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告訴我們,中草藥的名字,很多時候還有她特有的含蓄意思。


    就比如當歸這味草藥,素來都代表著“歸來”之意。


    還有遠誌,古人以贈送遠誌小草,以表宏圖大誌之意。


    冬青象征堅忍,丹參代表忠誠,知母代表慈恩。


    所以,這一串中草藥的名字,在常人看來,就像是一堆亂碼,最多猜測也就是一副藥方,但他們行裏人卻能讀出不一樣的含義。


    我和大頭大眼瞪小眼,沒想到,還有這麽多說道,也就是說,嶽稚川這是真出事了。


    而且,很可能是被人挾持了。


    “要不,打回去試試?”大頭問道。


    “堅決不行!”白薇斷言道:“我師父既然用這種方法和我溝通,那就說明,他是被人控製了。而且,我都懷疑這電話可能就是控製他的人的。”


    大頭皺眉道:“那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隻能走一趟了!”我歎口氣道:“一隻羊是放,兩隻羊也是放,正好淩家我也得去,索性想去姑蘇。”


    大頭無奈道:“這可是剛從姑蘇回來,屁股還沒做安穩呢。”


    “沒辦法,事急不等人。嶽老爺子也是一號人物,他主動求援,那就說明,他確實沒辦法了。”我自我安慰道:“再說了,這次回來雖然短暫,可咱們也算是收獲頗豐啊。要不是折騰了一趟,怎麽可能在高速的收費站遇到丘望義?要是沒有丘望義的真心悔過,咱們也拿不到你父親的遺物。”


    白薇拿出手機,準備馬上訂票,半夜就飛回去。


    沒想到一查,還真有航班,但要馬上趕到機場去。


    落地的時候,估計天還沒亮。


    “不好,隻有兩張票了……”白薇有些尷尬。


    大一笑道:“故意的吧?那這樣吧,我和奴柘留下,你們倆趕回去,就當這是你們的別樣蜜月之旅了。我留在雲城,一來把金子折騰折騰,搞點活動經費,二來馬上著手研究一下天師榜,也好知道你的對手底細。”


    我看了一眼白薇,心道,洞房花燭夜,棒打鴛鴦時,正事都沒辦呢,哪來的蜜月之旅啊。


    “這樣也好,當初我和季嵐他們約定的就是在雲城見麵,正好需要個人留守,和他們會麵。”我朝大頭道:“另外,我必須叮囑你。最近風聲緊,李家窩鋪的事肯定已經被人知曉了,說不定明天就有對手找上門來。所以,你這幾天切記不要舊病複發,跑那些風月場所歌舞升平去。盡量減少出門,免得被人撞見。”


    “放心吧!”大頭一拍胸脯道:“自從跟你在一起之後,沒見我都從良了嘛,我現在洗腳都自己洗了……”


    我深知道大頭這家夥玩心重,一身的掮客習氣,以前最喜歡洗腳桑拿唱歌一一條路,便又朝奴柘叮囑道:“留下你,目標隻有一個,把他看牢了,有事及時朝我匯報。”


    交代完畢,我把盒子裏的玉錐拿出來,剩下的全部交給了大頭。


    知道他手裏沒錢,讓白薇又把白天的錢給他轉了回去。


    “宋茲涅佐夫同誌,雲城的陣地就交給你了。出山似猛虎,下海賽蛟龍,千萬別給咱們的隊伍丟臉啊。革命千鈞重,你的擔子最重。”


    “羅西裏耶夫同誌,請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允許那些白匪和資本家重新騎到了我們頭上,請你和白萬諾娃同誌放心去吧,白天多戰鬥,晚上緊生產,要為革命留下火種啊。唉,我的戰友,真不習慣無法和你們並肩戰鬥呢!”


    白薇一臉嫌棄道:“你倆有意思嗎?我說宋茲涅佐夫、羅西裏耶夫兩位同誌?”


    四個人忍不住同時一笑,就此別過。


    我和白薇急急忙忙到了機場,差一點就錯過了航班。


    上了飛機,白薇靠在我肩膀上就睡著了。


    也是,太累了,這些天幾乎成了連軸轉。


    我側過臉,看著那張白白淨淨的小臉,忍不住想偷偷來一口。


    可身後的空姐見我和白薇上機之後,一句話沒說,全無交流,就以為我這是要朝陌生人賺便宜……


    “飛機起飛了,請各位乘客,收起小桌板。”


    最後,又朝我低聲補了一句“也請各位,文明出行……”


    文明……出行?這是罵誰呢!


    就這樣,兩個多小時的空距,被這空姐盯了足足一路,完全是把我當成流氓了。


    白薇也夠狠,足足睡了一路,直到盤旋下降了,她才迷迷糊糊睜開眼。


    我二話不說,直接問道:“白小姐,給個麵子行不?”


    “幹嘛?”


    “你就說能不能給麵子吧!”


    白薇猶豫著點了點頭!


    我低聲道:“在我臉上親一口,就一口,求你了……”


    白薇不好意思一笑道:“你這是怎麽了……”


    “求你了,白大小姐,就一口,等下了飛機,我還你十口!”


    “誰用你還啊!”


    白薇白了我一眼,但還是瞄了一眼旁邊,在我臉上小雞啄米是的來了一口。


    我頓時感覺整個人都底氣十足起來,我回過頭朝著空姐揚了揚下巴,以宣誓主權:這妞是哥們的,你管得著嘛!


    那空姐卻癟著嘴,搖了搖頭,看向了一邊,好像是一副在感慨“好女嫁了賴漢,海參炒了臭蛋”的表情。


    氣死我了。


    我憑本事吃的軟飯,憑什麽他們說三道四!


    下了飛機,出了機場,攔了一輛出租車。


    “咱們去哪?”


    “先去我師父的家吧!”白薇道:“既然那幾位中藥中有熟地,在我所知的地方,肯定是師父的家最熟悉。剩下的還有茶館、飯館、公園……一一排除吧。”


    淩晨六點,我們就來到了嶽稚川家外。


    這條街有些瀟肅,好多院子外,都畫著紅色的大字——拆。多數人家都黑著燈,似乎已經搬走了。


    嶽稚川家算是這附近院子最大的一戶了,門前的廊燈還亮著,但屋裏同樣一片漆黑。


    不過,站在院外,我們還是發現了一點蛛絲馬跡。老嶽家的玄關門並沒關緊……


    “好像有人!”我低聲道。


    白薇唯恐我們進院之後,引的狗叫,打草驚蛇,於是她便在前,準備先將兩條大狗安撫住。


    “文雄?兮悅?”


    老嶽家的狗自然認得白薇,可白薇喊了兩聲,兩條大狗竟然趴在那紋絲沒動。


    我頓時覺得不對勁,從後麵跟上,難到說,狗死了?


    上前一檢查,好家夥,兩條狗呼吸還在,但就是呼呼大睡著,看樣子是被麻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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