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池從實地勘測到施工建設,前後經曆了三天,豆豆每天都到現場詢問進度,第四天中午玩上了心心念念的滑梯,水龍頭安裝在最高處,打開水龍頭不停的往小水池注水,水池有八個出水口,覆蓋整個滑梯,杜安坐上去試了很多遍,沒有幹磨剌屁股的地方,這才放心的讓這個小工程竣工驗收。


    午飯時間過的極快,這群孩子按都按不住,嘈雜聲弱了許多許多,都在專心幹飯,吃完去玩水。水池如下餃子一般,大群大群的小孩子從滑梯滑進下麵的水池,杜安和幾個漢子坐在水池邊,搖晃著腳,劃拉著水,時不時有個衝進水裏站不起來的,趕緊過去拉一把。


    柳二石:“這麽淺也會淹?”


    龍傲天:“淹水不在深淺,純粹就是慌了,沒事,習慣就好了,反正咱們吃的也是這個水,喝幾口當解暑了。”


    “哈哈哈,喝洗腳水解暑……”


    龍傲天:“放心,池子裏撒了硫酸銅,消毒殺菌。”


    一群小孩兒很快玩瘋了,汗衫褲衩子扔了一地,放眼望去大部分是光腚猴兒,小女孩兒嬌羞一些,不敢脫衣服,穿著濕噠噠的短袖短褲跟著光腚猴兒排著對往下滑,半個時辰很快過去,牙婆跟著大隊的女子過來,挨個領走自家的孩子,不願意上來的,牙婆會毫不猶豫的賞一樹枝,看著這群聽樹枝話的孩子離去,一群女子收攏了衣服,揪著領著認名字,讓這些媽媽拿著帶回去,洗吧洗吧稍微一晾,下午又能穿著上學。


    牙婆:“好玩不?”


    杜安:“嗬嗬嗬,好玩好玩,看小孩兒躺水裏吐泡泡,哈哈哈哈……”


    “吐泡泡,哈哈……”幾個漢子又跟著起了哄!


    牙婆:“幾千貫玩水,你們可真行!”


    杜安:“王老前輩安頓的怎麽樣?”


    牙婆:“放心吧,一點小事兒。”


    柳廷:“小木木吐的泡泡最勻呼,哈哈哈……”


    牙婆:“淨會拿我小孫孫開玩笑,少弄些糟心玩意兒,臭小子!”說完對著一群漢子甩了下樹枝,發出尖利的破空聲,看了大夥兒的反應滿意的離開了。


    柳二石:“牙婆甩棍耍的可利索了,上次打了我一下,疼的我跳腳!”


    “哈哈哈,我們都去洗臉,你非捏西瓜,不打你打誰?……”


    柳二石:“走,明天休息日,喝點去!”


    杜安:“我就不去了,吃一口睡覺去了!”


    柳廷:“走吧,喝點果酒佐餐,不喝醉的。”


    龍傲天:“來吧,大家一起樂嗬樂嗬…”


    杜安:“行吧,少喝一口,免得誤事。”


    酒過三巡,杜安跟大家一塊玩遊戲,喝的有點上頭,臉紅脖子粗。靈兒風塵仆仆的趕到了家裏,進了食堂弄吃的,看杜安他們喝酒喝的熱鬧,沒上前打擾,端了吃食坐一邊吃起來。杜安下意識的掃了一眼四周,發現靈兒已經回來,讓她坐過來。


    靈兒:“師父,第一次見你喝酒呢!”


    杜安:“嗯,年齡大了,有點累,歇不過來。”


    其他人停下喧鬧,仔細聽著杜安說話,並不是他們識趣,懂得尊重杜安,而是龍傲天清楚靈兒去幹嘛了,對著眾人虛壓一下,示意他們安靜。


    杜安:“黑子那打預防針了吧!”


    靈兒:“嗯,忽悠說,他壞事兒了師父會炮製他,估計應該嚇壞了,他再三保證一定秋毫無犯,下這麽重的套子,會不會讓他做事縮手縮腳?”


