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姝墨和淩姝驕算是皇室成員中最晚到場的。


    淩姝驕從皇女府裏帶了她的愛馬。


    那匹馬全身黝黑,毛發像黑綢緞一樣光滑油亮,四肢蹄子卻是雪白的,它看到旁人,鼻子裏呼呼的喘氣,等淩姝驕過去,馬兒立刻就溫順的不像話。


    三皇女不由讚歎道,“這馬可是烈的很,我剛才就想過來看看它,差點被一蹄子給撂倒了。結果在大姐麵前乖順的跟隻貓兒似的。”


    淩姝驕笑了笑,然後向三皇女和淩姝墨同時發出了邀請,“一起去跑兩圈?”


    淩姝墨沒讓仆婢從東宮牽她常騎的那匹良駒,她在馬圈裏隨意拉了一匹白馬,一拉韁繩便越了上去,“那就在這邊溜達兩圈好了。”


    淩姝墨空甩馬鞭,在空中發出兩道淩厲的破空聲,白馬揚起蹄子,錯亂的馬蹄聲擊打在在泥土路上,濺起數不清的灰塵和沙礫。


    這匹白馬的架勢看著很足,卻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很快就被後麵兩人給超了過去。


    淩姝墨就是來湊數的,本來也沒想跟她們爭。


    等三皇女和淩姝驕的身影,一前一後的徹底消失在視野中,淩姝墨本要再次揚起鞭子的手,幹脆垂了下去。


    白馬也不跑了,就這樣悠哉悠哉的往前走,如今真的成了悠閑的漫步。


    一直到三皇女和淩姝驕都已經從另一頭折返回來了,淩姝墨都沒有走到路程的三分之一。


    回程的時候,三人的馬都保持了同樣的龜速。


    若說有什麽不同,那就是三皇女和淩姝驕的馬累的呼呼直喘,淩姝墨的白馬保存了體力,如今就數它的蹄子最是歡快。


    今天是個難得的晴天,太陽光照的暖洋洋的,來京郊的一行人把帳篷,紮在了日頭最好的百年榕樹對角。


    三匹馬停在了離營帳不遠的地方,幾人從馬背上下來,三匹馬則被各自的侍從給牽走了。


    這時,有個身穿春日青色廣袖直裾衣的公子走了過來,他的頭發以竹簪束起,身上伴隨著不知道是什麽木頭的清香。


    等人走近了,淩姝墨很快就認出,這是淩姝驕前不久剛過門的正夫傅亦塵。


    淩姝驕的原配皇女君在半年前病死了,皇帝便把丞相嫡子傅亦塵指給了她作填房。


    傅亦塵一直被譽為京都第一美人,凡是見過他的人,哪怕隻有驚鴻一瞥,都難以忘懷他這張出塵絕俗的容顏。


    傅亦塵給在場的人行了禮後,就從身後侍從手中接過了個瓷碗,一路穩穩的捧到了淩姝驕麵前,“是酸梅湯,臣侍親自看著火熬的。”


    淩姝驕將一整碗酸梅湯一飲而盡,侍從拿走了空碗。


    傅亦塵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方素帕,他踮起腳尖,動作十分輕柔的,擦掉了淩姝驕額頭和脖子上的汗水。


    傅亦塵的侍從也給淩姝墨兩人準備了酸梅湯,淩姝墨現在不太想喝甜的,她禮貌的拒絕了侍從,三皇女手裏端著瓷碗,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著傅亦塵。


    淩姝墨伸手在三皇女的眼前晃了晃,她玩笑道,“出什麽神呢?非禮勿視你懂不懂?”


    三皇女笑道,“姐夫真是人美又賢惠,大姐福氣不淺啊。


    再看看我和姝墨,明明後院的男人們來了不止一個,這會兒卻沒一個人來關心一下,我們累不累、熱不熱?


    我們兩個沒人要的小可憐和你比起來,當真是慘啊,真是太慘了。


    我都心疼我自己。”


    淩姝驕順著三皇女的視線,往男眷閑話的區域看去,她隨口問道,“太女君沒來嗎?你們倆這麽久了都沒和好?”


    淩姝墨的神色冷淡下來,“他還在禁足期間,不方便出來。”


    三皇女看了傅亦塵一會兒,像是想起了什麽,“對了,我聽說你從中都帶回來了個美人,聽說他的容貌比之大姐夫也不遑多讓,真的假的啊?”


    淩姝墨想起薛蕪,臉上不自覺露出了笑來,“他生病了,也不方便見人。”


    三皇女很是誇張的調笑道,“是不方便見人,還是你要金屋藏嬌,不讓我們見啊?”


    淩姝墨道,“他確實是身子不太舒服,不想出門。不過,三姐猜的很對,他就是想出門,我也要把人關在東宮裏。我的心肝寶貝,可不能被你們看去,你們多看了一眼,我都要生氣。”


    淩姝墨說這番話的時候,傅亦塵捏著帕子的手指不自主的緊了,由於過度擠壓,兩個指腹都被擠到毫無血色。


    傅亦塵的眼中最開始有些許的羨慕,可眨眼間,那幾縷的羨慕,又變成了憤恨。


    太女殿下喜歡從中都來的薛蕪,就把他像珍寶一樣的藏在家裏。


    而三皇女剛才看向他的目光中,明顯是帶了別的私欲,淩姝驕卻像是完全沒看到一樣。


    又或者說,她看到了,但根本不在乎。


    傅亦塵和淩姝驕挨得很近,如果有了解他們兩個的人,細微的觀察,就能看出,傅亦塵一直在很努力的討好淩姝驕,而淩姝驕麵上雖然帶著親和的笑,眼底的神色卻是十足的冷淡。


    淩姝驕的目光似有若無的看向陸今疏的方向,這個距離,她其實就連陸今疏的臉都看不清,她隻是通過衣服的花色來辨別出,那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太傅嫡長子--陸今安(陸今疏)。


    淩姝驕的失神隻在一瞬間。


    淩姝墨回過頭去瞟到淩姝驕的樣子,隻以為她是在望著遠處的風景出神。


    而傅亦塵的指尖變得更白了。


    陸今安那個狐媚子就得意吧,他倒要看看,他能得意到幾時。


    今日太陽落山之時,就是那個賤人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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