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年紀大了,怕人笑話,他還真想娶高秋鳳。


    不過,現在娶不娶也不重要了,他會一直照顧高秋鳳。


    “娘,你咋能這樣說呢。”一直沒說話的蔣坤媳婦見祁福天變了臉,笑著打圓場,“村長跟他婆娘每天上工,還有個娃要照顧,自然沒精力再照顧秋鳳嬸子。”


    “秋鳳嬸子是福天叔他大嫂,他照顧大嫂應該的,你說你這吃哪門子的醋啊。”一把年紀了,還戀愛腦,白活了。


    蔣坤媳婦翻了個白眼,她這個二百五婆婆就是個拎不清的。


    村裏的流言她開始不信,後來見祁福天對高秋鳳這樣好,她才知道那流言是真的。


    祁福天年輕時跟高秋鳳相看過,隻不過高秋鳳沒看上他,看上祁福生了。


    就算祁福天把高秋鳳接到家裏照顧又怎麽樣,跟一個瘋子能做什麽,還能睡覺不成。


    三個人好好把日子過好就成了,鬧啥鬧。


    祁福天願意養著她那二百五的婆婆,蔣坤媳婦怎麽說也不能讓祁福天跟朱銀鈴把婚離了。


    這要是離婚,朱銀鈴不得要跟他們生活在一起。


    想想就恐怖。


    蔣坤媳婦打了個激靈。


    祁福天聽著蔣坤媳婦的話,欣慰的看了她一眼,總算還有個明白人。


    不過,朱銀鈴,他是不想要了。


    這個婚,必須離。


    祁福天看著蔣坤說道,“蔣坤,你娶了個好婆娘,好好過日子,但你娘我真的沒辦法再跟她過下去。”


    說完,祁福天就抬腳走了。


    “還不趕緊跟上去。”蔣坤媳婦用腳踢了踢朱銀鈴的小腿,低聲說道,“祁福天管你吃管你穿,他管他跟哪個婆娘相好。”


    朱銀鈴震驚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兒媳婦。


    蔣坤第一次高看了眼媳婦,“娘,我婆娘沒說錯,你回去跟福天叔認個錯,以後好好伺候秋鳳嬸子,你們三個把日子過好比什麽都重要,別一天想些有的沒的。”


    就算祁福天睡了瘋了的高秋鳳又怎樣,他娘年輕時也沒少跟祁福天鑽玉米地。


    朱銀鈴氣的一口銀牙差點咬碎,這就是她的好大兒。


    祁福天回家看了眼高秋鳳,見她聽話的坐在院子裏吃煎餅,給她倒了杯水放在她手邊,就小跑著去找祁忠才。


    祁忠才聽說祁福天要跟朱銀鈴離婚,吃驚的看著他,“叔,你跟銀鈴嬸子年紀都不小了,離啥婚啊。”


    “離了婚,我才能更好的照顧你娘,那個賤人趁著我不注意欺負你娘,今天搶你娘的煎餅吃不算,還打了你娘。”


    “什麽?”祁忠才臉色一變,二話不說就給祁福天開了離婚證明。


    翌日,朱銀鈴死活不跟祁福天去辦手續。


    祁福天用麻繩綁著她的雙手,他帶著高秋鳳走在前麵,手裏拽著麻繩,拖著朱銀鈴去民政局把離婚手續給辦了。


    ……


    三天後,李雲庭親自來給沈清荷送貨,除了布料外,還有三台縫紉機。


    “這是你二嫂三嫂,還有你的縫紉機,我一起給拉來了。”


    沈清荷感激的說道,“李大哥,太感謝你了。”這幾天她每天跟蔣春林去黑市,想買縫紉機,還沒找到貨,沒想到李雲庭把家裏的給一起拉來了。


    “客氣啥,你趕緊做衣服,年前是衣服最好賣的時候,尤其童裝,京城有錢人多,都會給孩子過年買套新衣服穿。”


    “嗯,我馬上就做。”沈清荷點頭。


    李雲庭知道沈清荷忙,說完事就走了。


    蔣春林冷冷的看著李雲庭離開的背影,琢磨著事情。


    李雲庭走後,沈清荷就將布料挑出幾匹布,指著其他布對蔣春林說道,“你把這些布放到東廂房。”


    蔣春林應了聲,把院子裏堆成山一樣的布料往東廂房般。


    羅愛蘭跟羅愛香也跟著一起搬。


    沈清荷將布鋪在桌子上,看了眼設計圖,拿起剪刀刺拉一聲將布剪開,又拿畫線在布上畫著,不一會兒,一套衣服就剪裁好了。


    她又接連裁剪了好幾套衣服。


    看了眼正在院子裏搬布料的羅愛蘭,將她叫進來。


    “愛蘭,我之前教過你用過縫紉機,你還記得嗎?”