    杜安:“黑子跟信哥兒不一樣,信哥兒聽話,黑子野慣了,即便這樣,也難保他不會下重手,搞事情!沒事兒,有咱們商隊銜尾,搞得天怒人怨,可以發現的!”


    龍傲天:“靈兒來回奔波辛苦了,晚上整治點羊肉!”


    杜安:“天熱,吃魚吧,少煮點羊。廷,石頭,最近不要上大項目了,盡快分離業務,把骨幹都置換出來,五裏坡的窯口年底前全部停掉,隻留老倔一個,做好隨時離開的準備,你倆跟商隊到洛陽等地勘測,做好建廠的前期工作,大林已經發了幾次函,說工作弄利落了,要回來,我讓秘書處一直壓著,就是等你們安頓好,他能有的穩當去處。”


    柳廷:“不走行不行?”


    杜安:“這幾年享福也該享夠了,得出去幹點兒事業,孩子們眼看就長大,留給你們的時間不多,孩子不會像你們一樣,頑固的守著家不知道出去野,應該說你們身上的包袱太重,根本走不遠,可孩子們不一樣,得給他們鋪好路,石頭和大林合一處,一個做精工,一個做巨物,給孩子們插上翅膀,而廷哥兒,做了這麽久的材料,他倆沒你不成事兒,隻有傲天得晚一些出去,他的動靜太大了,不能輕易挪動,孩子們走出去能不能挺起脊梁,龍少爺會給你答案的。”


    柳廷:“信哥兒的事我們都清楚,隻是輪到自己離開,有點不舍得。”


    杜安:“舍不舍得都得獨立出去,五裏坡這個彈丸之地容不下你們的事業,你們也知道,跟著林夫子學了許久的學子一直跟著商隊打磨,在實驗室磨煉手藝的醫學生一直不讓畢業,就是要給他們創造一個能夠發揮才能的平台,你們都是這個平台的基石,第一步就是讓你們先出去發展。”


    龍傲天:“一個強大的政權才能給家國天下帶來繁榮穩定,先生已經籌謀太久太久了,你們不要小心眼隻盯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若是隻想掙點錢夠花,用不著你們動一根手指!”


    柳廷拉著柳二石跪下,對著杜安說道:“我等明白東家的苦心了,一定用命完成任務!”


    杜安拉起來二人,說道:“你們不是用命的活兒,把實驗室的產品落地,做成產業集群,讓生產力自己決定未來,造出大船,將來還要造飛機,讓孩子們能夠走到世界各個地方,距離不再是遠行的障礙。用命的活兒交給信哥兒和劉黑子吧,他們擅長這個!”


    龍傲天:“別聽東家說的那麽玄乎,還是做實驗室的工作,落實的時候需要你們動點腦筋,現實中的困難問題很多,調理員工,安全保障,機密保全,都要協同到,還有個別工人的情緒,實際困難,都要照顧到,從這兒出去以後,會有更多工作,更複雜的人情關係,你們需得記住,尤其是你,石頭,別搞那麽多花花綠綠的,隻要一個有心要弄你的,就能把你折騰的妻離子散,實驗室的技術隨便拿出去一項就能驚世駭俗,何況還有這麽多,你搞的那幾個小媳婦呀,怎麽說呢,雲經理嚴格審查過,都是苦命的落難人,收家裏也就收家裏了,算不得隱患,人家再怎麽不懂事也不會聯合外人偷竊技術,出了這個地方,沒了嚴格的管控,或者照顧不到,造成一點點技術外泄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家隻想滅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柳二石:“我還以為咱們這兒簡簡單單的呢,沒想到還有這麽多事兒。”


    柳廷:“讓你好好上班已經夠困難的了,再讓你那個破嘴保守秘密,那不是為難你嗎,做的大件,怎麽說呢,基本屬於無法泄密的東西,別人知道了也整治不動,心裏幹癢癢。”


    杜安:“行了,喝酒喝酒,瓶裏喝完回去睡覺。對了,鄭觀音的老媽,王嶽英,要在咱這兒住幾天,你有空拉上她切磋一下,記得下手輕點!”


    靈兒:“這麽大年紀,合適嗎?”


    龍傲天:“我跟她一鍋兒,你試試再說!”


