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興博覺得大眼被自己下屬暗害的概率又低了些。


    “有哪些女人,是他比較喜歡的?經常去的。”


    小弟想了半天搖頭,“大眼哥早就結婚了,大嫂很賢惠,但是人老了,自然沒有靚妹漂亮。大眼哥是男人嘛,怎麽可能守著黃臉婆過日子。我聽說大眼哥早就不碰她了。他每次都是到夜總會或舞廳找小姐。”


    “那他常去哪裏開房?”


    小弟說了幾個地方,大多數都是在油麻地。旺角卻一個都沒有。道理也很簡單,因為旺角是和勝和的地盤,他在自己地盤,當然更有安全感。


    沈興博看了眼時間還早,就帶著徐芷晴一起去賓館搜查。


    **


    當門重重推開那一刻,屋裏的人看到舉槍的警察,嚇得四處亂竄,有人跳窗逃跑,有人則手忙腳亂穿衣服,亂成一團。


    馬夫想要逃跑,被沈興博一把抓住衣領,將古德海的照片拿給他看,“認得嗎?”


    “認得!”


    “你最後一次見到他是什麽時候?”馬夫想了想,“三天前。他在我們這邊玩了一個家常菜,然後就走了。”


    “什麽是家常菜?”徐芷晴冷臉訓斥。


    馬夫小聲解釋,“家常菜就是指主婦賣y。因為某種原因,她們不得不出來接客,貼補家用。”


    “那女人叫什麽名字?”


    “不知道。她是頭一回來。她似乎急著用錢。我看她長得靚,大眼哥一眼就看中她了,我沒理由有錢不賺。跟她四六分。她辦完事,拿錢就急急忙忙走了。”馬夫縮著脖子,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沈興博讓馬夫說說對方的長相,徐芷晴立刻從身上掏出鉛筆。


    事情已經過去三天,又是第一回見到那個女人,沈興博沒有把握對方還能拚出對方的臉。可這個女人是案子最關鍵的線索,他不可能放棄,想了想還是點頭,“你帶他回警局把畫像畫出來,我去找顧靈希。”


    徐芷晴點頭,帶著馬夫走了。


    沈興博開著吉普車到了火葬場,將骨灰盒放到後備箱,直奔墓地。香江私人墓地分為兩種:一種占地麵積比較大,有碑,價格很貴。一種就像儲物櫃,每個櫃子上麵貼著照片。


    顧靈希沒多少錢,她沒能力讓他們住大房子,就隻能節省著來。一家人住在一個稍大的儲物盒,然後貼上一家人的合照。


    她站在原地拜了拜,沈興博還特地買了鮮花,插在上麵。


    “等我以後有錢,會給你們找個風水寶地,希望你們地下有知,能快快樂樂,別再為我操心,我不值得。”


    沈興博見她傷感,就勸道,“這邊很熱鬧,你家人在下麵也不怕串門子。”


    顧靈希歎了口氣。


    拜完後,兩人又給他們燒紙錢。


    這個葬禮辦得很潦草,可是顧靈希沒有親戚,她也不認識朋友,就隻能這麽簡單地辦。


    回去的路上,沈興博問她,“你之前算出大眼‘三日必亡’?”


    “是啊。”顧靈希早就料到這事,所以也沒什麽意外的。她看了眼四周,想找個好點的餐館再停車。


    “他死了。頭顱被凶手扔進旺角的垃圾桶。”沈興博有點不確定地問,“你知道凶手是誰嗎?”


    顧靈希搖頭,她看到的畫麵,凶手戴著鴨舌帽和口罩,一身黑,根本看不清長相。


    “吃完飯,你跟我回警局錄一下口供吧。”沈興博怕她介懷就補充,“這是我們辦案流程。”


    顧靈希頷首,“行。反正我有的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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