    “記得。”羅愛蘭點頭,在桃園縣時,她見過沈清荷做衣服,就跟著她學會踩縫紉機,不過衣服沈清荷沒讓她做,怕她做壞了,隻讓她踩碎布頭練習。


    沈清荷點頭,坐在縫紉機前,特意將動作放慢,手把手教羅愛蘭做衣服。


    羅愛香好奇的跟進來看,看了眼縫紉機皺皺鼻子,她一點也不喜歡這個。


    坐不住。


    她還是喜歡在外麵跑單。


    沈清荷看了眼羅愛香,指著旁邊的設計圖說道,“愛香,你可以跑單了,跟桃園縣一樣,先交定金,三天後交貨。”


    羅愛香眼睛一亮,拿了設計圖就想走,被沈清荷喊住。


    沈清荷笑著說道,“你就這樣出門啊?”


    “嗯?”羅愛香不解的看著沈清荷。


    羅愛蘭也疑惑的看著沈清荷,以前羅愛香也是這樣出門的。


    沈清荷笑著說道,“京城對我們是陌生的,不像桃園縣,地方小人也少,所以你出去跑單信譽度比較高,在這裏,隻怕你隻拿著設計圖讓人做衣服交定錢,別人會以為你是騙子。”


    羅愛香臉色一白,她可不能被送去勞改。


    沈清荷指著正在做的衣服,“你等一下,這衣服我做好後你帶著,這樣更有說服力。”


    羅愛香點頭,見沈清荷衣服還沒做好,就回屋收拾東西。


    手上的衣服做完,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


    沈清荷又教羅愛蘭如何熨燙衣服。


    羅愛蘭學的很認真,說實話,她不愛在外麵跑單,可惜京城沒有光華服裝廠店。


    沈清荷教她做衣服,她挺樂意學的。


    技多不壓身,更何況做衣服跟去外麵跑單相比,她更願意做衣服。


    “愛香,在外麵注意安全,不要去人少的地方。”沈清荷將做好的衣服裝進布袋裏,叮囑羅愛香。


    羅愛香鄭重的點頭,“放心吧,清荷,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其實在桃園村她也遇到過無賴,不想先付定金,羅愛香自有一套對付這些無賴。


    都是戰鬥出來的經驗。


    沈清荷看了眼羅愛香,她背包裏裝著衣服和設計圖,身上還背著軍綠色水壺,準備挺充足。


    等羅愛香走後,沈清荷指著剪裁好的衣服對羅愛蘭說道,“你慢慢做不要著急,剛開始可能手生,等做幾套衣服出來就習慣了。”


    “嗯。”羅愛蘭應了聲,坐在縫紉機前認真的做衣服。


    沈清荷繼續剪裁衣服。


    這些衣服不一定全在京城銷售,李雲庭說了,她可以做些春季穿的衣服,他拿到南方那邊賣,銷量會更好。


    沈清荷吃驚李雲庭的生意,沒想到他現在攤子這樣大,已經有自己的車隊。


    旋即,她又低頭輕笑,李雲庭可是未來的房地產大佬,大佬能力和執行力自然都強。


    蔣春林見沈清荷將羅愛香和羅愛蘭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他反倒沒什麽事,就去黑市倒騰糧食。


    年前什麽都好買,尤其吃食,更是走俏。


    有了事做,日子就過的特別充實。


    做飯費時間,蔣春林就負責他們的一日三餐,按時從外麵買的送回來。


    他知道沈清荷愛吃米飯,每頓都有大米飯和肉菜,羅愛蘭跟羅愛香都吃胖了一圈。


    轉眼半個月過去,羅愛香也成功打開市場,她專門跑單位家屬院,這些人有錢,舍得穿好的,隻要衣服好看,布料講究,不怕價高。


    開始也有人不相信她,怕她是騙子,羅愛香看準那人是真心想買又怕上當受騙,幹脆替她交的定金,等三天後將成衣交到她手上。


    那人愛不釋手,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的,大家都知道這個小姑娘不是騙子,不知道她從哪裏搞來的衣服,款式麵料都不錯。


    沈清荷將做好的春季衣服給羅愛香帶了幾套,讓她出去跑單時可以讓想買的人看到實物。


    這天,沈清荷剪裁完手裏的衣服,伸了個懶腰,咂了咂嘴,想吃好吃的。


    蔣春林每天買的飯菜有肉有菜,可每天吃也膩歪,她想吃火鍋了。


    京城的涮羊肉很有名,她沒穿書前經常吃,這次來京城還沒吃過呢。


    “愛蘭,愛香,晚上我帶你們去吃好吃的。”沈清荷笑著說道。


    羅愛香正在算賬,羅愛蘭正在做衣服,聞言都停下手上的動作。


    羅愛蘭捏了捏腰上的肉,“清荷,這段時間每天都吃好吃的,我都吃胖了。”


    “我也是。”羅愛香也附和道。


    沈清荷笑道,“吃不僅為了填飽肚子,也要填飽我們的靈魂!”


    吃還跟靈魂有關係了?


    羅愛蘭跟羅愛香相視一眼,隻當是沈清荷忙的腦子短路了,在說胡話。


    直到她們吃到涮羊肉,才明白沈清荷說的填飽靈魂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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