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慶不由想到了閆老,他順著侯泉年的話說道:“閆老之前教導我的時候就說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某些時候一加一是大於二的,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侯泉年卻否定了:“你來山南市之後我沒幫什麽忙,是你自己憑借自己的努力打開了局麵。”


    張元慶卻沒有接他這個話,而是繼續試探:“侯書記,您近期見過閆老了麽?”


    張元慶在說話的時候,一直都盯著侯泉年。導致侯泉年出現這麽大的變化,他覺得隻有可能是閆老。


    侯泉年是閆老一手推上去的,而能夠給他最大信心的,應該也就是閆老能夠做到。


    如果說近期侯泉年見到了閆老,這才有了現在的變化,那麽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


    侯泉年卻歎了一口氣:“我倒是想要見閆老,可是閆老早就已經去四九城歸隱了,想要見他可沒有那麽容易了。”


    張元慶一直在關注侯泉年的微表情,對方並沒有騙人,看來對方是真的沒有見到閆老。


    對於侯泉年的變化,張元慶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各種試探都沒有辦法給自己提供一些切入口,侯泉年的心境宛若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他一時之間發現竟無法拿捏了。


    對此,張元慶隻能笑著起身:“下次去四九城的時候,可以找機會去拜訪拜訪閆老,我對他還是感謝的。”


    侯泉年聞言也就點了點頭。


    張元慶起身往外走去,可是快要到門口的時候,侯泉年突然說道:“張書記,今天你特意過來一趟,有一句話一直想要對你說,卻沒有什麽機會。正好借著你來了,順帶跟你說聲。


    你和省委的關係不錯,這是一件好事。可是你和胡書記的關係太好了,反而有可能會影響到你自己。”


    張元慶聞言一愣,不知道這番話是什麽意思。


    不過張元慶沒有問了,對方給自己這句模棱兩可的話,應當是要表達什麽一種警告。


    和胡書記太好了,反而影響到自己?哪方麵的影響,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麽?


    張元慶覺得這麽淺顯的道理,侯泉年不用專門跟自己說。


    張元慶點了點頭就出門了,而在他出去之後,侯泉年頗為複雜地看了一眼關上的門。


    良久之後,侯泉年歎了一口氣,將書拿了起來,那本書正是《資治通鑒》,上麵正讀到一句話:“去就以道,可謂君子矣。”


    ……


    張元慶回來之後,沉思了片刻,最終還是打了一個電話給小軍師周依依。


    現如今,能夠跟他商量的人不多了。自己幹姐姐鄭瑤是其中之一,但是鄭瑤對自己的現狀了解得並不多。


    而且現在與這位幹姐姐相處,隻覺得這位幹姐姐越發有點神仙中人的感覺。


    雖然不大清楚鄭瑤從事的是什麽事情,隻是與她電話或者當麵交談,能夠感覺到她現在站位之高,完全不是普通幹部能夠達到的境界。


    無論是國內外視野,還是看問題的高度,每每讓自己有種高屋建瓴的感覺。


    當然每次和自己幹姐姐聊天,都很受啟發。那是閱曆、學識、眼界,多方麵綜合造成的。


    與周依依就不一樣了,自己這位小嬌妻的確很聰明,她有著一種洞察人心的敏銳天賦。


    侯泉年的這個表現,還是找自己軍師嬌妻更加適合。


    電話打通了之後,周依依的聲音依然如同以前一樣清脆:“叔~怎麽上班時間給我打電話,是準備騙我去你那邊?”


    提到來自己這邊的事情,張元慶也很無奈。他和周依依說過幾次,想要讓她來山南市。


    不過周依依卻不同意,她現在除了搞怡蘭會之外,還隔三岔五將張元慶父母接到家裏住。同時,因為趙心怡不在怡蘭會裏麵主持工作,整個人也閑了下來。


    周依依舍不得離開,也是怕趙心怡一個人在省城顯得有些孤單。平日裏,她和趙心怡還有林翠柔在一起得多。


    逢年過節或者有什麽機會,她還會去看一下省委宣傳部部長黃凡易。可以說,張元慶認識的女性人脈,都是靠她在打理。


    想到周依依在自己身後遮風擋雨,他心裏還是有些愧疚:“你有空就來山南市,我帶你好好休息休息,別累倒了。”


    周依依嗤笑了一聲:“拉倒吧,我去你那邊更辛苦好不好。你一個月來一兩趟省城,我就覺得差不多了,我再送過去,這不是挑戰極限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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