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溫黎這囂張的模樣,溫盈盈此時也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氣了,怒氣騰騰的站出來,走到溫黎的麵前,惡狠狠道:


    “爸爸,你和這個小賤人說那麽多做什麽,她就是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溫城遠當下也被溫黎氣到了,把江明月攔到身後,用手指著溫黎的鼻子,語氣都是威脅道:


    “我告訴你,這件事情由不得你不答應,如果你不好好配合,就別怪我斷了你奶奶醫院的費用,你信不信,明天我就讓你奶奶從醫院裏滾出來。”


    “你們敢?”


    溫黎強忍著內心的憤恨和怒氣,質問道。


    要不是知道溫黎的軟肋,他們還真拿她沒辦法,沒想到那個死老太婆還是有點用處的。


    溫城遠轉頭和江明月互相看了一眼,最後還是江明月站出來說:


    “小黎啊,再怎麽樣,你和你父親都是父女,沒有必要鬧得這麽難看,我們今天請你過來呢,也隻是想讓你幫這個忙而已,把這份項目策劃書交給靳煜辭,再順便說幾句好話就夠了。”


    “我們都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你幫助了溫氏度過這次危機,就等於是幫了你自己,溫氏如果強大了,就代表你背後有著強大的靠山,我們都是你的娘家人,是你的底氣和力量,到時候看誰還敢欺負你。”


    聽到江明月這番狗屁言論,溫黎內心忍不住冷笑。


    這些話,她倒是有臉再說出口,也不覺得害臊。


    他們過著榮華富貴的時候沒有想起過自己,現在溫氏遇到棘手的危機了,才想起來自己的價值。


    真是夠臭不要臉的。


    但是無可奈何,奶奶還在他們的手裏,沒有了溫城遠的金錢支持,奶奶的命就沒有保障,自己現在還是受製於他們。


    思索了片刻,她平靜開口道:


    “好,我答應幫你,但是我不能承諾你什麽條件,想必你也知道,靳煜辭娶我,也是被迫無奈,我在他的眼裏一點地位都沒有。當然,這份文件,我可以幫你帶到,但是這個項目成或者不成,卻不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


    溫黎怎麽會不知道溫成遠想要什麽呢。


    這樁婚姻最大的價值不就是商業利益嗎,當初他死都不放棄與靳氏聯姻,就是看上了這背後巨大的商業利益。


    但是溫城遠高估了自己,同樣的也低估了靳煜辭。


    靳煜辭這種人,擁有著絕對的權利和財富,不是隨隨便便一樁婚姻,一個女人就能控製得了的。


    更何況,自己還是他不喜歡的女人。


    他討厭被人威脅,更討厭被她威脅。


    威脅他隻會讓溫家的處境更加的艱難,又怎麽會好心的幫助呢。


    溫城遠從商這麽多年,卻連這件事情都沒有看透,一心隻想著眼前的利益。


    溫氏交到他的手上,早晚都得完蛋。


    還想著把溫氏發揚光大,簡直是做夢。


    在聽到她的回答之後,江明月放寬了心,手掌輕輕的拍著溫城遠的手臂,溫城遠神色也舒展了些,一改剛才黑沉的臉,虛偽地笑道:


    “好好好,你不用做其他的,將文件交給靳煜辭即可,再順便在他麵前幫我說一下溫氏這次想要參與競標的想法就行。”


    交談結束後,溫黎沒有留下來吃午飯,直接就走了,當然他們一家也不會歡迎她留下來的,何必自我折磨呢。


    隻是下樓的時候,被溫盈盈叫住了。


    她低頭凝視著她,充斥著警告的意味,“溫黎,你今天對我媽媽出言不遜,我不會放過你的。”


    溫黎抬頭,眼神清冷地看著她,語氣不鹹不淡地說:“好啊,我等著你。”


    留下一句話後,自顧自地離去。


    隻剩下溫盈盈站在身後的樓梯上,眼神惡狠狠地盯著她離去的方向,並且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溫黎從溫家回來時已經接近黃昏了。


    寒冷的冬天,傍晚有些蕭瑟和淒涼,路邊的樹木都光禿禿的,上麵還掛著一些雪花,冷風襲來,天上的雪花紛紛隨風飄揚,裝點著城市的風景,銀裝素裹。


    今天她好像經曆了一場大戰,內心有些煩亂和疲累,當下也不太想回到靳煜辭的別墅。


    為了拖延時間,她想在路上走走逛逛,給自己一些獨立的空間,放鬆心情。


    h市的城市建築相當的繁華,道路規劃得十分的便利,馬路和商業街通過地下橋相互銜接,共同促進經濟的發展。


    溫黎選擇了回龍景天的一條馬路。


    h市在南方,冬天也會下雪,雪花迎著風飄落下來,剛好落在她的掌心,她緩慢的走在街道上,欣賞著這冬季獨有的景色,難得的,有些心情愉悅。


    “溫黎?”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呼喚,她一轉頭,就看見一張儒雅俊逸的臉龐。


    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哪見過。


    男人身穿一襲黑色大衣,裏麵包裹著灰色的西裝,腳踩著鋥亮的皮鞋,儼然一副商務精英的打扮。


    男人抬腿向她走過來,手裏還撐著一把黑色的傘。


    走到距離她一步時停下了腳步,溫黎看到他額前的碎發沾到了點白色的雪花,眼底的眸色微冷。


    他低頭淺笑,看到溫黎眼底的疑惑,自動解釋道:“這麽快就把我給忘了?”


    “上次在醫院,我們還加過聯係方式的,溫小姐。”


    提到上次在醫院見麵的事情,溫黎就想起來了,頓時感到有些抱歉。


    “沉先生,抱歉我剛才沒想起來。”


    沉司年紳士又有禮貌地將傘刻意挪到溫黎的方向,勾唇淺笑道:“沒關係,上次是我唐突了,不過溫小姐一個人在這,是打算去哪嗎?”


    “額,沒有,我隻是想走走。”溫黎解釋道。


    “我也正想走走,順便跟你說說昨天去醫院看望溫奶奶的事情,不介意一起吧?”


    他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滴水不漏,溫黎也不好拒絕,剛好她也想知道奶奶最近的情況。


    “那好吧。”溫黎點點頭。


    兩人安靜地走在街道上,沉司年主動握著傘柄,把傘朝著溫黎那邊傾斜,兩人中間隔著一段安全的距離。


    沉默的氛圍始終縈繞在兩人之間,溫黎不知道說些什麽,隨意提了一句:“沉先生怎麽在這?”


    男人偏頭看了她一眼,解釋道:“我下午有一場應酬,剛剛結束想著出來消消食,隨便逛逛,沒想到溫小姐也剛好在這,還真是有緣。”


    原來沉司年是來應酬的,怪不得在他身上聞到一股淡淡的酒香味,清冷又帶著些香甜。


    溫黎淡淡地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


    走了一段距離後,溫黎才想起問奶奶的情況。


    她也有一段時間沒有去醫院看望奶奶了,不知道她的身體調養得怎麽樣了,下次再去的時候應該能安排手術了吧,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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