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花壇迎著陽光綻放光彩,一條紅毯從彩蝶家中鋪來,越過花壇一直鋪到一處嶄新的院落,院落門口擺放了許多格子,裏麵裝滿五穀幹果,紅紅綠綠,碼放很整齊,院牆上裝點了許多彩色的布條,大大的綢子紅花掛在門頭,門口擺滿盆花,顯然用心設計過。


    禮炮衝天,迎著第一縷陽光,開始了儀式,青兒快步走進院裏,牽著小蝶出來,兩人的服飾和諧異常,青兒一身暗紅,小蝶一身大紅,紋繡的金絲迎著太陽熠熠生輝,小蝶臉上的妝容很淡,頭上戴的不是金冠,是用鮮花做成的花冠,巨大而美麗,鬥篷披肩拖了很長,兩個娃娃抬著,慢慢走上花壇,鬥篷蓋到花壇一邊,與花壇奇異的融合到一起,仿佛整個花壇都是禮服的一部分。


    杜安站在花壇上麵,麵帶笑容,手持銅製婚書,對著四周觀禮的人舉起來,笑的牙齒都泛起了光暈,沒有任何廢話,直接喊道:“請親吻你的新娘!”


    兩個新人提前做了很多心理建設,可真到這關頭,還是很羞澀,青兒拉住小蝶的手,舉到胸前,輕輕親吻,小蝶抬頭偷看了一眼青兒,青兒不再猶豫,用力抱緊小蝶,擁吻在一起。


    “哦吼………………………………”人群沸騰,安排好的撒花力士用力的把花朵拋向花壇,霎時間美成一幅油畫,小雲站在下麵一直尋找角度,不停拍攝。


    杜安:“禮成!”


    青兒牽著小蝶的手慢慢走下花壇,來到了馮二奎和林彩蝶麵前,沒有相擁而泣,隻有深深的祝福,彩蝶把裝滿吃食的籃子交給小蝶,一把玫瑰花拿上,伸手拍了拍小蝶的臉頰說道:“青兒是個好孩子,你多幫他照顧他,學著阿娘的模樣,做個母親。”


    小蝶:“恩。”


    馮二奎將一把刀挎在青兒腰上,一壺酒掛在脖子上,拍了拍肩膀,用力的點點頭,示意他們可以繼續走了。


    一群小娃娃堵紅毯上,一個個仰著頭,伸著手要吃的,小蝶將籃子裏的吃食挨個分出去,得了吃食的小娃娃笑嘻嘻的跑開。


    後麵站了一群女孩子,一個個略顯羞澀,卻又眼光灼灼,小蝶將手裏的玫瑰花,一人分上一支,得了玫瑰祝福的女孩子嬉笑尋找自己的情郎,把花交給他們,也有拿回去給自己父親的。


    一群青年衣著統一,腰挎長劍,呼延博雅一聲口令,全員排列整齊,瞬間出劍,斜上四十五度,搭成人字,青兒抽出刀,舉過頭頂,與這些劍叮叮當當撞在一起,很快走過儀仗。


    以龍傲天為首的許多老者站在紅毯邊緣,對著新人行禮,青兒收起刀,向他們行禮,靈兒端著托盤湊過來,青兒摘下酒壺,挨個倒滿,敬這些長輩酒,笑著喝完,再次行禮。


    一群老嬤嬤站在最後,笑容可掬,沒有任何阻攔,挨個摸過小蝶的新衣。


    陳永盛扶住青兒,陳夫人扶住小蝶,一步一步走上糧食搭的台階,走下花壇的杜安點燃了花壇下的引線,大量的煙花同時衝天而起。一時間眾人的視線全部集中到煙花之上,絢麗異常,稍縱即逝,煙花落幕。


    杜安大喊道:“狂歡,開始!”


    衣著整齊的儀仗齊齊大喊:“狂歡,開始!”


    早上的宴席開始,所有人坐下開始吃喝,食堂那小地方根本坐不下,小空地擺滿了桌子。


    扶著小蝶青兒慢慢走下來,二人親手推開了院子的大門,一院子的鮮花,擺成了巨大的心形。


    二人剛一走進去,陳永盛和陳夫人就被人拽走,拉到宴席前麵,要求演節目。


    靈兒:“咱們是該看節目,還是跟著進去?”


