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佑用甩棍直接將黑虎的手腳骨頭都敲斷,這才滿意地轉身離開。


    路上江佑找到一個電話亭,給高岩撥了一個電話過去:“想知道顧春華案的真相嗎?”


    電話那頭的高岩十分驚訝:“又是你?”


    “淩晨四點,萬安公墓,顧春華的墓前,我等你。”


    說到這裏江佑問道:“對不起,請問一下顧春華的墓,是幾號來著?”


    掛完電話後,江佑攔了輛出租車去秀水村,然後步行了20分鍾到萬安公墓。沒辦法,半夜12點多,讓司機帶自己去墓園,怕不是要把對方嚇死?


    顧春華:1948——2000。


    淩晨四點,天已微亮。來到墓前的高岩看著碑上的文字,又想起了在冬天夜裏,這個人從家裏趕到單位,就為了給值班的自己送一份水餃,那是師娘專門包的。


    當時師父將飯盒藏在懷裏,掏出來的時候飯盒裏的水餃還冒著熱氣的。


    高岩至今都記得師父那慈祥關切的笑容。


    小時候爸媽工作忙,自己一日三餐都是跑他倆單位食堂去吃,長大後反而在師父師娘身上體會到了被父母關心的感覺。


    於是,師父死後,找到真凶就成了他的執念。


    沉思往事的他猛地看向了右邊。


    “沒想到,你警覺性還挺高。”從隔壁墓碑後麵現出身影的江佑說道。


    高岩看著江佑:“果然是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說是被逼的,你信麽?楊永紅都對我家裏下了幾次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江佑說完聳了聳肩膀,來到顧春華的墓前。


    “我信。”高岩忽然身形一閃,手中憑空出現的甩棍如閃電般朝江佑砸去。


    江佑沒有退讓,反而欺身進前,在甩棍快要砸下時身子一矮,右手五指並攏,似鷹喙啄擊般點在了高岩握著甩棍的手腕上,在甩棍脫手的同時,江佑的身子順勢向高岩凶狠一撞……


    這是一記鐵山靠!


    “嘭!”


    “鐺!”


    高岩整個人和甩棍同時落在了地上。一切都在電光火石間結束。


    “你信不信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隻能信我。”


    “你以為你們幾個偷偷在查楊家,楊家不知道?”


    躺在地上的高岩心裏泛起驚濤駭浪,他看向江佑的眼神,竟已充滿殺機。


    “你不用這麽看著我,打不過我的。”


    “程國璋還有毛勝偉在明,你在暗。查了這麽久,結果新陽流出到附近省市的毒品越來越多,用點腦子也能明白。你們的匯報對象有內奸。”


    “行了,叫你過來是要讓你聽聽這個,先起來吧。”說完江佑按下了錄音筆的播放鍵。


    “當年你們幾個人殺顧春華一個……”


    “他媽的這事誰告訴你的?”


    “狗爺說了……必須把你……所有參與那件事的人全部滅口……”


    “這不可能!當時楊衛紅也動手了,還他媽用的是張磊的刀,他怎麽敢的?”


    聽見錄音筆裏傳來的對話,高岩憤怒得手都在顫抖。


    自己的師父,一個老偵查員,一輩子辦了那麽多大案要案的英雄人物,結果卻被幾個屑小之輩圍攻暗算致死,凶手至今還在逍遙法外!


    江佑看見高岩的憤怒模樣,心裏也不太好受。


    他歎了口氣,將背包裏的本子遞給了高岩。


    “這是什麽?”高岩拭去眼角的淚水。


    “證據,昨天晚上,我潛進了罐頭廠,從楊衛紅的辦公室裏翻出來的。你拿這個給毛勝偉和程國璋,他們知道該怎麽辦。”


    “對了,這個四海物流很可疑,你們得抓緊查一下,我擔心楊衛紅已經發現賬本丟了,他們要是轉移了也是麻煩事。我會想辦法聯係他穩住他。”


    高岩隨手翻了翻,皺著眉頭問道:“怎麽隻有毒品出貨項,沒有進貨項?”


    “上麵的罐頭退貨項,就是他們的毒品進貨項。”


    江佑這麽一說,高岩也明白過來了:“把毒品包裝進罐頭裏,然後假裝是經銷商退回來的,再進到罐頭廠,最後再用罐頭廠的車隊運出去?”


    江佑給高岩豎了個大拇指:“不愧是連續三年的院校刑偵第一大學霸,老高你真厲害。”


    見高岩又盯著自己,江佑不以為然:“大哥,你別這樣看著我行嗎?省廳副廳長有個學霸兒子,又不是什麽秘密。”


    “對了,錄音筆你可別弄丟了,這可是關鍵證據,最好做個備份。”江佑交代道。


    高岩點點頭,然後歎息了一聲:“可惜,光有錄音筆,孤證不立啊。”


    聽見這話江佑靈光一閃:“你把錄音筆裏的東西再放一遍!”


    高岩如言又按下了錄音筆的播放鍵。


    “這不可能!楊衛紅也動手了,還他媽用的是張磊的刀!”


    聽到這裏,江佑大喊:“就是這句!”


    見高岩不明所以,江佑對他說道:“高岩,我和張磊動手的時候,他用的是把匕首!你是第一個去現場的,有沒有看見一把匕首?”


    高岩也激動了起來:“現場確實有一把匕首,是錄音裏說的這把刀?被我送到市刑偵大隊技術科了。”


    江佑搖了搖頭:“我不確定,但是我建議你跟程國璋一起想辦法,偷偷把刀送到省廳去驗證一下,跟你師父屍體上的傷口是不是吻合。”


    高岩點了點頭:“那行,我這就去找程隊和毛隊。對了,張磊那事……”


    江佑狡黠一笑:“高警官,你有證據證明是我幹的麽?而且,我有不在場證明的。”


    高岩苦笑,隻能點點頭:“那就行,今晚的事我也給你保密。”


    說完高岩準備起身離開,這時江佑拍了拍額頭。然後叫住了他。


    “老高你瞧我這記性,鐵拳黑虎,哦,就是錄音筆裏這家夥,現在正躺在城南那舊軸承廠的廠房裏呢。”


    “手腳都粉碎性骨折了,你得讓程國璋趕緊去救人。”


    “對了,這次要做好保密工作啊,別又被殺人滅口了。”


    聽見這話,高岩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見高岩吃癟的樣子,江佑哈哈笑了幾聲,然後轉身就離開了萬安墓園。


    回到市區,天已大亮,江佑找了電話亭,撥通了楊永紅的號碼。


    “楊總,早安。”


    被吵醒的楊永紅聽見這聲音一個激靈:“又是你?你想做什麽?”


    刻意變聲的江佑嘻嘻陰笑:“主要是想問問貴公子的毒癮,治好了麽?”


    楊永紅聽見這陰陽怪氣的問候,冷聲道:“生死有命,不勞費心。”


    “我有件事很疑惑,楊總把寶貝兒子保護的這麽好,一般人誰敢把那玩意兒給他啊?而且,一般人也沒那玩意兒啊?”


    “你說,如果是你身邊人,比如狗爺,比如衛紅廠長,故意把那玩意兒送給貴公子……那是不是很有意思?”


    “畢竟,以前大家可是都在傳你生不出來孩子的。說到這裏我很好奇,錦繡公館的孩子真是你的嗎?”


    江佑的話讓楊永紅如同聽見了晴天霹靂,聽到對麵掛斷電話後,楊永紅立馬起床,開車向省城趕去。


    他要問問兒子,到底是怎麽染上毒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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