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周圍的好地,幾乎都被瓜分完了,留給農人的所剩無幾。


    “那你們知道林老爺家的租子怎麽算嗎?”


    至於自家的租子,謝望之不願過於壓迫佃農,隻收了三成租子,若是換了別人家,得交五成。


    說起這個,那半大少年就歎了一口氣,語氣透著後悔,“我家當初以為這謝家大人的地也是和以前一樣的租子,又要做更多的免費活,所以提前租了林老爺家的地,他家隻要四成租子,還會給我們糧種和耕地的牛以及農具。”


    小女孩就高興了,“可是這新來的謝大人不一樣,租他家的地隻要認真幹活,不僅提供糧種和農具,還給我們小雞和小鴨,還有小豬。


    我今天就是出門打豬草的,大人說了,我們若是養的好,他就取五成,剩下的都是我們自己的。”


    所以養的多,她們也能留的多。


    “不僅如此,大人還給我們提供給小雞它們治病的藥呢,那可是雲霞藥鋪的藥,我聽我隔壁姑婆家說那藥鋪的藥最好了。”


    少年很羨慕,因為他家也養了雞鴨,但是如果生病了,那藥可是得自己出錢的。


    謝寧在農學方麵的學識懂的不多,隻簡單的問問,了解一下大概情況。


    對於這些她其實都是知道的,因為在當初經營職田的時候她也參與了進去,現在了解,隻不過想知道下麵的人是否認真執行了。


    既然穩定了一段時期,她也可以慢慢的推出新東西了,幹她的老本行。


    在莊子待了三日,將附近都逛遍了,又跟著謝起去他同窗那兒看了酥山,謝寧才回家。


    正值晚間,微風徐徐,天氣半晴半陰,十分宜人,書房裏的燈火未暗,謝寧看見了那站在門簾外的身影。


    “阿爹。”


    “寶兒怎麽還不睡?”


    謝望之剛剛下班回家,此時天色已經晚了,然後便看見書房還亮著燈,不由得過來瞧瞧,原以為是謝起那小子挑燈苦讀,沒想到卻是小閨女在認真學習。


    心中的煩悶也不由得消去了不少,因為天旱,關於丈量土地以清隱田的均稅法要不要取消的問題一直在朝中鬧得不可開交。


    雖然他不站在主要戰場裏,但聽的多了,也難免煩悶。


    謝寧把自己畫的一些圖紙拿給謝望之看,“阿爹,我前幾日隨阿娘在莊子裏住,瞧見不少農戶都挑著水來灌溉,那兒雖有手搖翻車,但是形式小巧,灌一兩畝地還行,卻不適濟旱,而且很費力。


    我回來便嚐試著改動了一番,想著若是用腳踏,或許能夠省力得多。”


    謝寧指著另外一張圖紙道,“我覺著這樣也不錯,腳踏也還是需要好幾個人一起的。


    如果改成畜力,在這裏加一個臥輪,然後牲畜拉動水平方向的一個臥輪,用臥輪的旋轉來帶動豎向的一個立輪,再依靠立輪來帶動鏈條......若是沒有牛或者驢來拉動,也可以將這個臥輪拆下來還人力......”


    謝望之對這些也是了解的,越看,眼睛越發明亮,“寶兒可真聰明。”


    他對於謝寧畫一些圖紙已經不怎麽會震驚了,還小些的時候這孩子就跟在她祖父屁股後麵看怎麽做木工,而這孩子和木匠又有不同之處,那就是念了書,有學識,想象力也強。


    她沒有經驗,但她卻能夠從書中得到經驗,然後再將自己的所學以及所想展現於紙上,而後轉化為實物。


    謝寧見謝望之繼續鑽研圖紙,便拿起旁邊的茶水喝了一口。


    她拿出的是圖紙不是多麽先進的,隻做了一點改動,增加了灌溉水量,節省了人力,這其實都是先人的智慧,而她根據具體的環境地勢情況加了一點小改動而已。


    或許某一天也會有別人能夠想出來。


    接下來就是紡織機了,比較常見的紡車類型有手搖紡車和踏紡車,織機則是橫織機和經緯織機比較常見。


    這些無一例外都是使用天然材料,如木材、竹子和獸骨等用手工打製而成的。


    在謝寧眼裏,這樣的紡織機,效率是很低下的。


    攤開另外一張圖紙,謝寧側著臉對著謝望之道,“因為在畫水車,所以受其啟發,我就在想,能不能用水力來驅動紡車。”


    謝寧指著圖紙上的其中一處道,“就是在這裏安裝一個轉輪,用水激轉輪連軸帶動紡車轉動......”


    這車適合用來加工麻紗和蠶絲,卻不適合來紡棉,因為棉花纖維短,拉力小,但她需要失敗,然後再來改進。


    謝望之也思考了起來,但他對於這些不是很懂,便讓人請了謝祖父來看。


    低頭看了一眼單純的小女兒,謝望之把心中冒出的想法掐滅。


    他剛剛是在想要不要請工部的人幫忙看看,可到那時,這就不是謝寧的了,更不會是謝家的。


    “寶兒,既然你有心,那便讓你娘親帶你去織紡看看,若是真的行,阿爹為你請功。”


    這說的是紡紗機,至於翻車,他另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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