    小雲:“當然是看節目啊,我想他們一定早就想好了壞主意捉弄他倆,院裏的東西都是我設計的,沒啥好看的,走,看節目,蛋蛋,二蛋,跟上。”


    單道真:“好嘞!”


    劉璞賢:“我最喜歡看節目了!”


    兩個抬裙童子開始了新征程,不過還沒瀟灑多久,被各自的母親叫回去吃席。靈兒和小雲坐在宴席的邊緣,近距離看陳永盛表演節目,陳夫人因為夫君的動作太過搞笑,一度笑崩,暫停演唱,隻能由著一幫女人扶著坐下,讓陳永盛自己在那扭。


    柳大林:“我就說吧,我設計的動作,舉世無雙,獨一無二!”


    單雄信:“你小子壞透了!”


    劉黑闥:“就是,就是!”


    單雄信:“要不?”


    劉黑闥:“行!”


    二人抓住柳大林,提溜起來,讓他加入陳永盛陳木匠的行列,柳大林見搞不過二人,其他人又不來幫忙,隻好勉為其難的扭了起來,不過柳大林的動作看起來嫻熟的不行,頗具韻味,與其他人的不協調不同,他扭動起來真像一種舞蹈。


    二人站在一邊,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換了一身衣服的青兒和小蝶慢慢走過來,杜安脖子上挎著吉他和貝斯,吃力的拉著音響,慢慢靠近兩人。


    小雲快速迎過去,柳四甜也從女人堆裏掙脫出來,陳夫人知道來活了,喝了一口酒,臉色略帶一點紅暈,快步走過去,接過耳麥。


    青兒率先起手,小提琴輕輕拉起,柳四甜敲起吉他箱體,輕輕和著,小雲的貝斯跟進。


    “春暖的花開帶走冬天的感傷


    微風吹來浪漫的氣息


    每一首情歌忽然充滿意義


    我就在此刻突然見到你


    ……”


    陳夫人站在杜安身邊,聲音甜美到發膩,大群的女孩子圍著幾人,手拉著手,跟著杜安慢慢搖擺。


    長孫無垢快步靠近靈兒,問道:“這什麽,為何如此大的聲音?”


    靈兒:“音響啊,劇場還有更大的,你沒玩兒過吧?吃過飯我帶你看表演,嘻嘻……”


    李世民麵容看不出悲喜,兀自發呆,單雄信和劉黑闥慢慢站到他身邊,從他的角度看著這些年輕的女孩子翩翩起舞,許久之後李世民才發現他們二人,哼了一聲,轉身回了酒桌。


    劉黑闥:“切,廢材。”


    單雄信:“你不廢?讓人滿世界追殺。”


    劉黑闥:“以前不怕他,現在更不怕,敢炸翅我滅了他。”


    單雄信:“這不是你家,你的小心思收斂些,讓知道了,有你的苦果子吃。”


    劉黑闥:“嘿嘿,這才是唱歌嘛,真好聽,走,湊近些。”


    靈兒拉著長孫擠到最前麵,大喊道:“再來一遍,再來一遍……”


    杜安:“好啦,等下再唱一遍,第二首,約定!陳夫人,看你了咯!”


    安娘子端著一大杯酒遞給陳夫人,陳夫人接過來,仰頭豪飲一口而盡,杯子扔給安娘子,一抹嘴角,轉身走到樂隊中,開始演唱。


    正午


    熱鬧的人群逐漸散去,回去休息一下,睡個午覺,下午還要看歌舞表演,要好好休息一下,大量幫工開始進場,收拾餐具,打掃衛生。


    單雄信劉黑闥李世民都在小院裏待著,水水泡了茶水招待,讓他們醒醒酒。


    小雲大步進來,看了一眼劉黑闥,向他伸了伸手,劉黑闥有點懵,這是跟我要什麽?要喜糖嗎?


    小雲:“槍掏出來!”


    劉黑闥:“我沒……”


    小雲快速抬起手掌,嚇的劉黑闥左手趕緊揚起,右手往後腰摸去,一把光亮的左輪拔出來,心疼的遞給小雲,小雲拿在手裏掂了掂,一拉彈槽鎖,往左一甩,彈倉甩出,六顆子彈滑落,淩空抓住,繼續向劉黑闥伸手,劉黑闥不情不願的拽出子彈袋,向右一甩彈倉歸位,扔給劉黑闥。


    單雄信:“你小子怎麽敢帶槍!作孽啊!”


