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等小羊終於稍微冷靜了之後,抬頭看去,發現程臨一臉上竟也殘留著淚痕。


    她摸上去,輕聲問,“怎麽……你也哭了呢?”


    程臨一不說話,她就這樣望著他眼睛。


    他的眼睛漆黑深邃,倒映出她的身影。


    他的嘴巴什麽都沒說,他的眼睛卻在告訴小羊,因為我愛你……


    *


    這天的生日宴會小羊全場都沒下來,所有人都不禁擔心起來,可因為她不想見人,所以到最後也沒人進去打擾她,都將禮物留下之後才走。


    爸爸媽媽當然是最擔心的,可小羊連他們兩個也不願意見。


    房間鎖著門,除了程臨一誰也進不來。


    於繡玉歎氣下樓的時候才看見小羊給她發的信息。


    寶寶:【媽媽你別擔心,也告訴爸爸別擔心,我就是突然心情不好,讓我冷靜一下好嗎?我可以整理好我自己的情緒的。】


    寶寶:【懶羊羊舉愛心.jpg】


    於繡玉看了消息,心裏好受了些,能發消息應該也是緩過來了點,就是不知道……寶寶遇到了什麽能不開心到了這個地步……


    她回複了一串長長的語音,說不管怎麽樣,爸爸媽媽永遠在她身後,又讓程文璟也對著語音說了兩句。


    房間裏的小羊打開語音,放在耳朵反複聽,媽媽說愛她,爸爸也說愛她,還有哥哥,也說愛她……


    *


    小羊一個人在房間裏,連小蝴蝶她都不願意交流,除了程臨一偶爾進來會說兩句,其他時候她要麽在他懷裏不說話,要麽一個人在被子裏發呆睡覺。


    就這樣過了兩天,程臨一課多,要回學校了。


    程臨一將懷裏的人抱起來了點,親了一口她軟軟的嘴唇,問:“要不我請兩天假陪你?”


    小羊搖頭,手上在拿著他的手機打保衛蘿卜,他比她有耐心,被她之前鬧得通了所有關卡,所以她現在可以隨便玩自己感興趣的一關,不用一關一關地通。


    於繡玉看她狀態不好,早就跟學校請了她的假,隨時都可以去上課。


    她不是很想耽誤功課,畢竟她成績本身也就一般。


    所以過了好一會兒,她說:“你上學去,我也上學去。”


    程臨一低頭看她,“不開心不用去上學,我放假回來可以幫你補習。”


    小羊還是搖頭。


    程臨一瞧著她認真打遊戲的樣子很可愛,忍不住又低頭親了下她的嘴巴。


    小羊被他一打岔,一個小兵就快跑到蘿卜麵前了。她有強迫症,蘿卜一口都不能被咬。


    她皺起眉頭推了推程臨一的臉,手上快速點了暫停,想了一下,又去買了幾個道具,伸手掃程臨一的臉付款,才過了這一關。


    等她玩膩了,看了很久無聊遊戲的程臨一才能開口跟她說話。


    將手機拿開,捧著她的臉頰,“好了,現在告訴我,你想不想上學?”


    小羊揪著他的手指,沒正麵回答,“我覺得我應該快想通了,我就是我,不管怎麽樣,我都是我,至少,程明珠是我,對不對?”


    也許其他的都是假的,不屬於她的,但至少爸爸媽媽,哥哥,朋友們對她的愛,都是真的……


    程臨一其實聽不懂,但並不妨礙他回答。


    “當然,你就是程明珠,程明珠就是你,爸爸媽媽愛你,我們都愛你……”


    此時小蝴蝶也終於再次說話,“當然了小羊!你在這個世界得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呀,隻要你感受到了,那就是你得到的,不是嗎?”


    小羊點點頭,吸了吸鼻子,說:“嗯,我想通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好好地繼續下去,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以後回到現實世界的事情……就看命運吧。


    也許回到自己真正的生活時會有些失落,但這次又何嚐不是自己賺到了呢?就當做是一次美好的重生,享受一次這樣的生活也是好的。


    程臨一和係統都覺得小羊在對他(它)說話,紛紛點頭。


    程臨一雖然沒明白什麽,但是很明顯看出來小羊走出來了情緒好了,那他就高興!


    一高興就又想跟她親近,揉了揉她臉蛋,低下頭就吻過去了。


    小羊唔地一聲,被他親得直往後仰,迷糊之間還不忘記給傻傻飛在麵前的小蝴蝶一個眼神。


    小蝴蝶看見兩人親密接觸的唇舌,慌得一轉身,扇扇翅膀,不見了。


    它走了,小羊才放心投入進去,乖乖讓人親,時不時還回應下,然後接受更猛烈的“攻擊”。


    應該也是很久沒這麽放肆地親過了,小羊隻覺得這樣的吻不僅舒服,好像還能發泄情緒?她居然發現自己鬱結的心情好像變好了些……


    於是一吻結束,程臨一輕輕啄她唇角的時候,她還少見地意猶未盡。


    她湊過去,眼睛都懶得睜開,黏黏糊糊舔他唇瓣,軟聲道:“我還要……”


    程臨一本身覺得她情緒還沒完全好,不想折騰她,可她這句話一出,他隻感覺自己全身都熱了起來,心裏激動得隻能用行動表達。


    “都給你,今天要親死寶寶!”


    他猛地將人抱起,扶著她纖細的腰肢,一手按著她腦袋,讓她被迫低頭,又惡狠狠吻上去……


    ——


    說好十八歲就要發布任務,卻因為小羊的意外情緒導致小蝴蝶一直都沒發,光顧著哄人去了。


    一直到晚上小羊一個人在房間時,小蝴蝶才再次出現。


    出現時還東張西望,好像在找點什麽。


    小羊疑惑問它幹什麽。


    它用大手臂輕輕撓撓腦袋,憨憨地說:“我怕他還在,等會兒你倆又親上了。”


    小羊:“……”


    他倆是禽獸麽?見麵就要親?


    沒注意把這話說出來了,小蝴蝶猶豫地看了看她的臉色,往後飛了半米,堅決地點頭。


    小羊無語地一回想,程臨一好像確實是禽獸,但凡一見麵,就沒有不親她的……除了有人在場。


    小蝴蝶不是人,所以這幾天見到的都是程臨一一來就要親好幾下,前幾天她情緒不好還好說,就隻是淺啄幾下,今天那會兒見她情緒好了,黏黏糊糊就伸舌頭了,像是餓了幾天要吃了她似的。


    小羊趕緊轉移話題,“好了好了,這不是重點。嗯……重點是,現在是不是要發布任務了?”


    會是什麽任務呢?她想知道。


    她還能不能正常地,健康地,快樂地,度過之後的這段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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