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擋的這麽嚴實,還有一支看起來訓練有素的小隊進行護送。”


    “這馬車上運的大概率就是山忠商會在華國收購的文物了。”繆俊開口道。


    然而,趙五魁卻是持懷疑態度道:“我怎麽感覺山忠商會在營造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


    “老趙,你的意思是,這箱子裏裝的並不是他們在京城收購的古玩?”繆俊問道。


    “我不確定。”趙五魁搖頭:“畢竟在箱子沒打開的情況下,誰也無法知道其內裝的到底是什麽。”


    “老趙,那你現在的意思是?”繆俊繼續問道。


    趙五魁想了一下,朝著繆俊問道:“早上我們盯梢的人看他們從院裏運出東西的時候,也是這樣的陣仗嘛?”


    “早上不是這樣的。”繆俊答道:“那會除了馬夫之外,隨行護送的隻有一人而已。”


    聽著繆俊的回答, 趙五魁陷入了沉思。


    繆俊望著那輛滿載箱子的馬車漸行漸遠,忍不住開口道:“老趙,快點做出決策,那馬車離咱們越來越遠了。”


    “行動肯定是要行動的,隻是,在人手上要適當的縮減一些。”趙五魁開口道:“畢竟我們不知道山忠商會到底還有沒有下一步動作。”


    “在理。”繆俊讚同道:“那你去安排。”


    趙五魁點了點頭,這就退出了房間。


    將門給重新關上之後,趙五魁來到了北邊的一間房門口,按照剛才敲繆俊房間的敲門方式敲響了這個房門。


    不多時,門被打開。


    隻見屋內,或站,或坐著十四個人。


    十四人看著年紀都不是很大,最大的估摸著也就三十出頭的年紀。


    但無一例外,都是趙五魁特地挑選的。


    除了熟悉京城的地形之外,這些人也是他最值得信任的。


    所以,再不確定之後會發生什麽的情況下,趙五魁還給每人都配備了一把擼子。


    為的就是以備不時之需。


    等到趙五魁進入房間之後,十四人幾乎同時,都做出了一個動作。


    那就是將自己右手握拳,左手則是將大拇指和食指彎下,中指、小指和無名伸直。


    而後,十四人都將左手搭在右臂靠近肩膀的地方,然後身子斜著彎一下,對著趙五魁齊聲喊道:“五爺。”


    這行為,是他們組織內特有的行禮方式。


    趙五魁見狀,沒有開口說話,而是回了一個禮。


    隻見他將自己右手的小指和無名指彎下,拇指、食指和中指伸直,放在胸口位置,朝著眾人微微點頭。


    一切完畢,那自然就是進入正題。


    趙五魁將目光從十四人身上一一掃過後,開口道:“諸位,在同木仿,你們是我的夥計,但是出了同木仿,你們就是我的兄弟。”


    “我來此,就是要跟你們說,奪盆行動正式啟動。”


    “不過在行動開始前,有些話我必須跟你們交代清楚。”


    十四人都是一臉認真地聽著。


    “此次行動,凶險異常,甚至危及性命都說不定。”


    “所以,我給你們一個選擇離開的機會。”


    “有不願意的,現在就可以離開,我不會強迫。”


    “你們也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負擔,我趙五魁保證,絕對不會為難你們。”


    聽著趙五魁的話,屋內所有人都是目光堅定的看著他。


    大有一副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感覺。


    趙五魁等了一會,見無人要離開的意思,一臉欣慰道:“很好,那麽接下來請報到姓名的六位弟兄上前一步。”


    “任遠,羅新,衛天和...”


    隨著趙五魁將姓名報出,六人都是往前踏了一步。


    趙五魁看著六人,一臉正色道。


    “如果此次行動成功且你們能活下來,組織會給予你們每人五百大洋。”


    “如果遭遇不測,那麽,你們的家人將會得到五百大洋。”


    “而且我趙五魁向你們保證,汝妻就是吾嫂,汝母就是吾母,汝子女就是吾子女,組織上下都會竭盡全力照顧他們日後的生活。”


    對於趙五魁的這番話,在場眾人都沒有懷疑。


    因為趙五魁平時待他們很是寬厚。


    這就使得眾人對於他都十分信任。


    “你們六個要做的就是...”