    靈兒:“行,明天練練。雲雲不在,你們,哎…那邊弄個水池幹嘛的?”


    龍傲天:“豆豆要玩水,與其讓他們偷偷下河,不如放眼皮子底下,安全一些,不怕他們玩,就怕有個萬一,大人夠不上。”


    靈兒:“哦,這樣,一會兒我也去玩玩。”


    杜安:“遮陽棚沒有弄,你別玩太久,曬黑了。”


    靈兒:“哦,我等太陽落山再玩。”


    柳二石:“有小孩兒往池子裏尿,哈哈……”


    靈兒:“沒事兒,重新放點水,不耽誤玩!”


    龍傲天:“哈哈,看看,看看,格局就是不一樣!”


    安娘子從後廚出來,問道:“還要添些菜麽,不添我帶著孩子回去睡午覺了。”


    龍傲天:“不了,我們馬上收拾一下也回去了。”


    鄭觀音陪著母親玩了一天,李秀寧帶著他們去穆田宿那裏,讓穆田宿給王嶽英調理調理,穆田宿驚異於一個小女子竟然將身子打熬到此種程度,於是仔細詢問了從出生到現在所有有關打熬身體的事情,多角度多維度了解王嶽英的身體曆程,李秀寧本來打算半晌去看看,中午去食堂玩耍一番的,一直拖著,中午飯安排在了藥堂,熬完整個下午,此事才算告一段落,期間王嶽英沒有表現出任何反感和不適,大大方方的跟穆田宿攀談,仿佛閨中姐妹一般,總有說不完的話。


    第二日一早,鄭觀音睜開朦朧睡眼,發現床上隻剩自己,母親呢?練功去了?確實是練功去了,不過不在自家院子裏,而是在藥堂前,穆田宿領著王嶽英打養生太極,還有一個小小的身影,跟王嶽英比起來,確實是小小的身影。穆田宿點了爐子,給大夥兒準備煮點奶茶,主要是水水想喝,穆田宿也沒拒絕,跟著喝起來,覺得味道不錯,熱量大些,早起喝一碗不礙事,於是早起喝奶茶成了藥堂的慣例,穆七榮月份大了,吃食上也講究許多,不再跟著食堂夥食,主要在婦幼待著,有事了會招呼水水去辦,水水從一個月前開始兩頭跑,兩個地方本就離的近,身體也處在最活躍的階段,跑起路來絲毫不覺得負擔,每天開開心心的來回溜達。


    鄭觀音起來洗漱,領著一大家子去食堂吃飯,楊氏遣人去食堂打了吃食,並沒有露麵,李元吉早出晚歸,倒是和諧。畢竟是一家不是一門,管不了太多,出了大家庭,修行靠個人,鄭觀音每天到藥堂給母親和穆田宿請安,侍候母親擦洗,微微出汗,幫著擦洗一下,涼涼汗,等母親喝過早茶,陪著母親去食堂吃早飯,母親飯量大,一點茶水不足以頂住饑餓,吃過早飯,歇息一下,等李秀寧帶著大小孩子們習完早課,解散小娃娃去學堂,帶著大孩子練習專項科目,今天是騎射,越過小橋,到達馬場,馬場的老大爺把馬匹趕到了空曠的馬場,任由馬匹亂跑,大孩子們瘋了一樣,快速衝進馬群,拉住韁繩就往馬身上躍,沒有馬鞍的輔助,騎馬很困難,至少對這群孩子來說是這樣的。靈兒跑在人群裏,沒有著急尋馬,眼神散開,觀察有沒有倒地的,龍傲天李秀寧幾個也在人群裏,充當安全員,盡可能避免死亡事件。馬群帶著這幫孩子嗷嗷跑動,一遛就是一個時辰,李秀寧和龍傲天等人全上馬馳騁,揮灑汗水,隻要靈兒一人站在馬場中間慢跑,完全不跟大家的節奏,自從有了小白,靈兒很少騎馬,偶爾慢慢溜達的時候才會騎上馬,跟著大家玩耍。


