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宿舍。


    袁曉晗在給薑哲打電話之前,已經想過幾種可能,並且準備好不同的答案。最近,歐晉不知發什麽神經,纏著自己,一定要給自己再畫一張肖像。陶琳猜測,可能是受到展覽的刺激。


    薑哲覺得袁曉晗這個人很實際,目的性很強,但,那又怎麽樣呢?是個合格的模特就好。


    他答應下來,約好在舞蹈教室見麵,就結束通話。


    陳嫣聽到全程談話,盯著薑哲:“她怎麽又約你。”


    “估計有其他原因,但不是那種原因。”


    “我不想讓你單獨和她見麵。”


    袁曉晗按照薑哲的要求擺好姿勢,薑哲三人選擇角度,然後開始寫生。


    “哎呀,你怎麽這麽笨?你沒感覺出來,袁曉晗別有用意嗎?”


    楚老師指導三位模特擺好姿勢。為了讓他們能夠堅持的更久,動作力求舒適放鬆。


    主講本課的老師,是一位負責基礎課的老師,姓楚。


    模特都是中老年男子。


    薑哲說道:“你可以和汪經理商量,賣畫的事,由她負責。”這麽說,是為了避免麻煩。


    “明白,勞煩你陪我去,放心了?”


    今日再看薑哲的畫,感覺變化非常明顯,看起來簡單的工具,在他手裏卻能營造出豐富厚重的效果。


    袁曉晗雖然吐槽這朋友的審美,但是如果她能吸引歐晉的火力,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我看,她可能是給那個女生創造機會,也避免歐晉來纏他。”陳嫣一幅智珠在握的模樣。


    得,你這繞了半天,就是想說這句吧。


    他選擇描繪袁曉晗坐在椅子上的全身肖像。自然光源從人物後方出現,讓人物沐浴在溫和的光源下,比那幅舞者多了一絲溫暖。


    周四專業課。


    薑哲不想重複畫舞蹈動作,選擇讓袁曉晗穿白色襯衣和灰色長裙,坐在休息椅子上,擺出看書的姿態。


    胡老師已經提前通知,他們要畫素描人物全身像,時間持續一個半月。


    袁曉晗見計策奏效,提議結束寫生,各自回去休息。


    薑哲問她看見什麽好事。


    陳嫣神神秘秘的說:“你看袁曉晗,再看歐晉,和那個女生……”


    他幾乎同步調整人物和背景的色調,營造詩意的感覺。


    在講述環節的最後,他說出這節課的要求:鍛煉繪畫語言和深入寫實能力。除了刻畫人物,還有背景也要一並畫出。


    薑哲有些不舍,小黑貓在宿舍生活一段時間,也有些情感。


    蘭馨的感受最深,她和薑哲從之前的隔閡陌生,到熟悉,隱隱變成了追趕目標。


    薑哲隻好作罷。


    袁曉晗已經走到薑哲背後,看他作畫。在場眾人,已經或明或暗的讚歎過這幅作品。


    上大課的三天時間,薑哲抽空為新的油畫創作準備材料。隨著他對罩染技法的學習,對材料的選擇越來越細致。


    回去的路上,陳嫣笑的很開心。


    袁曉晗很快清醒,要花錢,需要和家長商量。


    模特會在下午來畫室,在這之前的時間,學生們各自準備。


    楚老師留著極短的頭發,身形健碩,更像是健美運動員。


    薑哲選擇描繪一位老者。


    袁曉晗笑著和薑哲二人打招呼,然後詢問他想畫什麽姿勢?


    蘭馨已經聽陶琳解釋其中的原委,所以讓薑哲來選。


    薑哲結束寫生,和幾人聊天休息時,發現有個女生一直坐在歐晉旁邊。


    老者頭發花白,臉長,皺紋疊起,有很多老人斑,穿著藍色工裝,雙手骨節粗大,青筋暴起,明顯長期從事體力勞動。


    邵輝正躺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小說:“別找了,黑貓跑了。我們開門去扔垃圾,沒及時的關門兒,這家夥直接跑出門去,怎麽也追不上。”


    薑哲說道:“知道她另有用意,但我猜不出來。”


    陶琳建議她再次請來蘭馨,還把幾個朋友也請來。關鍵是,這幾個朋友中,有一個人對歐晉有好感。


    薑哲以類似克拉姆斯柯依作品的角度觀察,但在真正開始畫之後,還是根據自己的感受,進行構圖。


    薑哲裝裱畫紙,然後去圖書館看書。


    他講課也用投影,選用的圖例,都是全身或半身素描,有繪畫大師的作品,也有學生作品。


    ……


    “哦,原來如此。”薑哲及時捧哏。


    薑哲用炭筆畫底稿,重點描繪五官麵部輪廓和雙手,簡化頭發和服飾的刻畫,然後用色粉進行渲染。色粉的變化替代了一部分素描調子,豐富畫麵肌理。


    薑哲自己沒有察覺,最近的大量練習以及觀賞學習,繪畫水平和鑒賞能力在不知不覺中改變,這種改變,在外人眼裏很明顯。


    下午,三位模特來到畫室。


    他說完事情原委,感慨道:“貓和狗就是不能比,養了它這麽長時間,說跑就跑。”


    薑哲送陳嫣回寢室,然後帶著作品回到宿舍,發現小黑貓不見了。


    兩個小時過去,歐晉和蘭馨都已經畫完,薑哲還在進行調整。


    吃晚飯的時候,他還特意繞到食堂後的小路,果然看到小黑貓。它遠遠的看到薑哲,直接鑽進廚房,再也追不上了。


    歐晉也想表達自己的建議,但是,旁邊有個留雙馬尾的女生,纏著他說話。為了保持風度,說話慢了一拍。


    他對克拉姆斯柯依的作品——讀書的貴婦,念念不忘,也想畫一張類似的作品作為致敬。


    薑哲帶著畫紙和工具,來到畫室,大約有半數同學已經在準備畫架和全開畫板。


    薑哲準備好工具,和陳嫣一起來到舞蹈教室。推開門,看到在這裏等待的人,比之前更多。他不知道,袁曉晗在結束和他的通話之後,為了擺脫歐晉,還做了其他準備。


    袁曉晗情不自禁的詢問,能不能把這幅畫買下來。


    “這人太有心機,伱不能和她離得太近。”


    薑哲仿佛反應不過來:“你到底讓我看誰?”


    歐晉在袁曉晗這裏受到的冷落,在全都在女生這裏得到補償。


    所有學生開始觀察,選擇角度。


    薑哲也不例外,他觀察一番,拿著速寫本,從各個角度,快速刻畫老人的形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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