    就在趙五魁將行動部署跟六人娓娓道來的時候。


    京城某處小洋樓內的大廳,同樣聚集了一批人。


    坐在正中位置的是山忠定次郎。


    “北野,津門那邊運輸貨輪都聯係好了嗎?”山忠定次郎朝著自己身後站著的一個男子問道。


    “稟會長,都已經聯係完畢。”北野答道:“隻要我們這邊的貨物能安全抵達津門,以那邊的武裝力量,絕對能安全將貨物給裝到船上,帶回祖國。”


    “很好。”山忠定次郎滿意道:“那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等,等先頭部隊傳消息回來。”


    “山忠會長,我覺得這事你有些過於謹慎了。”屋內有人開口道:“這畢竟不是咱們第一次將華國收購過來的古玩運出華國了,之前一直都相安無事。”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山忠定次郎開口道:“尤其是井下一郎等人的離奇失蹤,讓我明顯的感覺到,有人在故意針對我們腳盆國人。”


    “況且,北川也一直沒有回來複命,這不得不讓我們提高警惕。”


    “所以小心駛得萬年船,不會錯的。”


    他口中的北川,正是那位被約翰遜用手雷炸傷,最後一命嗚呼的消瘦黑衣人。


    不得不說,山忠定次郎能被後世稱為民國時期最大的文物販子,智商還是很在線的。


    就比如這次。


    雖然說,在民國,火車並沒有包車一說。


    但那隻是對普通老百姓而言的。


    對於有錢有勢的人來說,這一規定就不生效了。


    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


    山忠定次郎為了能安全順利將自己收購過來的古玩給運到津門,特地花錢給自己包了兩節車廂。


    而且這兩節車廂還分處兩個火車站。


    一處是位於京城前門的火車站,一處則是位於西直門的火車站。


    這兩節車廂都會拿來運輸貨物,但其中有一節車廂運的並不是華國文物。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京城的天,開始逐漸暗了下來。


    此時,曹子建正倚靠在客棧房間的椅子上,閉目養神。


    別人不知道京城山忠商會內部的情況,但對於擁有心如明鏡的曹子建來說,剛才搬運箱子裝到馬車上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那八口箱子,並不是從那間堆放華國文物的房間裏搬出來的。


    箱子裏裝的也不是古玩,而是一些絲綢之類的普通貨物。


    至於曹子建為什麽不衝進這分部,直接搶了。


    是因為院內太多人了,且一個個都全副武裝。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曹子建想弄清楚那被提前運走的五口箱子到底在哪。


    畢竟每一口箱子,其內的古玩價值都不可估量。


    所以,這會,不僅山忠定次郎在等,曹子建也在等。


    就連繆俊和趙五魁,此時也在等。


    隨著夜幕降臨。


    原本白天還人頭攢動,如今卻是有些冷清的街道上。


    一輛馬車朝著一個目的地進發。


    不管是車夫,亦或是圍在馬車邊上,負責護送的六人,都是全神貫注的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因為對於這箱子裏裝的是什麽,即便是他們,也毫不知情。


    不過交給他們這個運輸任務的人跟他們說過,箱子裏的東西十分貴重。


    一旦弄丟,那等待他們的就是死。


    所以,六人不敢有半點馬虎。


    忽然——


    一道交流聲傳入了七人的耳中。


    “王老弟,咱倆難得見一次麵,今晚說什麽都要不醉不歸。”


    “好,不醉不歸。”


    “來,幹杯。”


    “幹杯。”


