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哲聽到秦教授的話,立刻就想起了從去年夏天到現在,自己在兩個協會中碰到的那些糟心事兒。


    秦教授看到薑哲的表情,就猜到他在想什麽。


    “學畫畫的人很多,有人一輩子沒能進入各級的美術家協會。當然,沒加入,也不算錯。但是,想要申請成為省美術家協會會員,是有很多條件限製的。很多人甚至要想辦法拉關係,現在,人家主動邀請你,你還猶豫?”


    薑哲答道:“老師,您也知道,我參加了兩個協會。碰到各種各樣的事兒,我是有點擔心。”


    學生沒有隱瞞真實想法,秦教授還是很高興的:“該參加的,還是要參加。別忘了我剛才怎麽說的?你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


    不可否認,在各種協會當中,有很多混子。但這份邀請,是對你的認可。我覺得,你還是要接著。”


    ……


    薑哲走出秦教授的辦公室,走向胡老師的辦公室。


    剛才,秦教授建議薑哲參加協會,對於協會的活動,可以自行把握。這番話,讓他改變了想法。


    薑哲來到胡老師辦公室。


    胡老師非常喜歡薑哲的禮物。


    薑哲提起了周老師建議參賽的事情,委婉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胡老師把柳葉瓶放在桌上。“我明白了,我會和周老師解釋。謝謝你的禮物。”


    等到薑哲離開,同在一個辦公室的老師對胡老師說道:“小胡老師,有壓力了吧?”


    胡老師說道:“我有什麽壓力?”


    同事問道:“你的學生已經成名,你當老師的沒壓力?”


    胡老師答道:“我心態很好,而且,想的很明白。他畫的好,不是我教的,我哪來壓力?”


    “不管怎麽樣,人家叫伱一聲老師,哎,你的畫,什麽時候能賣到1萬元?”


    隻要不當著學生的麵,老師之間是經常開玩笑的,甚至很放得開。


    胡老師說道:“瞧你說的,你的畫,能買1萬元?”


    同事也不在意,湊近一些,觀察柳葉瓶:“這瓶子不錯,還有款識,你可藏好了。過些年,也許會很值錢。”


    ……


    周二,薑哲把做好的紫砂壺,拿到陶瓷工作室,排隊燒製。


    周四專業課。


    薑哲很早來到小食堂吃早飯。


    一路上,凡是碰到認識的老師,薑哲會主動打招呼。以往,很多老師給與回應,但是,今天,老師麵對薑哲時的笑容,明顯增多,言語和眼神中,多了一絲欣賞。


    除了老師,很多認識或不認識的同學,開始主動和薑哲打招呼。一路走來,回應的次數多了,薑哲有種,自己已經是名人的感覺。不過,他很快想起秦教授的提醒。


    不能飄。


    距離期末還有不到一個月,油畫專業的課程,安排社會調查和影視賞析。


    社會調查,由胡老師指導學生調查油畫和相關產業的發展現狀。


    上午,胡老師帶著大家,觀摩本市最大的製作和售賣商業油畫的工坊。


    盡管學生們學習油畫專業,但是,畢業之後,有部分的人無法從事相關工作,可能會改行,還有一些人會從事商業畫創作。能成名成家,以創作謀生的人,寥寥無幾,甚至一屆當中沒有一個。


    老師雖然沒有明說,但學生們對此有所耳聞,隻是缺少切身體驗。


    了解一些行業相關的現狀,對學生有幫助。


    因為要寫調查報告,所以,大家在調查過程中,盡可能的收集詳實數據。


    下午,還要去幾家畫廊考察,中午,眾人選擇在一家麵館解決午飯。


    學生們分成幾桌,雖然有些擁擠,但是,人多,聊天也熱鬧。


    薑哲與五位同學,圍坐在一張桌前。


    一位名叫章子濤的男生,詢問同桌的付敏,假期有什麽打算。


    付敏說道:“我,假期出去打工唄。繼續賺錢。”


    章子濤說道:“我和幾個同學,辦了一個考前輔導班兒。你願不願意來上課?”


    同桌的其他同學,停止聊天兒,看向章子濤。


    付敏笑咪咪的看著他,問道:“工資多少錢?”


    章子濤回答:“一天30元,上午加下午,四個小時。如果再加晚上兩小時,一天按五十元計算。你教素描和色彩,沒問題吧?”他感受著其他同學的目光,難免有些得意。很多人想辦考前班兒,也做過嚐試。但是能辦好的不多。給別人定工資,讓他有些成就感。


    付敏搖頭:“不幹。”


    章子濤有些意外:“這個價錢已經不低了,咱們學校的學生,去考前班上課,都這個價。我們已經開始招生,能夠保證一個假期,甚至到藝考之前一直開課。


    假期裏,如果你能連續上課,每月能賺1000元。”


    付敏依舊搖頭,“我已經有安排,你問問別人。”


    薑哲覺得好笑。蘭馨、付敏、牟星在汪真的畫廊賺的錢,平均每月超過千元,還不累,怎麽可能去考前班上課。


    章子濤的視線,掃過薑哲,去詢問牟星是否願意去考前班上課,不出意外,也被拒絕。他又去問別人。


    薑哲注意到,章子濤聯係的都是班裏專業成績好的同學。隻不過,你繞過我什麽意思?


    付敏也看到這一幕,故意調侃道:“章子濤,你怎麽不問問薑哲,去不去?”


    章子濤說道:“你別逗了,我知道薑哲賣畫賣的好,怎麽可能去?”


    他看向薑哲:“薑哲,如果你願意去。我們特別歡迎。”


    薑哲可沒聽出歡迎的意思。“付敏逗你呢,我已經有安排了。”


    章子濤本來也沒抱什麽希望。他又去聯係其他專業好的同學。


    恰在此時,時代拍賣的趙經理打來電話。


    薑哲起身去接電話。


    趙經理告訴薑哲,拍賣作品的錢,已經打入他的賬戶。


    兩人聊過幾句,結束通話。


    31萬的拍賣價格,刨除了各種費用,還有二十多萬。


    薑哲想到,章子濤邀請同學去輔導班幹活兒的事情。


    對於很多學生來說,這是個很好的賺生活費的機會,很多人還要去爭。


    有了對比,自己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


    一天的考察結束,薑哲回到自己的畫室,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出今天的調查結果。


    他放下作業,繼續完成係統布置的學期任務。


    期末臨近,臨摹的速度必須加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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