    慢跑到王嶽英附近的時候,王嶽英悄悄的靠近靈兒,最後幾步,大力加速,對著靈兒就是一個擒抱,想要出其不意,一舉製服她,靈兒雖然戰場經驗少,奈何本能過於強大,直接朝前栽去,一個翻滾躲開了擒抱,王嶽英多少有點不講武德,但是王嶽英心裏最清楚,江湖就是拚刀子,不講什麽公平正義,隻講出其不意,死掉的敵人才是好敵人,不死的都是禍害,沒有絲毫猶豫,一隻手撐地,空中一扭身子,雙腳踏實,雙手撐地,大力後蹬,朝著靈兒的方向撲去,二人正式接招,初次交手竟然猶如生死之戰,絲毫沒有留手的意思,靈兒實戰經驗大大遜色於王嶽英,一直被壓著打,靠著反應過人,左支右絀,一次次死裏逃生,艱難求活,王嶽英力竭之際才算緩上一口氣來。


    李秀寧眼睜睜的看著二人爭鬥,一點插手的欲望都不敢有,她此時才明白王嶽英有多恐怖,胳膊崩上勁兒比大腿都粗,這要是來一下,自己怎麽也得躺幾天,好好的灌幾天苦水,靈兒細胳膊細腿的,動作快到出影兒,力量也大到出奇,腳下騰起的泥沙鋪天蓋地,一踏便是一個大坑。直到崩到自己麵前的沙子莫名落地,這才回神,發現龍傲天擋在了他側麵,而杜安也與她並肩而立。


    今天是武訓,楊天意沒有跟後半場,他的訓練內容與其他人不同,跟著小孩子解散以後,便來到食堂備菜,把時令的菜摘洗幹淨,需要用到的雞鴨魚肉解凍好,今天的雞不錯,剛殺的,處理之後泡在水裏。杜安陪著王嶽英來到食堂,這個時間沒什麽人,後廚與大廳的窗板全下了,讓風可以吹過後廚,中間隻有一個不到一米高的台麵,台麵上成筐的青菜滴答著清水,顯然是洗好了,丟在上麵控水,石板台麵滴答滴答落下的水珠全部匯進下麵的下水道,透過石板麵不知去向。


    杜安:“王老前輩辛苦哈,讓天意給您做點好吃的補補。”


    王嶽英:“你小子精怪的很,慣會拿話兒哄老娘。”


    杜安:“哈哈,老娘好啊,老娘吃飯吃的香!”


    李秀寧:“咦……”一臉鄙夷的看著舔狗一般的杜安,怎麽沒發現這家夥這麽能哄人!


    王嶽英:“我聽阿糯說了,天意這孩子手藝好的很,不然我能聽你拿瞎話哄我?”


    杜安:“老前輩慧眼如炬,看事情就是透徹,哈哈哈,給您開瓶兒酒,中午好好睡個午覺,年紀大了,勞累過後一定要休息舒服了才行。”


    王嶽英:“你小子,小嘴兒跟抹了蜜似……額,小寧,那個藥叫啥來著?!”


    杜安:“不許說!”眼神死盯著李秀寧。


    李秀寧絲毫不怵,毫不猶豫離席遠遁,大聲的喊道:“開塞露!”


    杜安眉頭一擰,一手拍著額頭,滿臉的便秘相!隻能無奈的安慰自己道:“沒事,沒事,不生氣,不生氣,她一傻子跟她生什麽氣!”


    王嶽英:“哈哈哈,寧傻子,回來坐吧,姨娘護你周全。”


    杜安站在王嶽英背後,輕輕的按摩起肩膀來,腦子裏迅速想了辦法,讓王嶽英轉移注意力,說道:“老前輩,商會給我看了關於您的資料,真叫一個精彩啊,咱們這兒負責寫戲文的月華說,想以您的經曆寫一部戲文,名字都想好了,叫楊家將。”


    王嶽英:“不應該叫王家將嗎?”


    杜安:“哎,戲文不能叫真名,避諱這個,你想想,裏麵杜撰的死丈夫死兒子,多晦氣,裏麵大女主,叫穆桂英,隻有一個字相仿,這叫像三分,梨園行就這規矩,裏麵的唱段都想好一些了,我給您唱幾句,您聽一下哈!”


