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學。


    由於關夢娜的原因,幾人沒有再去天台討論,而是就近找了個空教室。


    遲潤看到小羊時也愣了一下,隨即溫柔地笑,“更漂亮了。”


    任誰被一個絕世大帥哥誇獎也會不好意思,雖然小羊對他沒有想法,但也免不了有點害羞。


    一個謝謝還沒說出口,就被盛馳不耐煩的聲音打斷,“得了,是來幹嘛的,說這些有的沒的。”


    遲潤沒再說話了。


    小羊瞪了盛馳一眼。


    身後的墨千臨明顯感覺到小羊的情緒,捏了捏她的手,輕聲道:“一直很漂亮。”


    小羊回頭對他露出一個甜甜的笑來。


    裝模作樣,盛馳心想,這些甜言蜜語誰不會說,有什麽用呢?


    他將兩人的互動都看在眼裏,心裏不得勁,但又說不出為什麽,隻是覺得,他們作為朋友,這些舉動未免太過親密了些吧?


    ……


    幾人開始說回正事。


    現在手上的線索就是,盛音那天找不到遲潤,大概率是去他家了。


    盛馳皺眉:“但是實際上那天沒去你家,那就是中途出的事。”


    遲潤點頭表示同意,幾人就動身出了校園,決定沿路先問問路人。


    隻有小羊一個人不是走讀,所以還是跟墨千臨一起從昨天的秘密出口出去的。


    幾人在校門口集合時,盛馳還問了一句:“你怎麽出來的?”


    他看看學校高高的圍牆,墨千臨能出來,但顯然憑著小羊的小身板是不可能的。


    小羊跟墨千臨交換個眼色,兩人都把這個地方當成兩人的秘密了,於是她回答說:“不告訴你。”


    “哦。”盛馳聲音一冷,裝作不在乎的樣子走上前,心裏卻忍不住想,難道是墨千臨抱她出來的……


    遲潤是自己在校外租的房子,離得不遠,從校門口右轉,走路大概十分鍾就能到。


    幾人拿著盛音的照片一路問過去,可惜的是,沒有一個人在那天看到過盛音。


    天氣很熱,沿路問過來也花了一點時間,大家都出了汗,心情有些煩躁。


    遲潤肉眼可見的焦慮,還在不停地問路人。


    小羊有點累了,這個時候的太陽雖然不算大,但是在外麵沒有電扇空調就是很悶,身上也出了汗,街上人還不少,人擠人的,更是讓她有些不舒服。


    墨千臨一手打著傘,另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搭在小羊肩頭護著,是蒼白到不正常的顏色。


    盛馳在一旁看了很久,終於忍不住走上前,壓了壓自己戴著的鴨舌帽,語氣中除了煩躁聽不出來什麽:“你不覺得,你們離得太近了嗎?”


    小羊沒說話,她也還不清楚他們現在是什麽關係,畢竟……他也沒讓她做他女朋友呀!???


    於是小羊的眼神給到墨千臨。


    墨千臨很快就get到了,笑了一下,低頭在小羊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嘴唇是冰涼的,也是柔軟的,他問:“可以做我女朋友嗎,小羊?”


    明明前一秒大家還在找失蹤的盛音,為什麽後一秒就開始甜蜜表白了?還沒等盛馳反應過來這突然轉變的畫風,就看見小羊紅著臉點點頭,整個人埋進了墨千臨懷裏。


    盛馳:?


    等遲潤再一次回到大部隊時,就看到盛馳站在一旁,臉都黑成鍋底,整個人氣壓非常低地在踢腳邊的石頭。


    而另一邊的兩人,幾分鍾不見,又黏糊了不少。


    遲潤覺得兩人的狀態,很像他和盛音,於是臉上也帶了絲笑意,問:“你們在一起了?”


    墨千臨點頭,攬著小羊的手又緊了緊。


    遲潤打心底祝福了兩句,感覺腳上一疼,低頭看,是盛馳踢過來的小石子。


    他歎口氣,走過去,醞釀著問道:“你也喜歡她,是不是?”


    盛馳沒承認也沒否認,隻哼了一聲,大步向前走去。


    遲潤跟著加快了腳步,有些無奈,“你喜歡她,但是你用的方式不對,追女孩子不是這麽追的。”


    盛馳冷臉看他一眼,說:“怎麽不對,我對她還不好嗎?我外套被她扔了,我也沒讓盛音動她,我讓那些人都離她遠點,這不算好什麽算好?”


    他回頭,後麵是看起來極度寵溺的墨千臨,他嗤笑一聲,繼續對遲潤說:“像他一樣裝模作樣嗎?那我沒辦法,我這人直,這就是我對她好的方式,而不是沒用的噓寒問暖。”


    遲潤搖搖頭,放慢了腳步,“你完全不懂什麽是喜歡。”


    盛馳的拳頭握緊,“你懂,就你們懂。”


    遲潤繼續說:“我不知道太多,但我知道你以前欺負她很久,你做的這些不是該的嗎?難道你不彌補,反而把這些當成了你追她的手段?沒有這種說法,而且,沒有那個女孩子喜歡別人的冷嘲熱諷,你說話也改一改吧……”


    遲潤就說了這麽多,見盛馳沒說話了,就放慢了腳步,讓他自己想去。


    小羊兩人在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貼得緊緊的,墨千臨眼中滿是笑意。


    遲潤想到了什麽,走過去,神色帶著懇求,“小羊,你能跟那些東西交流,那能不能……幫忙問一問盛音的事?我,我求你了,算我欠你的人情好嗎?以後隻要我能做到的事情,我一定幫你!”


    小羊有些糾結,她是真的不想跟那些東西溝通,她總是過不去心裏那一關,但找到盛音不隻是遲潤想的,也是她的任務。


    掙紮一番後,她點了點頭。


    遲潤很感激,又安慰道:“沒關係,問不到什麽也沒關係的。”


    盛馳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了,說話語氣還是不耐煩,但話沒有以前那麽難聽了,“你不是害怕嗎,害怕就算了,我就不信我們再問幾天問不過來。”


    小羊挨著墨千臨,聲音小小的,“沒事,我也想早點找到她……”


    墨千臨捏捏她的手,在她耳邊輕聲說話,氣息噴在她耳後,癢癢的:“不怕,我會永遠保護你。”


    小羊縮著脖子笑,又點點頭,雖然知道他可能幫不到什麽,但心裏還是踏實了很多。


    陽光下基本上沒有靈體,但一些小巷子裏,幽暗的陰影處,還是能找到一些。


    小羊環顧半天,找到一個最不嚇人的。


    在一個破舊的牆角,它縮在中間,臉色青白,是個圓乎乎的小孩子,看起來很脆弱。


    小羊小心翼翼蹲過去,戳了戳它。


    感受到別人的觸摸,它抬起頭來,衝小羊狠狠呲牙凶了一聲。


    小羊嚇得退到墨千臨的懷裏。


    它的腦袋,碩大無比,顯得身子都那麽小,整個身子是極度的不和諧,而且,最嚇人的是,它沒有眼球,眼眶裏什麽都沒有,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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