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睡覺了,小樹。”


    聶臨九聲音裏帶著笑意,人走到她腦袋對著的那邊。


    小羊腦袋又轉到另一邊,哼哼唧唧的,腦袋晃啊晃,好像脖子承受不住這個重量似的,“我還沒發芽,不能睡覺。”


    “行,那你慢慢發芽,鴨子我先睡了。”


    聶臨九親她正在發芽的腦袋一口,就到一邊躺著,裝模作樣的,眼睛也閉上了。


    不出意外,等了沒一會兒,就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小心翼翼的。


    隨著床的凹陷程度,聶臨九判斷那小樹正在爬過來,他忍住笑意,喝醉的小羊,真的有精力,也很好玩……


    聶臨九的眼皮被扒開,看到那傻乎乎的人還在小聲問,“你睡著了?你真的睡著了?”


    聶臨九沒說話,小羊很是失望地將他眼皮合上了。


    過了會兒沒什麽動靜了,聶臨九又睜開眼睛,看見那邊小羊還在努力發芽,像是便秘一樣用力,認認真真的,這讓聶臨九幻視她頭上那撮呆毛也許真的是她長的芽。


    聶臨九無聲笑了一陣,手摸著手機悄悄拍了張照片,鼓搗了會設置成了壁紙。


    那邊小羊或許也是累了,嘀嘀咕咕,“發芽需要營養,我可能是沒有營養,我要……吃點鴨脖補充營養。”


    聶臨九重新閉上眼睛,又聽到了身邊的動靜,那小鬼爬過來像小狗一樣嗅了兩下,嘟囔,“換個鴨子,這個是壞鴨子。”


    說著就轉身準備走,聶臨九眼疾手快將人撈回來,箍在懷裏撓她癢癢肉,“換什麽?我怎麽壞了?嗯?”


    小羊笑得在他懷裏蹭來蹭去,“你就是壞!你說不給我開花!我、我要換鴨子!”


    她一邊笑鬧著,一邊喘著氣,眼睛都眯起來,開心極了。


    聶臨九把她抱在懷裏,一下一下地親她的唇,耳鬢廝磨,聲音低啞,“那你要誰?”


    小羊也安靜下來,本就轉得不快的腦子此時更是卡頓了一樣,就呆呆看著麵前人親自己,“……不知道,就是要換。”


    她說著,眼裏噙著水汽,霧蒙蒙的,不太清醒的樣子,好奇地慢悠悠前傾,嬌嬌含住了他的唇,吮了一下。


    聶臨九一頓,眼底暗色更濃,用力吻了下去,“不許換!”


    氣氛越來越曖昧,嘖嘖的口水聲在安靜的房間裏讓人格外臉紅,還有一些奇怪的喘息聲……


    小羊有點喘不過氣來,一邊推拒著,一邊小聲求救,“爹地救我,爹地救我!”


    殊不知這樣的稱呼更是如火上澆油。


    ……


    高考分數出來時,莫傑和陸永昌都打來了電話詢問,一邊安慰著考不好也不關係,事情不大,一邊又有些忐忑她的分數。


    但小羊自己不怎麽擔心,畢竟自己原來也是考上大學了的,再加上這段時間的確又刻苦,考不了太好但也差不到哪裏去。


    聶臨九也不擔心,不管怎麽樣,她都有退路就是了,學習很重要,但不是最主要的。


    分數是聶臨九查的,不多不少,剛夠一本的分數,小羊知道後也就應了一聲,繼續玩著手機,聶臨九則是跟各個親朋好友通報。


    大學開學那天有點熱,小羊很不巧前一天感冒了,第二天出門隻好帶著口罩的。


    聶臨九帶著小羊辦完一係列手續,幾乎是在眾人矚目中走向宿舍樓。


    宿舍是四人間,已經有三個女孩在了。


    幾人一見麵,那三個女孩就互相看了一眼,又把眼神放在她身上。


    小羊有些局促,不是很會應對陌生人,不過還好有這麽層口罩的保護,身後又站著聶臨九,她心裏就好受了些。


    “你們好……我叫梨未眠。”


    一個短發女孩站起來,看起來很是熱情,“你好啊!我叫汪凝,有點熱,快進來吧!”


    剩下兩個女孩也陸續打了招呼。


    聶臨九沒帶人來,爬上上鋪給她鋪了床墊被套,看起來很是像模像樣,小羊就站在下麵看他。


    汪凝見她無聊,就蹭過來了,神色難掩激動,“你,你好漂亮……”


    小羊帶著口罩,其實看不清五官,但不管是身材還是穿搭,再到渾身的氣質,都讓大家挪不開眼,特別是她在陽光下幾乎要透明的膚色,白到讓人懷疑是不是從來沒出過門。


    “嗯?謝謝……”小羊有點不好意思,不自在地將口罩往上拉了拉,又擔心不太禮貌,也認真看著她說,“你也好漂亮。”


    汪凝笑得不見眼,“你聲音也好好聽。”


    小羊臉上又紅了些,“你的也好好聽。”


    兩人商業互誇時,那兩個女生也過來了,幾人擠在一團,汪凝聲音小小的,還特意看了眼正在幫小羊整理東西的聶臨九。


    “那是你男朋友吧?你兩真的好配!”


    那兩個女生忙點頭表示讚同,“真的好帥!對你也好好,美女配帥哥,絕了!”


    小羊的臉一下子燒紅了,磕磕巴巴道謝,已經很久沒麵對這麽多陌生人了,小羊一個社恐真的在盡力融入了。


    但那幾個女生並不介意,還在問他們的戀情,一邊抱怨自己男朋友不貼心。


    這會兒聶臨九也下來了,小羊正說道,“我們……是高三的時候在一起的……”


    幾個女生適時感歎兩句,“你們怎麽認識的啊,這種大叔型的,我也好喜歡!”


    “霸道總裁型誒,不覺得很霸總嗎哈哈哈哈。”


    “我男朋友是精神小夥型,服了,每天那緊身衣脫下來要他命一樣……”


    聶臨九今天來,穿的是一身剪裁完美的西裝,舉手投足都是自帶的氣質。


    他拉住小羊的說,嘴角揚起禮貌的微笑:“從小認識的。”


    幾個女生對視一眼,“青梅竹馬!好棒!”


    聶臨九笑笑,揉捏著小羊的手。


    但他沒待多久,看到小羊已經融入進去,他囑咐了很多,就將空間給她們剛認識的幾人,方便交流一下感情。


    幾人一起去食堂吃了飯。


    小羊終於摘下了口罩,素白的一張小臉看起來白到不可思議,以至於到了有些不健康的程度,但五官又是那樣的恰到好處,叫人挑不出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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