    劉黑闥:“怎麽了嘛?”


    小雲:“讓師父知道你在小蝶婚禮上帶槍,一定整治你,好了,你走那天我會還你的。”


    劉黑闥:“哦。”


    李世民一頭黑線,尼瑪劉黑闥什麽時候成了乖寶寶?這麽聽話的嗎?當年一戰,吃盡苦頭,還是讓這貨給溜了,氣煞我也!


    不多時,靈兒扶著杜安慢慢走進來,就近找了個座位坐下,龍禦水將晾好的茶水端到麵前,讓杜安喝一口。


    小雲:“師父,今天喝的有點多啊,沒事吧?”


    杜安:“沒事,有點暈乎而已,小蝶這一結婚啊,我算了了一件心事,應該多喝兩杯。”


    單雄信:“是是是,您看著長大的,一晃十來年,是該高興高興。”


    杜安:“是啊,想當年到草原遊玩,讓個壞種給氣到了,我摟著她,那時候她才這麽大一點,”用手比劃了一個高度,繼續說道:“我好一頓勸,才不哭了,一晃都十年了,長大了長高了,亭亭玉立的,真好呀!”


    單雄信:“是啊,孩子長的快,一晃我也有白頭發了,先生還是老樣子,不顯老。”


    杜安:“哈哈,我是自來舊,二十四十都一個樣兒,還沒青春年少就已經一把年紀,不提了不提了,你們都來了哈,我的心願呢,怎麽說呢,還是希望大一統,有個強盛的國家,可是你看看李二那揍性,三二十年就得讓他折騰廢了,不得已把一個國家拆開,讓你們各自為政。”


    李世民:“我?!你?!”


    單雄信:“您說的是,權力滋生腐敗,避免不了。”


    小雲:“師父,您去睡會兒吧,我處理就行。”


    杜安:“恩,好。”


    小雲幫著扶起杜安,眼看著靈兒扶著杜安走進後院堂屋,沒了聲息。這才說道:“叫你們來呢,有一件事情征詢你們的意見。”


    劉黑闥:“盡管吩咐。”


    單雄信:“是!”


    小雲:“師父的意思你們知曉了,從以前所學之中提煉了一種模型,經濟,軍事,法律分權,成立東部聯盟,設立最高一級政體,上議院,推舉總理事,柴番和李建成的西唐不用征求意見,直接成為議員國,至於李元吉,他主要在歐洲待著,不考慮他,讓他聽命行事就好,現在想聽聽你們的意思?李世民,主要是你。”


    李世民:“朕不同意!”


    劉黑闥:“你覺得你能做主嗎?真開戰,你最多能撐三天,我必定踏破長安城,到時候生靈塗炭,全算你一個人身上!”


    李世民:“你威脅朕?”


    小雲:“師父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你的自以為是,睜眼看看世界,再不是以前的愚昧王朝,民智已經覺醒了,我相信用不了十年,他倆就能吸幹你的人口,師父不願意看到世人顛簸流離,受盡欺辱壓迫,我隻問你這一次,希望你慎重考慮。”


    李世民:“你們不就是盯著朕的皇位嗎?搞的冠冕堂皇幹嘛?直接開刀就是!朕皺一下眉頭,朕不是好漢。”


    小雲:“沒人要你的破皇位,中原畢竟是中原,都是中原人,做事要統一起來,將來劉黑闥要往南,哦,對了,還有馮盎,讓他弄印度半島,劉大叔去拿澳洲,單教習去治理美洲,李世民,你有什麽誌向嗎?你是夾心麵包這事兒,心裏有個底兒吧?”


    李世民:“哼,朕早就品出來了,你們一圈人圍著朕,朕一樣不怕,要打便打!”


    靈兒慢慢推開門,輕輕關上,眼神不善的走到李世民身邊。


    小雲:“師父睡下了?”


    靈兒:“恩,你嚎個沒完,想死麽?”


