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大儒回家後想起段七的話,越想越氣,連夜爬起來寫了一篇文章。


    論述民生與鬼神。


    等到明天一定要上奏給聖上。


    這邊孔大儒奮筆疾書,這邊段七飛簷走壁。


    段七攬著顧嬌嬌的腰在侯府聽了一會牆角後,帶著她飛上屋頂。


    “你要是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顧嬌嬌以為的離家出走,是自己找個好借口溜走,沒想到是段七直接帶著她飛走!


    她捂著狂跳的心,搖頭,“我不後悔!”


    段七腳尖一點,將顧嬌嬌帶到了謝府。


    謝立婠準備了一桌子的菜,等顧嬌嬌來時,她淚眼婆娑地摸著對方的臉。


    “離開了侯府也好,往後你偷偷的來,多來看看我。”


    顧嬌嬌重重地點頭,“夫人別擔心。”


    “嗯,不擔心。”


    飯後,顧嬌嬌跟段七暫時住在一個院子裏。


    七天後,段七要護送永君商會的東西離京,到時候就把顧嬌嬌藏在貨物裏帶出去。神不知鬼不覺,就算侯府報官,也找不到一點線索。


    書房裏,好不容易從鬼市的瑣事裏抽身的劉雷大倒苦水。


    “你讓我管鬼市就算了,你怎麽還出爾反爾,告訴我爹我的去處?”


    “你知不知道,那老頭子鬧自殺啊,他吃老鼠藥逼我相親!”


    顧君生悠然自得的飲茶,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看的劉雷牙根癢癢。


    分明就是鬼市的人傷了段七,顧君生攜私報複!


    不然老頭子怎麽會知道他做了鬼市的管事,鬧的鬼市這幾天都不安生。


    要不是他答應去相親,還不知道老頭子要鬧到什麽時候?


    顧君生喝完半盞茶,打開折扇,心情很好。


    “可看中人家姑娘了?”


    “別人不知道就算了,你不知道我是什麽人嗎?”


    劉雷被顧君生折磨的沒了脾氣,他解開腰間酒壺,悶了一口。


    烈!


    顧君生盯著酒壺看了會兒,這麽多年過去,劉雷還是忘不了那個人。要是老頭子知道劉雷心裏的人,不知道會不會發瘋。


    他收起折扇,“抱怨完了趕緊走。”


    劉雷收好酒壺,說起了正事。


    “咱們有一批貨前幾天被山匪劫走了?”


    嚴武問道,“還有人敢劫永君商會的貨?”


    劉雷也覺得不可思議,永君商會背後是太子,誰會找死去劫太子的貨?


    如果是一般的貨也沒什麽,關鍵這批貨裏有很重要的情報。


    顧君生垂眸,劉雷都處理不了的狀況,這批劫匪不一般。


    “在哪被劫的?”


    劉雷拿出一張地圖指了指西山北邊。


    “這裏。”


    嚴武看到西山就覺得心中梗塞,時到今日,他還記得顧君生當時可怖的臉色。


    段姑娘曾經在這裏受傷昏迷。貨物也在這裏這裏被劫,主子會去嗎?


    “我記得獸林是在西山東邊。”


    顧君生回想起整個西山的分布。


    西山是齊國第一大山,綿延數千裏,東南西北的地理情況各不相同。


    他一手創辦的獸林在東邊,上一次長輝煉爐的地方,在西山西麵。


    一般百姓和獵人,偶爾會去西山南麵討一點生活。


    至於北邊,盤桓著一股劫匪勢力。


    號稱貪狼幫。


    顧君生輕輕念著,“貪狼幫……”


    劉雷也覺得是貪狼幫。


    貪狼幫稱霸西山北麵多年,從不會胡亂動手,大多都是劫富濟貧,專門對不良商人和貪官汙吏下手。


    這次對永君商會下手,確實很讓人意外。


    “你準備怎麽辦?”


    顧君生提筆,“先禮後兵。”


    他寫好一封信,讓劉雷送過去,要是貪狼幫能好好溝通,他就跟他們好好溝通。


    要是不能,自己也不介意一鍋端了貪狼幫!


    段七一夜好睡無夢,醒來時顧嬌嬌已經起來幫謝立婠幹活。


    用過晚飯,段七出門打聽情況。看看侯府有沒有動靜。


    她在侯府和京兆府門口溜達了一圈,也沒發現異常。


    顏浣西不會沒察覺到顧嬌嬌離家出走了吧。


    不是沒察覺到,是根本不在意。


    “夫人,二小姐不在屋裏,不知道去哪了?”


    暖意如今雖然是丫鬟,但也不用做伺候人的活,隻站著說說話。


    平寧侯心疼她,還給她專門分了丫鬟伺候。


    顏浣西看著暖意搔首弄姿的樣子,恨不能直接撕了她!


    要不是因為這個賤人,自己也不會整日如坐針氈,生怕侯爺發現了這個秘密。


    但現在自己出不去,暖意又得了侯爺寵愛,自己還得利用暖意牢牢握住平寧侯的心。


    現在不能殺,不代表以後不能殺!


    顏浣西收起心裏的殺意。


    “左不過是一大早出去玩了,她性子野,管不住。也好,她跟段七關係好,也能幫承一走動走動。”


    她放下胭脂,隨口問了一句,“侯爺呢?”


    暖意回道,“在晚楓院。”


    又是在晚楓院!


    自從去謝府見過一次謝立婠,顧遠帆就時常去那邊空地發呆。


    有時候自己走過去,他還以為是謝立婠,脫口而出就是,“立婠。”等看清自己後,又神色黯淡地轉過頭。


    “你要勸侯爺少去,要告訴他,如果不是謝立婠得理不饒人,咱們侯爺不會落到今天的地步。”


    暖意嘴上說是,心裏卻對顏浣西很鄙夷。


    她才不會按照顏浣西的話去說,還要反著來,讓侯爺厭惡顏浣西,這樣侯爺就會更寵愛她,做人做事,得兩手抓。


    萬一做不了顧承一的平妻,不是還有侯爺嗎?


    平寧侯讓人搬來椅子,他坐在上麵,回憶著謝立婠的一切。


    如果她還在……


    顧承一出門時,路過空地,本想上去給顧遠帆請安。


    可是一想到暖意的事情,他咬咬牙繞了過去。


    今日他要出門結交一些公子哥,等秋試結束,要是真不能高中,也能給自己謀一個差事。


    “段七?”


    顧承一看到段七在侯府門口晃悠,她來幹嘛?


    “你還來幹嘛?還嫌侯府被你害的不夠慘嗎?”


    段七往顧承一身後看了看。


    “我來找顧嬌嬌。”


    “你要是真的對她好,就不應該那樣對我?若是我前途光明,她也能有所依靠。”


    顧承一想起上次宴會,他就氣段七有眼無珠,抱著顧君生當塊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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