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小臉氣得煞白。


    這兩條狗,賊喜歡她,隻要她一來,那尾巴能搖天上去。


    名副其實的舔狗。


    眼見舔狗有難,她當然又急又氣。


    可我卻從這事看出了一點門道。


    以我殺伐果斷的性格判斷,做這事的人,不會是什麽狠角色。


    如果來人真是奔著取嶽稚川性命來的,那就不會在乎兩條狗的命。既然都麻翻了,最簡單也是最沒後顧之憂的法子,就是把兩條狗弄死。否則,萬一狗中途醒了怎麽辦?真正的殺手,都會把危險值降到最低。


    所以,嶽稚川這事,應該易家沒有什麽關係。


    心裏有了初步的判斷,我也就沒那麽緊張了。


    我朝白薇使了個眼色,一前一後來到玄關前。


    房門確實開著,但客廳裏沒有動靜。


    現在還不好判斷,人還在不在家中。


    我用手按住折頁的位置,免得發出聲響,讓白薇輕輕將門推開一道縫隙,然後閃身進了客廳。


    雖然客廳裏有些黑,可我還是注意到了,地板上有一顆滅掉的煙頭,都燒到煙屁股的海綿了。


    至於牌子,看過濾嘴,應該是老紅塔。


    抽這種煙的人,有兩個特點,要麽是老煙民,習慣這口味,要麽就是兜裏確實沒什麽錢,便宜。


    白薇看了看我,有意兵分兩路,免得夜長夢多。


    我點頭表示可以,示意她上樓。


    其實以我從那煙頭的位置判斷,如果人還在,應該就在樓下。讓她上樓,應該安全些。


    見白薇矯健地躍上了第一道欄杆,我也開始朝一層裏側走了進去。


    嶽稚川家是典型的上世紀末的別墅建築風格,一樓是大客廳,小臥室。大廚房,小儲物間。那臥室是給住家保姆的,主人家都住在樓上。


    所以,樓下的格局一覽無餘,幾乎幾眼就掃了個全部。


    當然,老嶽家還有一個特殊的地方,就是那間儲藏著珍貴藥材的密室。


    上次我和白薇曾被關在那裏一宿。


    我放輕腳步,走到跟前,貼在牆壁上一聽,果然就聽見了裏麵極其微弱的聲音。


    輕輕打開大衣櫃,聲音又強了一點。


    我已經能分辨出,正在說話的就是嶽稚川。


    “咱們出去喝點茶吧,這裏太悶了!”


    “我說你們兩個累不累?我一個老頭,你們兩個至於如此防備嗎?放下刀子吧,都把我困捆成粽子裏,我還能跑?”


    “哥兩個,你們說話可算數啊,拿了錢財,可不能要我的命啊。別看我老,可我還沒活夠呢!”


    “喂,你去冰箱裏拿三罐冰啤酒,咱們喝一口成嗎?”


    “哎哎哎,那鐲子不能磕碰,那可是明玉,碰上一下就碎了,值好幾萬呢!”


    “你們倒是說句話啊,要不,我給你們唱一段,你們給我鬆鬆綁?成不?我可會唱全段的《滿庭芳》。”


    我不禁一笑,這小老頭,都被關起來了,嘴裏還在喋喋不休。


    誰要是真想折磨他,就把他和幾個啞巴關起來,我保準能把他折磨瘋。


    從老頭的嘮叨中可以判斷,密室裏有兩個人,持刀,而且,就在他身邊。


    如果我強行破門而入,一瞬間肯定是能幹掉一個,順利的話,能幹掉兩個,但這事沒法賭啊,萬一出了岔子,驚動了對方,把嶽稚川當成了人質,刀子橫脖,就不好解決了。


    所以,為今之計,隻能先將一個人引出來。


    “喵嗚!”


    我在衣櫃前,學了一聲貓叫,然後便將一個玻璃花瓶丟在了地上。隨著啪嚓一聲響動,裏麵的說話聲戛然而止。


    喵嗚,喵嗚!


    我放低聲音,又學了兩聲貓叫,然後就躲在了櫃子旁,一動不動。


    等了十幾秒鍾,果然,有聲音傳來了,暗門被掀開之後,一個人探頭朝外望了望,走了出來。


    我毫不猶豫,從側麵殺出,一手捂住嘴巴,將他快速拖了兩步,然後壓低他腦袋,在一瞬間完成了對大椎的猛擊。這人掙了掙,嘴裏一聲沒吭出來,就昏倒在了地上。


    解決完一個,剩下的就簡單了。直接走到衣櫃前,對著關閉的櫃門敲了敲。


    從對方的腳步聲判斷,人已經到了櫃子前。


    “門沒關,進來就行!”對方毫無警覺。


    “小毛賊,算你倒黴!”


    在暗門被推開的一瞬間,我咬牙切齒,就是憤然一記側踢。


    轟隆一聲,暗門斷成了兩截,裏麵的人直接被我踹翻了過去,倒地之後捂著胸膛還要坐起來,我已經到了跟前,對著下頜狠狠打了一拳。


    嘎達一聲,下巴摘鉤,這人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被五花大綁的嶽稚川一見是我,竟然還笑了,一點都沒有劫後餘生的樣子。


    “嘿嘿,我就知道你們回來,就是沒想到,來的這麽快!”


    我皺眉道:“老爺子,就這兩個小毛賊,就把你捆了?你可真讓我失望!”


    嶽稚川道:“嗨,昨天中午喝的酒,晚上繼續喝,回到家就醉倒了,等我睜開眼,早就被人綁起來了。實在抱歉,知道你們剛走,可沒辦法啊,我那消息除了發給丫頭,別人看不懂!”


    我一邊給他解繩子,一邊問道:“這是為啥啊?看樣子,這也不是仇殺啊!”


    嶽稚川道:“還能為啥?恐嚇加威脅唄,都是搬遷惹的禍。等著吧,還有一個人呢,一會回來了,就全都知道了!”


    還一個人?


    “幹嘛去了?”


    “嘿嘿,我給他開了一張支票,這會去銀行排隊,準備領錢去了!”


    老頭自己都窮的當褲子了,他的支票,還真有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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