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哲把車開到了學校門口。


    安保人員認得薑哲,把升降杆升起。


    薑哲給安保人員留下兩包煙,然後把車開到停車場。


    臨近年關,學校裏越發安靜。往日裏人來人往的道路上,偶爾能看到一兩個人。


    這些人都是放假不回家的學生。


    薑哲從車上拿出幾份禮物,依次給幾位老師們送去。最後,他來到了秦教授家中。


    秦教授和夫人正在招待客人。


    見到薑哲,秦教授的夫人說道:“你來就可以了,怎麽還帶東西?”


    “給老師送點兒過年禮物。”薑哲把禮物放下。


    秦教授招呼薑哲坐下,給他介紹了幾位客人。


    四位客人,都是秦教授的學生。如今,已經人到中年。


    聽秦教授的介紹薑哲,一位老學長笑著說道:“今天,第一次見到薑哲,但是,師弟的名頭,我們可都知道。


    咱們濱海藝術學院的這些畫家,能夠在時代和佳士得拍賣作品,還賣出高價的人,隻有師弟。”


    寒暄過後,這幾個人和薑哲互留聯係方式。


    這幾位都是在文化及相關的部門工作,所以,薑哲也願意認識新朋友。


    其中一位學長,說道:“師弟,我們都看到了省美術館收藏的你的作品,最近有沒有新作品?”


    薑哲說道:“放假之後,在家畫了幾幅畫,等過年後,請老師和幾位學長指點。”


    “好好,到時候,你的作品參展,一定要告訴我們。”


    “有好作品。可以到我們報社投稿。”


    薑哲聊了一會兒,就打算回家。


    秦教授送到門口,他聽到薑哲有新作品,就對薑哲說道:“年前或者年後有時間,給我看看你的新作品。”


    薑哲說:“謝謝老師。等您有時間,我請您去畫室。”


    從秦教授家出來,薑哲繼續去親戚朋友家送禮物。車上的帶著禮物,逐漸減少。


    最後,他來到汪真的畫廊。


    與想象中的場景不同,畫廊裏,還有幾個工作人員正在忙碌。


    薑哲和他們打過招呼,來到汪真的辦公室,看到她正在忙。


    “薑哲,你先坐。”


    薑哲笑著說道:“沒想到,到了年關,生意更興隆了。”


    “越是到這個時候,商業畫反而賣的好。有很多人急著在這時候送禮。”


    薑哲禮物放下。


    汪真說道:“你稍等,我馬上弄完。”


    她很快弄完手上工作。“年後,我和朋友打算去一趟米國,你要不要一起去?”


    “什麽時間?有什麽機會?”薑哲問道。


    汪真說道:“想去看看有沒有機會,順便去觀摩紐約那邊畫廊的經營。大概去三天。你要不要去?正月十五之前就能回來。”


    薑哲覺得時間合適,就說道:“如果可以,我就跟伱一起去。”


    “好,你把資料趕快給我,有紐約畫廊的邀請,辦理手續比較容易。”


    薑哲挺意外,來送禮物,遇到這樣的機會。


    他想去紐約的美術館,博物館,收集更多的資料,盡可能親眼看一看名家作品。


    兩人商定後,薑哲開車回家。


    途中接到,爸媽的電話,讓他幫忙買一點兒調味品和海鮮。


    他買好物品,路過一處麵點檔口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蘭馨。


    她在檔口幫著收錢,旁邊的一位中年婦人給顧客打包一些饅頭烙餅等麵食。


    蘭馨抬頭,也看到了薑哲。


    薑哲不知道,這時候適不適合打招呼。畢竟有的人,不願意讓同學看到這種事情,特別是女孩兒。


    蘭馨麵帶笑容,很大方的對著薑哲揮手。


    薑哲隻好過去打招呼。


    中年婦人,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薑哲。


    蘭馨給薑哲介紹,婦人是她母親。


    薑哲說道:“阿姨好。”


    婦人客套的笑了笑:“你好。”然後,繼續給顧客包東西。


    薑哲看到蘭馨特別忙,就告辭離開。


    蘭馨對著薑哲揮了揮手,示意再見。


    薑哲坐上車,回頭看了一眼。


    他知道了,蘭馨通過努力解決了一部分生活問題,從今天的事情,可以看出她的勤勞。


    藝術學院裏,也有一些學生,依靠助學貸款讀書。


    他沒有急著離開,而是把蘭馨忙碌的場景,看在眼中,記在心裏。農貿市場或各類的市場的題材,他已經畫過,但是每一次看,都會有不同的感受。


    不同年齡的人,會有自各自的故事,把這些故事表現出來,不同特點和特征,往往是很值得品味的。


    薑哲拿起速寫本,把想到的信息畫下來,然後才開車離開。


    蘭馨家的攤位上,顧客少了。


    她的母親喝了一口水,看著蘭馨說道:“剛才打招呼的,是你們班同學?”


    “大學同學。不在一個專業。”


    “哦,我看他自己開車走的。他家裏挺有錢的?”


    “不知道,不過,他自己賣畫賺錢。”


    “你們關係挺好?”


    “算是朋友。”


    “是給你介紹畫廊機會的同學?”


    “是。”


    “你不該主動打招呼,讓人看見你在這裏,多尷尬!”


    “這有什麽?我給家裏幫忙,自食其力,有什麽不好?”蘭馨說的很自然。


    “你這麽想,別人會怎麽看?跟你同學說說,今天的事,別跟其他同學說。”


    “媽,他不是那種碎嘴子。我記得和他接觸的時候,基本沒聽他說過別人的八卦。”


    “還是說說吧。”


    “我知道了。”蘭馨邊清點邊說道。


    她的母親,欲言又止。


    臘月二十九的早晨,薑哲開車,帶著陳嫣出來遊玩。


    往日裏,車水馬龍的道路上,車輛已經很少,反倒是有一種空曠寂寥的感覺。


    “以前,我會在過年的時候,出來拍一點照片。”薑哲在一處景點,給陳燕拍下照片之後,兩人回到車上。“看看,喜歡嗎?”


    陳嫣看著相機內存,說道:“我爸媽在過年時,要帶我去親戚家,可能需要幾天時間,你呢?”


    薑哲說:“從正月初二,我就可以休息了,你什麽時候有時間,就過來找我。對了,年後,我可能和汪真他們,去一趟米國。”


    陳嫣說道:“年後?時間夠嗎,你還要出去?”


    “他們去工作,我借機會去看看博物館,收集點資料。放心,隻有三天時間。”


    “好吧。”陳嫣有些失落,


    “喜歡什麽?我給你帶回來。”


    ……


    年三十的傍晚,薑哲和父親一起來到小區外麵,點燃一掛鞭炮。


    劈裏啪啦的聲音響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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