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慶謙虛的說道:“衛市長打趣了,我那是酸腐秀才,撿拾了前人牙慧。”


    衛鈺翔搖了搖頭:“你可別謙虛,咱們田書記之前也加入過詩詞楹聯協會,你要不然就圍繞咱們天水市原創一篇詩句,讓我們田書記看看你的水平究竟如何。”


    這個提議就有點為難人了,也不知道衛鈺翔是不懂詩詞,還是故意讓張元慶出醜,給田安象出出氣。


    要知道詩詞很難創作的,張元慶固然文科水平不錯,近年來對國學有些許研究,卻讓他現場作詩,那就有點困難了。就算寫出來,那也是打油詩。


    張元慶趕忙求饒,沒想到田安象倒是來了興趣:“給你時間好好構思一下,飯局結束之前,要來一篇。我也想要看看,你有沒有真才實學。”


    田安象出口,那麽張元慶就不能再不知好歹了,隻能答應了下來。


    由於不喝酒,一餐飯吃得也快。兩點不到就結束了,沒想到田安象還記得這事:“張大才子,詩句準備得如何了,要原創啊。”


    在這麽短的時間裏麵,張元慶哪裏能夠創作什麽好的詩句,也就是東拚西湊了一番。


    不過這個場合,哪怕作品不行也要拿出來。


    他沉吟片刻:“那我就獻醜了。”


    說罷看了一眼窗外,然後緩緩念道:“餘生幸為太白客,乘風禦劍臨安南。古跡名勝俯拾皆,一曲琴瑟傳千年。”


    這是前四句,說實話寫得比較平,田安象也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衛鈺翔仿佛聽不懂,還是滿臉的笑容。鄭駿麵無表情,顯然這首詩沒有打動任何人。


    夏輝毫的感受最多,固然這幾個人有為難的意思,但是張元慶這個水平確實差了點。看來也是傷仲永,在體製內這麽多年,官八股寫得倒是行,別的方麵都放下了。


    其實別說張元慶,就是一些文學係畢業的,也未必能夠臨時寫好一篇詩作。對仗之類的就不說了,主要是意境很尋找。


    就算是他不怎麽懂的,也知道張元慶的前四句,看不出什麽靈性,估計要在田安象這邊出笑話了。


    然而張元慶沒有念完,他緩緩念了後四句:“天水文脈丹書傳,山川靈秀哺才人。一曲清江問明月,俟我來兮頌名城。”


    後四句一念,田安象目光一閃,意外露出了一絲笑意。


    相反衛鈺翔的笑容,就變得深沉了一些。


    夏輝毫微微一愣,不由露出了一絲詫異。


    如果將前後詩句連上,還別說真有點東西。


    你要說特別好,那就有點過了。不過這麽短時間內,寫出這麽一篇已經很不容易了。最關鍵的是最後一句“一曲清江問明月,俟我來兮頌名城”,倒是有幾分書生意氣了。


    田安象評價了一句:“有點太白詩句的味道。”


    前麵有乘風禦劍臨安南,本來聽起來,還有點突兀。可是到俟我來兮頌名城,前後就呼應上了。


    這是仿李太白詩句的感覺,大致意思是效仿太白禦劍飛行到天水市這個地方,發現這裏曆史悠久,山水靈秀。這樣的好地方,自然人傑地靈。在這清水明月之中,我受到了感染,不僅感歎一聲,這樣的好地方就等著我來歌頌了。


    有幾分文采,又有幾分疏狂。


    從田安象微微笑意就能夠看出,張元慶這番原創,打消了他之前的不快。


    張元慶趕忙謙虛:“田書記過獎,就是遊戲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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