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惹我。”小羊低下頭,看了一眼身邊坐著的聶臨九,又說,“可能,是我做錯事了……”


    聶臨九側頭看她,“沒有,你沒做錯什麽。”


    一如最開始的沉穩模樣,他整個人看起來是鎮定的,平靜的,好像真的沒發生什麽。


    陸永昌說:“大過年的,不要搞得都不開心,有什麽事情說出來。”


    沙發上所有人在看電視,聽到這話,都望向兩人。


    小羊低著頭在摳手指。


    而聶臨九沉默兩秒,起身,“你們玩,我有事忙。”


    陸永昌想叫住他,但他已經上樓了。


    小羊抬頭就隻看見他一個筆直沉默的背影,就好像最開始穿過來時那樣。


    ——


    小羊今天還是要打針,連續幾個噴嚏打得鼻子都紅了,整個人有些懨懨地靠在沙發上。


    陸永昌想上去找聶臨九給醫生打電話,雖然大過年叫人過來不太好,但給的錢可觀到人家歡天喜地地過來。


    陸永昌還沒上去,門口就聽到門鈴聲。


    阿姨開門後一個娃娃臉男生走過來,“額,你們好,我爺爺讓我來打針。”


    樓上聶臨九的聲音傳來,“嗯,進來吧,小羊,你也上來。”


    小羊哦了一聲,看著樓梯上站著的高大男人,居高臨下,眉眼間帶著疲乏。


    娃娃臉男生有點拘謹,跟著小羊進了房間。


    他帶了很多東西,手法也夠嫻熟。


    聶臨九在一旁看著,小羊不知道說什麽,就找那男生搭話,“你多大了呀?上高中了嗎?”


    娃娃臉男生臉上紅了紅,不敢看小羊,悶頭收拾東西,邊說:“我已經高三了。”


    “啊?已經高三啦……”


    小羊覺得怎麽看怎麽不像,這男生的臉嫩,又小,看起來隻有十五六歲那麽大。


    “我十九了。”


    “啊?”小羊是真的驚訝了,他居然比自己還大一歲?


    “你比我還大一歲,我十八,你看起來怎麽這麽嫩啊?教教我不?”


    小羊湊過去,想看看他皮膚怎麽就那麽好。


    娃娃臉憋紅了臉往後退一步,說話有點結巴,“你、你比我更、更嫩……”


    “還行吧,沒你看著顯小,不過我也覺得我這樣挺好的,太顯小了也不是那麽回事兒。”


    小羊的手還紮著針,娃娃臉已經收拾好東西要走了,但小羊還有點說上癮了,還想跟他聊天。


    “嗯……顯小不太好,別人不是很相信我的醫術。”


    小羊看看他,“其實我也不是很相信,你才多大呀……”


    娃娃臉看她一眼,對視上之後又匆忙低頭下去,“我從小就跟著我爺爺抓藥的,打個針根本不在話下!”


    “哦。”小羊笑眯眯,有點好奇了,還想問點什麽,那邊等著的聶臨九就起身了。


    “別聊了,你趕緊休息。”


    小羊不說話,撇撇嘴心情有點糟糕。


    他幹嘛呀……這麽冰冷……


    聶臨九把娃娃臉送出去,在門口的時候,還是說了一句。


    “下次還是讓你爺爺來。”


    娃娃臉以為自己技術不行,抬頭看他,“先生,是、是我哪裏做得不對嗎?”


    聶臨九捏捏眉心,“沒有,習慣你爺爺了。”


    說完就轉身進門,娃娃臉看著他的身影摸不著頭腦,又想著剛剛見到的小姐,臉上有點紅了,她是真漂亮啊……


    ——


    小羊窩進被子裏睡了一覺。


    起來時發現樓下的人沒什麽人,跟以前一樣冷清。


    想必是都回去睡午覺去了。


    兩個阿姨在廚房包餃子,小羊湊過去,“我也來。”


    這兩個阿姨是一直在這邊別墅的,照顧他們很久,每一次過年都沒有回去,好像是說家裏沒什麽親戚。


    “好啊。”


    兩個阿姨給小羊騰了個位置,還耐心教她。


    小羊其實會包,但也裝作不會的樣子,看了一會才開始包。


    “小姐很有天賦啊!”


    阿姨讚歎,她包得有模有樣的,每一個還怪好看的,皮薄又飽滿。


    小羊抿著唇笑,那當然,她以前過年可是一個人給自己包餃子的。


    幾人邊聊著天邊包著,小羊想到什麽,又去拿了一個硬幣,“我們放個硬幣吧!”


    阿姨們也隨她,她就自己到一旁用熱水泡了一會再去洗幹淨,最後包到餃子裏。


    她做了個小記號,她包的餃子都是五個褶子,特意這個餃子隻捏了三個褶子,而那兩個阿姨跟她包的花樣不一樣,所有能認出來這個不同的“幸運”餃子。


    晚上一起吃飯,小羊告訴大家餃子有很多都是她做的,得到了一致的誇獎。


    她還說:“裏麵有一個幸運餃子哦,誰拿到了那個餃子,我可以答應他一個願望!”


    莫傑來勁了,“真的?什麽願望都可以?”


    小羊瞪他一眼,“當然是力所能及的呀!”


    連陸永昌都笑了一下,“行,那看我們誰比較幸運。”


    小羊轉轉眼珠子,又說:“那要是我吃到了怎麽辦?”


    莫傑:“不怎麽辦。”


    小羊:“要你說話!”


    陸永昌說:“那我們就都答應你一個願望。”


    小羊開心了,衝莫傑做了個鬼臉,得意得開始挑餃子。


    桌上的餃子是阿姨已經盛好上桌的,一碗一碗,都差不多的數量。


    大家都憑著感覺在挑。


    莫傑率先拿走一碗,是靠近小羊的一碗,“我感覺就是這碗!你肯定作弊了,偷偷想要得到我們的好處對不對?”


    小羊隔著餐桌打他的肩,被他躲過,“大伯!你看他!”


    陸永昌踢他一腳,在桌上挑了一碗。


    陸永昌:“這個一看就是你做的。”


    小羊去看他碗裏的餃子,“為什麽?”


    “它的花樣跟以前阿姨做的不一樣。”


    小羊匆匆看了一眼,裏麵沒有三個褶子的。


    第三個拿的是陸文正,他不是很在意,隨意拿了一碗。


    剩下就是小羊和聶臨九了。


    小羊看著這兩碗,本來也想猜一猜,看看自己運氣怎麽樣,但偏偏就讓她看到了,靠近聶臨九那碗,就是有幸運餃子的。


    三個褶子的餃子大喇喇躺在碗的最上方。


    小羊要去拿的手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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