    王嶽英:“你小子還會唱戲文?”


    杜安:“誒,會不會的,還不能學兩句啊,好不好有個味兒就行唄。”


    王嶽英:“哈哈,老娘聽聽看,唱的好給你賞。”


    杜安:“那感情好!”手上的動作不停,捏著肩膀的力度大了兩分,唱道:“轅門外三聲炮如同雷震,天波府裏走出來我保國臣,頭戴金冠壓雙鬢,當年的鐵甲我又批上了身,帥字旗飄入雲,鬥大的穆字震乾坤,上呀上寫著,混呀混天侯,穆氏桂英,誰料想,我五十三歲又管三軍呐,都隻為那安王賊戰表進,打一通那連環戰表,要爭乾坤,宋王爺傳下來一道聖旨,眾呀眾武將,跨呀跨戰馬,各執兵刃,一個個到校場比武奪帥印,老太君傳下來口號令箭,文廣兒探事進了京門。”


    王嶽英往後扭過頭來,看著停下的杜安問道:“接著唱啊?怎麽停了?”


    杜安:“嗬嗬,王前輩,剛寫這麽多,後麵沒有。”


    王嶽英:“聽的正起勁兒呢,你小子……哎呀,快快,跟老娘打個包票,什麽時候能寫好?”


    杜安:“老前輩啊,我知道您很急,但是您別急,要不這樣,我給您定個最後期限,冬天的時候去您府上辦個堂會,就演這一出穆桂英掛帥,怎麽樣?”


    王嶽英:“不怎麽樣,這會兒天熱的一兜子水兒,冬天,你想讓我等半年?不等不等,再想折,快,想折!”李秀寧躲在一邊偷笑,看這杜安捉急,笑的更凶了!


    杜安:“要不這樣,音樂廳已經能用了,有一間專門的聲樂教室,咱們下午就去看他們排練,如何?明天有正式的戲,今天要熟悉所有的走場。”


    王嶽英:“這還差不多,對了,什麽時候上菜,老娘餓了!酒呢,酒呢?”


    杜安:“您有什麽忌口沒?”


    王嶽英:“穆老哥說讓我飲食清淡一些,若是在家中那些遭瘟廚子我就不聽了,你們這小地方做的吃食很有滋味兒呢,清淡一些,酒呢,隻喝一杯,就這樣,你看著弄吧!”


    杜安:“天意,六級譜,淮揚菜係,先上湯和甜糕!”


    楊天意:“師父,我也想去看戲。”


    杜安:“那你下午陪著王老前輩去看吧,記得跟夫子說一聲,晚上把課業補上。”


    楊天意:“好的師父,湯和甜糕,淮六!”


    王嶽英一聽老大不高興,問道:“你都如此縱容弟子的嗎?學業還耽誤得?”


    杜安:“前輩有所不知,天意的天賦不在學業上,廚藝才是他的所長,隻要學業不墊底,沒必要付出太多精力,人呐,一輩子做好一件事就已經不容易了,何必要求太多呢,讓他這也得做好,那也得做對,還有睡覺的時間嗎?厭煩了,心累了,還能哄得好麽?怕是隻會扯謊敷衍咯!”


    王嶽英:“有理,隻是,不擔心他……”


    杜安:“不擔心,有五裏坡商會在,他足吃足喝,這孩子有個好處,為人,看他爺爺,就是阿翁受苦,想盡辦法弄好吃的哄阿翁,阿翁病死了,遭後母嫌棄,讓舅舅送到這兒上學,我發現他對吃的挺靈,就問他想不想學廚,他不大願意,阿翁都沒了,學了有什麽用,我說你還有舅舅啊,這孩子一口答應了學廚,逢年節放假,都會去舅舅家做菜,嘴上不說俏皮話也我能看出他是個孝順孩子。”


    王嶽英:“恩,孝順孩子好,不像我家那些敗家子,好活不幹,淨弄些喪良心的,氣的我不跟他們過了,自己搬到了長安,女婿給我打理了個地方,每天整治整治花草,這才算過了這一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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