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微慈這話是說給宋璋聽的,她知道宋璋對自己有意,不過她不會為側室,借著這事早點斷了這一絲曖昧也好。


    她再清楚不過,她與宋璋之間不會有結果。


    宋璋聽了這句,心裏無端又冒出火來。


    他冷淡的看著沈微慈的臉,試圖在上麵找一些別的情緒,可她一直這樣溫和,倒叫他又暗暗諷刺自己氣什麽。


    她喜歡章元衡,與自己又有什麽關係呢。


    他的身邊多的是女人。


    可他的身體還是一下子站了起來,大步就往外頭走。


    廊下冷雪正甚,他一腳踏進雪裏,隨從撐傘過來,又被他一腳蹬開,麵色陰冷的走出了院子。


    他將剛才受傷的手指拿到眼前,看著上麵細致包裹住的絹布,上頭還有她身上淡淡的暖香,他冷笑一聲,直接將絹布扯下來扔到了雪地裏。


    想要再用靴子踩在上頭,抬在半空又頓了一下,直接跨了過去。


    沈微慈怔怔看著麵前空了的位置,又看向宋璋離去在大雪裏的背影。


    晚上臨睡前,沈微慈泡了熱浴喝了藥,又靠在引枕上昏昏沉沉咳了好幾聲。


    額頭上又冒起了冷汗。


    月燈坐在旁邊給沈微慈擦汗,又擔憂的低聲道:“姑娘的這一場病,可能要病許久了。”


    說著她又氣的快哭:“落到那麽冷的湖水裏,又拖了這麽久,要是真的落下了病根兒,我也見不得沈昭昭好過。”


    沈微慈身上其實難受的厲害,身上明明是剛才沐浴後剛換的裏衣,這會兒覺得後背又滲了汗。


    她問:“那隻雪兔找到沒有?”


    月燈紅著眼哽咽:“姑娘這時候還想著那兔子,剛才丫頭捉去放籠子裏了。”


    沈微慈伸手替月燈擦了淚:“這也算不得什麽,總有機會都還回來的。”


    “這會兒睡吧。”


    月燈這才抹著淚,嗯了一聲,又給沈微慈後背上墊了帕子,又道:“姑娘晚上別覺得熱就蹬被子,太醫說了,還要多捂幾天。”


    “老這麽咳,要多久才好。”


    沈微慈側著身讓月燈忙碌,半闔眼有些昏昏欲睡。


    月燈的聲音又在身後響起:“今天二爺回來看起來還和和氣氣的,像是還笑了兩回,怎麽用飯時忽然就走了?”


    沈微慈將頭埋在被子裏,沙啞道:“他到底救了我,為了做了主。”


    “你別多想就是了。”


    月燈嗯了一聲,重新將沈微慈的裏衣拉下來,又將被子拉上去問:“姑娘今夜留幾盞燈?”


    之前沈微慈本隻留一盞燈的,後頭夜裏做噩夢就留兩盞了。


    沈微慈沒有回頭,有些疲憊低聲道:“一盞吧。”


    月燈又嗯了一聲,起身放下床帳,這才往旁邊的偏室去睡去。


    整個屋子裏都很暖,一天到晚都不停歇的炭火燒著,即便這炭火是沒有煙的雪花碳,可花窗緊閉,屋子裏彌漫著沉屙的藥味,又兩三天沒有出去,沈微慈隻覺得胸悶的厲害。


    聽著月燈去睡的聲音,她又咳了一聲坐起身,想過去開了窗戶喘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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