    幾乎同時,車夫和六名護衛都朝聲音來源處看去。


    隻見在他們前方的一條小巷子裏,走出來了兩個人。


    這兩人不僅勾肩搭背,在手上都拎著一個酒壺。


    那酒氣,即便相隔數米,依然清晰可聞。


    原本,車夫和六名護衛都以為這兩人隻是剛好路過,沒有當回事。


    隻是,讓他們沒想到的一幕出現了。


    其中一人將壺中酒一飲而盡後,不知道是興致到了,還是什麽其他原因,居然直接將酒壺往地上一摔。


    隻聽得砰的一聲,酒壺應聲而碎。


    這聲音並沒有驚嚇到車夫和六名護衛,倒是嚇了那匹拉著貨物的高頭大馬一跳。


    頓時,一道短促而尖銳的嘶鳴聲從馬兒嘴裏響起。


    緊接著,馬兒開始劇烈動了起來。


    大有一種隨時將馬車掀翻的架勢。


    車夫見狀,表情驟變。


    趕忙將韁繩抓得短一些,向邊上用力一扯,另一隻手也沒閑著,伸向馬兒的鬃毛,開始撫摸了起來。


    試圖讓馬兒的情緒穩定下來。


    不得不說,這車夫對於馭馬還是有些能力的。


    一番操作下來,馬兒終於驚嚇中恢複了平靜。


    車夫見狀,瞪了那兩名醉酒男子。


    “你特麽的瞪我幹什麽?找架打?”那名摔酒壺的男子厲聲喝道,這就擼起袖子朝著車夫走去。


    大有一種要幹架的勢頭。


    “找死。”其中距離他最近的一名護衛冷哼一聲,一個健步朝著那醉酒男子衝了過來。


    而後一腳直接踹出。


    砰。


    這一腳勢大力沉,直接踹在了醉酒男的小腹上。


    醉酒男隻感覺體內五髒六腑都扭到了一塊,讓他異常難受。


    整個人也是噔噔噔的朝後退了幾十步,最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嘔了起來。


    動手的護衛見狀,警告道:“趁著我現在不想對你們下死手,立刻從我眼前消失。”


    “否則,就不是挨踹這麽簡單了。”


    “我草泥馬,打了人還讓我們滾?這道是你家....”另外一名醉酒男子伸出手,指著那動手的護衛罵道。


    隻是,就在他罵人的功夫,那護衛一個閃身,直接來到了他的麵前。


    不等醉酒男子做出反應,護衛便是抬手,抓住了對方伸出的手指,用力一掰。


    雖然這一掰沒有直接將醉酒男的手指給掰斷,但也讓對方疼的表情都扭曲了起來。


    “啊...啊...疼...疼..疼,給我鬆手。”


    “信不信我現在就將你的手指給掰斷?”那護衛冷聲道。


    “我信,我信...”醉酒男連聲應道。


    而此時,剛剛挨了一腳的醉酒男已經有些恢複過來了。


    看到自己兄弟這副慘狀,立馬叫道:“媽的,趕緊放開我兄弟,不然....。”


    原本,他是想叫囂幾句的。


    隻是一句話沒說完,就硬生生的被他給重新憋了回去。


    因為他看到,那護衛從身上掏出了一把擼子。


    此時,這擼子正對著他。


    “不然怎麽樣?”護衛好整以暇的看著醉酒男。


    “爺,有話好好說,別...別開槍。”醉酒男一臉驚恐道。


    那護衛這就鬆開手上抓著的手指,漠然道:“我就給你們十秒鍾的時間。”


    “十秒鍾,如果你倆還在我麵前晃悠,那麽我將請你們兩個吃花生米。”


    “滾,我們現在就滾。”


    兩人這就連滾帶爬的朝著跟他們相反的方向跑去。


    其實,這護衛壓根就沒想過開槍。


    倒不是不敢殺人,而是不想多生事端。


    畢竟這裏周圍住的都是人,一旦開槍,那槍聲勢必會引來邊上之人的注意。


    到時候,自己等人就無法正常將馬車上的貨物給運到目的地了。


    得不償失。


    所以拿擼子出來,更多是就是為了嚇唬一下這兩人。


    隨著兩人消失在了這條街道上之後,馬車開始繼續前進。


    六名護衛和車夫對於這件小插曲,都沒放在心上。


    而此時,一條巷子裏麵。


    剛剛那兩名醉酒男子正望著馬車離去的背影。


    他倆現在臉上已經看不到任何的驚恐之色,有的則是嚴肅。


    兩人,正是趙五魁派出的手下。


    什麽醉酒,都是兩人裝出來的。


    原本,兩人是想通過刺激馬兒,趁亂去查看馬車上貨物的情況。


    隻是讓兩人沒想到的是,那些護衛警覺性很高,壓根就不給他倆靠近的機會。


    “第一步計劃失敗,看來隻能指望任哥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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