟張海山,曹子建就不講究那套不手遞手的規矩了,這就抬手接過。


    兩件玉雕,一件是玉牌,雕的是普賢菩薩。


    一件則是手把件,雕的是莊周夢蝶的故事。


    兩件玉雕的層次都十分嚴謹,虛實有度,動靜結合,細致入微。


    曹子建是一百個滿意。


    不過他卻沒有評價,而是朝著站在一旁的劉淑芬開口道:“淑芬,你來看看這兩件玉器。”


    畢竟劉淑芬想要跟張海山學習玉雕技藝的話,那肯定是要好好表現一下的。


    而曹子建現在就是給劉淑芬表現的機會。


    “是,掌櫃的。”劉淑芬應了一聲,這就接過曹子建手中的兩件玉牌仔細看了起來。


    半響過後,劉淑芬看向曹子建,開口道:“掌櫃的,這兩件玉器,都非常好。”


    此話一出,曹子建還沒說話,張海山就先開口問道。


    “小女娃,那你說說,好在那些地方?”


    “一件好玉雕,材料是基礎,設計是靈魂,製作是關鍵,三者缺一不可。”劉淑芬答道:“而這兩件玉器全部具備。”


    “尤其是這件莊壽夢蝶把件,不僅雕工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連創意也是獨一無二。”


    “小巧的白玉上,不僅重新表現了這個經典的故事,還借助於白玉的黃豔皮色,進行俏色巧雕,將兩隻蝴蝶刻畫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把件上逍遙自在的莊子閉目養神,顏色豔麗的蝴蝶在一片雲氣中翩翩飛舞,恍然在夢中。”


    “雖然作品將故事雕琢得簡潔生動,但畫麵意境卻是一點都沒少,猶如一幅呈現在玉石上的人物寫意畫作品。”


    “我在一本書上看過,說玉雕藝術中,創意之難,更甚於技藝。”


    “因為技術困難都是暫時的,和繪畫一樣,技藝是手段,手段能通過練習達到純熟。”


    “但創意,在於將一塊玉料恰如其分地表現出來,更像靈光乍現的機緣。”


    聽著劉淑芬嘴裏盡是讚美之詞,即便是張海山,臉上也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抹得意。


    人嘛,就喜歡聽些誇讚的話,哪怕誇讚之人是一個晚輩。


    “子建,你這夥計,不錯。”張海山也不吝嗇自己的誇讚。


    “謝謝四爺誇讚。”


    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張海山在店裏跟曹子建和劉淑芬開始閑聊了起來。


    曹子建看著離開的張海山臉上帶著笑意,就明白,劉淑芬給他留下的第一印象十分不錯。


    下午,五點。


    隨著古雅齋關門歇業,曹子建並沒有回四合院,而是朝著麻線胡同走去。


    畢竟這收購會結束在即,自己肯定要多上心。


    隔著大老遠,曹子建將目光落到了京城山忠商會那堆放箱子的房間上。


    “一。”


    “二。”


    “三。”


    .....


    曹子建對著箱子數了起來。


    “二十。”


    “二十一。”


    “沒了?”


    曹子建還以為自己數錯了,這就重新又數了一遍。


    結果依然隻有二十一口箱子。


    要知道,早上過來查看的時候,這房間裏還有二十六口大箱子。


    但如今,卻是足足少了五口。


    這讓曹子建明白,山忠商會已經開始將收購過來的華國文物,往津門運輸了。


    不過曹子建也沒太過著急,因為他敢肯定,這剩下的二十一口箱子,最後一定會跟那五口箱子‘匯合’。


    畢竟,按照如今的交通狀況,山忠商會絕對不會將這些文物分批次運回去,那樣太過麻煩了。


    所以,接下來自己要做的就是盯緊這二十一口箱子。


    “這幾天,有的忙了。”曹子建暗道,這就在附近挑了間客棧住下。


    這處客棧是曹子建精挑細選的。


    站在房間的窗前,正好能一眼看見京城山忠商會的全部情況。


    與此同時。


    跟曹子建相隔不遠的一棟三層小樓內的一個房間裏。


    這房間的裝修風格,是中式木骨架的清代風格。


    一扇扇窗戶臨街向北。


    而在窗前,一個看著三十五六左右,身材略顯消瘦的男子正透過窗戶,朝著一個方向看去。


    如果曹子建在這的話,就能認出,這男子正是繆俊。


    就在繆俊全神貫注盯著京城山忠商會時,一道富有規律的敲門聲傳入了他的耳中。


    “咚..咚咚..咚咚..咚。”


    繆俊聞言,這就將房門給打開。


    敲門之人,正是同木坊的老板,趙五魁。


    隨著趙五魁進屋之後,繆俊將房門重新關上,問道:“都安排妥當了?”


    自從兩人離開同木仿後,繆俊便是將行動任務給趙五魁布置了下去。


    而他,則一直在這盯著山忠商會的情況。


    “從這一直到火車站,每隔三百米,都安排了兩個人。”趙五魁點頭:“一旦發現什麽風吹草動,一人負責盯著,另一人則是快速將消息傳遞回來。”


    “至於剩下的一些人,都在待命。”


    說完,趙五魁開始詢問起繆俊這邊的情況。


    “除了早上的時候,盯梢的人看到一輛搭載著貨物的馬車從山忠商會分部運出過一趟東西之外,目前它們還沒有任何動作。”


    “所以,今早被運出的第一批貨物被藏在哪了還不清楚?”趙五魁皺眉道。


    “我們也沒料到山忠商會會提前行動,所以當時派來的盯梢的人手十分有限。”繆俊答道:“加上為了不打草驚蛇,最後,我們的人並沒有選擇去跟著那輛馬車。”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那批貨物最後的終點肯定是津門碼頭。”


    “因為那是距離京城最近的一個出海口。”


    “是京城和外界貿易的重要樞紐,也是山忠商會唯一將這些文物運出國的地方。”


    趙五魁聞言,沉吟道:“津門碼頭那邊,有派人過去看守了嗎?”


    “在去找你之前,我就讓人將消息帶到津門了。”繆俊點頭:“恰好,小姐剛好還在津門,所以津門那邊,小姐會全權負責安排的。”


    “我們要做的就是盯緊這邊的情況。”


    “如果能半路攔截,就半路攔截,實在攔截不了,恐怕就隻有在津門行動了。”


    “這批東西一旦到了津門,我們的攔截難度無疑要提升一個層次。”趙五魁沉聲道。


    繆俊明白趙五魁的顧慮。


    不同於京城,津門可是有腳盆國租界的。


    在那邊,不僅腳盆國人更多,武裝力量也更加強大。


    “所以,我們要打起一萬分的精神。”繆俊開口道:“好了,你先休息會,現在我先盯著,等晚點,你來換我。”


    “嗯。”趙五魁點頭,這就去到房間的床上。


    隻是趙五魁剛剛躺下沒多久,繆俊的聲音便是響起。


    “老趙,有情況了。”


    “哦?”趙五魁聞言,一個翻身便是下了床,而後快步來到床邊。


    隻見,一輛馬車在一名車夫的牽引下,停靠在了京城山忠商會的院門口。


    緊接著,院內出來一人,跟著那車夫交流了幾句。


    不多時,繆俊和趙五魁就看到一口口大箱子被人從院裏抬了出來。


    隨著八口箱子被放到馬車上捆綁好後,立馬有人拿過一塊牯布將其給蓋了起來。


    隻是同來時不同,馬車離開時,卻是多了一支護送的隊伍。


    算上車夫,一共有七人。


    這些人一個個表情肅穆,腳步穩健,有條不紊的跟在馬車的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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