    李世民:“有什麽手段盡管使出來。”氣勢雖然在,聲音卻明顯小了。


    靈兒:“我懶得與你計較,你手下那幾個歪瓜裂棗不用藏著掖著,我讓你一隻手,他們一起上,別說我欺負你們年紀大了!”


    小雲:“靈姐莫氣,去休息一下吧,我會處理的。”


    靈兒哼了一聲,轉身走進內院西廂房,把門關了個嚴實。


    龍禦水清脆的聲音響起:“根據各地報告的情況看,天花病毒馬上就要流行開來,目前各商隊已於去年秋全部接種疫苗,我們五裏坡的人於去年節前全部接種,陛下,你做好準備了嗎?”


    劉黑闥:“什麽?給我打的那個針是天花疫苗?”


    單雄信:“沒人跟你說?”


    劉黑闥:“沒有啊,我夫人讓我打針,我沒問,直接打了,那給我小姑娘打的是什麽?”


    單雄信:“水水,幾個月打的是什麽?”


    龍禦水:“嬰兒?”


    劉黑闥:“恩,對,七個月。”


    龍禦水:“百白破,還有蕁麻疹。”


    劉黑闥:“哦,這我就放心了。”


    李世民:“鬼話連篇。”


    龍禦水:“無需騙你,三個月內自有分曉,如今已經有病例檔案傳到總部,各地的醫院十分重視,都在積極做準備,你治下的人能剩多少,要看你運氣了。不過我們不會見死不救的,天花所需的疫苗和藥物都會無條件支援,經濟上的損失隻能自行承擔的哦。”


    小雲:“有幾例了?”


    龍禦水:“目前南方有兩例,河套有一例,相信真正爆發最多三個月,這種烈性傳染病毒具有隱蔽性,隻要發現一例,必然有很多隱藏傳播鏈,很難完全切斷的,不過要相信各位師兄,他們一定會處理好的。”


    小雲:“恩,盡早調集物資,做好預防。”


    龍禦水:“師伯已經簽發了大醫令,各地官員會配合的。”


    李世民:“你們說的跟真的似得。”


    龍禦水:“這種事瞞不住的,希望還能見到你,我去睡午覺,單大叔,劉大叔,午安。”


    單雄信:“午安、午安。”輕輕揮揮手。


    劉黑闥:“你慢點哈,睡醒了,一起看跳舞。”裝出一個可愛的姿態,對著龍禦水擺了擺手。


    李世民:“不知羞,諂媚。”


    單雄信:“這是先生的小弟子,與靈兒相比,她才是真正的狠角色,若是有一天你得罪了她,希望你能死的痛快些!”


    李世民:“不知所謂!哼,就是諂媚!”


    單雄信:“信不信隨你啊,我是怕,不像你,愣頭!”


    劉黑闥:“就是!愣頭!”


    小雲:“也沒你們說的那麽邪乎,她本就是學醫的,多學些毒理知識也是正常的,師父說過,不讓亂用的。”


    單雄信:“是是是,你說的是。”眼睛裏那是一百個不相信。


    劉黑闥:“那就談到這兒?我也有點困了!”不自覺的打起了哈氣。


    小雲:“恩,去休息吧,這事兒就議到這兒。”


    兩個糙漢子肩膀挨著肩膀走了出去,絲毫沒有把李世民放心上。


    李世民:“雲娘,你跟朕說實話,到底是誰的意思,要逼迫朕做這種選擇?”


    小雲:“你知道武德律有多少頁嗎?”


    李世民一下子懵了,這都哪兒到哪兒啊,怎麽又扯到武德律了?隨即搖搖頭。


    小雲:“目前秘書處編寫有憲法一部,憲法相關法律十四部,民法商法二十部,行政法十九部,經濟法三十一部,社會法七部,刑法一部,訴訟與非程序法九部,還有聯盟法三部,各地還會有地方性法規,你的武德律那幾頁紙連目錄都寫不下,明白麽?”


    李世民有點傻眼,沒事兒寫這麽多法律幹嘛?隻能強行爭辯道:“武德律概括了一切,足夠用。”


    小雲:“你還是不明白,法律也叫行為規範,必須明確界定那些行為是提倡的,那些是絕對禁止的,尤其是經濟法,很多人會肆意妄為,崔家的事兒才過幾天,能任由不法商人肆意荼毒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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