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落現在的確很好說話,當然,前提是忽略他要把殷昭和鬱眠刷掉的心思。


    他最終同意了謝硯池的請求,就是看著殷昭和鬱眠的眼神很冷。


    謝硯池收東西的時候,這位外人眼中的清冷仙尊在一旁發呆。


    蕭雲來還以為是他的天才師兄又隨時隨地進入參悟模式了,大氣都沒敢出,就在一旁守著。


    殊不知,他這位好師兄是在神遊。


    人雖然在護法府,神魂已經接入了鏡流閣。


    鏡流閣是鏡流宗專為那些已經仙逝的大能建造的聚魂之所。


    它其實並非一個具象之地,而會更偏向於修煉之人的精神識海,隻需要一個鏡流宗的精神接點就可以直接連入其中。


    這樣的地方,一般弟子是沒有資格進入的,就算是長老都需要經過宗門內多重審核才能獲取一次進出的資格,且一年僅限兩次。


    尋常人能進入其中一次都覺得那是無上的殊榮,並且會抓住一切機會詢問心中疑惑、詢問秘事、詢問天機。


    他們問了也未必會得到答案,還要看仙人樂不樂意解答。


    雲落卻是例外中的例外。


    他不僅可以隨時隨地接入鏡流閣,還和鏡流閣裏的先人神魂們關係很好,小說男主的光環的確很足。


    在此之前,他每次進入鏡流閣都是為了解決修煉中遇到的難題,可這一次,問出的問題卻是有些詭異。


    【請問前輩,該如何才能成為一個好師尊】


    雲落一進入鏡流閣,精神體就開始變得透明了起來。


    話音剛落,他當即就被一群神魂圍了起來,大家都以為他腦子燒壞了。


    一個老頭飛上前來摸了摸他的額頭,似乎是在檢查他的精神是否正常。


    【小落,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可算是想起你還有徒弟了。】


    另一個笑眯眯的俊朗男子搖著手中折扇,說起話來似乎頗有心得。


    【要我說啊,這教徒弟可是個玄學,能寵就寵,但切記要有底線。】


    立刻就有魂開始起哄:【喲喲喲,若是沒有底線的寵呢?】


    【哈哈哈,沒有底線的寵就會像我們清沅劍尊一樣被徒弟霸王硬上弓啊!】


    方才傳授“心得”的那位俊朗男子正是眾魂口中的清沅劍尊,此時忽然被大家揭了老底,頓時有些難為情。


    恰在此時,一股寒流忽然襲來,隻見一名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踏雲流而來,直奔那位清沅劍尊。


    長臂一展,就是極具占有欲的姿勢。


    【師尊,你又背著我出來跟他們喝酒!】


    雲落看著眼前“混亂”的場景,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自從他強行破除無情道轉修有情道,就時常感到困惑。


    可就算是冰雪封心,也終有被暖陽融化的那一天。


    人世間的情感有很多種,他也在一點一點的體會認知。


    【小落,你隻需記住。師門上下,理應是一家人。】


    他最後走出鏡流閣的時候,那位被徒弟摟著的清沅劍尊忽然對他傳音。


    雲落有些怔愣。


    ……


    猛然睜眼,“膽怯”的二徒弟已經收拾好了所有東西,正站在他麵前,一臉欲言又止地看著他 。


    雲落揉了揉眉心,看著謝硯池那個簡陋的小包裹,一時間不太敢相信。


    “你就這麽點要帶回去的東西?”


    謝硯池笑眯眯的:“不少了,師尊。你看看,他們都是呢。”


    說話間,他指了指身後的三個人和一隻貓。


    雲落簡直沒話說。


    謝硯池確實也挺離譜的,在外麵混了兩年半,一要回宗門就往裏麵撿人,還一撿就撿三個。


    “他們三個都必須通過選拔才能留下來,貓可以養,但不要讓為師看見,為師不喜歡貓。”


    雲落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忽然皺起了眉。


    “兔子也不行。”


    謝硯池撓了撓頭,謝明玉也麵露奇怪之色。


    怎麽回事啊,書裏明明說了雲落最開始是喜歡小貓和小兔子的,要不然攻二和攻四還怎麽上位?


    謝小玉:“算了吧,哥,別再想著那本破原著小說了,這劇情都崩成啥樣了,你還信那書裏寫的啊!”


    謝硯池覺得妹妹說的很有道理,幹脆就不想了。


    很快,五“人”一貓就一起上了雲落的私人飛鳶。


    從護法府的小花園起飛的時候,蕭雲來抬頭望向那離他越來越遠的漂亮飛鳶,一時間竟有些淚眼朦朧。


    “師兄,小池……再見。”


    蕭雲來其實很少哭,就算是替蒼鳴挨刀、肉都要被剜出來的時候,他都沒有哭過。


    可偏偏就是今天,他居然有了淚意。


    謝硯池走了,這偌大的護法府裏又隻剩他一個人守著臥底的秘密了。


    “傻逼,哭什麽哭。你當本鳥是死了嗎?”


    芝芝不知道什麽時候飛了過來,停留在他肩頭。


    雖然漂亮小鳥的表情不太明顯,但是它的語氣一聽就滿含嫌棄之意。


    “芝芝,幸好還有你陪我。”


    蕭雲來難得煽情,小鳥卻是受不了他了:“好了好了,哭你媽哭。他們人都走了,你也別在這裏磨磨唧唧的了,趕緊出發去雪域吧,本鳥還想和高原雪鷹比誰飛的快呢!”


    蕭雲來:“……”


    ***


    飛鳶上——


    也許是知道有自己在,謝硯池會有些不自在,雲落默默地走了出去,一個人在甲板上吹風。


    雲落一走出去,謝硯池感到自己渾身都放鬆了下來。


    原本他是和謝明玉挨著坐一塊的,就是想一起商討一下後續的對策還有關於宗門選拔的事情,可是殷昭不知道又抽什麽瘋,直接麵無表情地往兩人中間一坐,開始給謝硯池剝葡萄。


    雲落的私人飛鳶設施完備,雖然他已辟穀,平時不怎麽吃東西,可水果點心什麽的,還是會有,問就是底下拍馬屁的人準備的。


    師尊不吃,那——


    就交給他謝小池來消滅就好!


    謝硯池當初跟大學導師一起去參加學術研討會,全程腦瓜子嗡嗡的。


    他導師在一旁認真聽講座,參與學術討論,他在一旁吃的樂不思蜀,到最後嘴巴太忙了,導師他老人家都看不下去了,親自幫他夾菜。


    在他看來,不管到了哪裏,碰到好吃的如果不吃的話,那簡直是對食物的褻瀆。


    更別提眼前的葡萄……是用靈力種出來的仙品!


    謝明玉羨慕地看著有人幫忙剝葡萄的老哥,看了半天,隻得無奈地一口吞了個沒剝皮的。


    她嘴硬:“吃葡萄不吐葡萄皮,才好吃。”


    屁,其實她是不敢讓殷昭幫她剝,而且她重度懶癌患者。


    殷昭冷颼颼地看了她一眼,隨後又親自將剝好的如玉葡萄送到謝硯池嘴邊,張口就是乖巧溫順的語氣:“哥哥,張嘴。”


    謝明玉頓時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不對勁啊,不對勁。


    為什麽殷昭對她哥這麽好啊,難道——


    她哥要被殷昭殺了?


    一旁的鬱眠越看越是個與世無爭的性子,全程沒有參與過他們的眼神交流一下,隻是一個人靜靜地靠在軟座上,膝上睡著小貓,闔眸淺眠。


    恰在此時,鬱眠忽然睜開了眼睛,撩起窗邊簾幕往外看了看。


    飛鳶很快停了下來,外麵人聲漸雜。


    鬱眠轉過頭來,看向謝硯池的眼睛裏含有一絲冷淡的、像是在等待看一出好戲的笑意。


    “麻煩來了,小謝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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