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收獲?!


    司徒果眼睛一亮,好奇值蹭蹭蹭地往上漲,直覺告訴她今晚一定會有大發現!這麽想著,她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走在了最前麵,當走到分叉路口時,她突然被扯了一下,被迫停下腳步,回頭問:“咋了?”


    時言鬆手放過了她衛衣的帽子,邁步走上了另一條路,提醒道:“走這邊。”


    司徒果趕緊跟上,卻有些疑惑:“去實驗樓不是那條路比較近嗎?”


    時言不緊不慢地走著,“這個點,實驗樓的大門早關了,走那條才是繞遠。”


    司徒果恍然大悟:“對哦!哎呀,剛剛太興奮給忘了!”


    時言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興奮?不怕有鬼了?”


    司徒果噎了一下,理直氣壯道:“我都有護身符了,還會怕它們!”


    時言勾了勾嘴角,意味深長道:“但願如此。”


    洛九獨自一人走在最前麵,後麵兩人的對話她也聽見了,卻沒打算插話,因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考慮。


    自她轉來這個學校以後,已經有半年沒有出過事了,為何現在短短兩天之內,這裏的怨氣卻開始翻倍增長了呢?總感覺有什麽事被她遺漏了,而且還是很關鍵的事。


    根據吳校長的說辭,第一次出事是在兩年前,一個高二年級的女生從三樓陽台處摔落,傷了脊柱,終身殘廢;第二次出事是在一年前,與第一次時隔了大半年,一個高三的女生踩空從樓梯上滾落,磕傷了腦袋,至今昏迷不醒;第三次出事也是在一年前,一個高二的男生打球摔傷,斷了個胳膊,留了點後遺症,與前兩次比起來算是小事了。


    第四次出事是在那年寒假前的最後一周,積雪壓斷了一棵樹,正好砸中了一個路過的高二男生,那男生半身不遂;第五次出事是去年開春開學時,一個高三女生在廁所裏滑倒,腦袋磕到了洗手台上,一節課後才被人發現,據說當時血流了一地,都漫到門口了。


    第六次出事是去年初夏,破天荒的是一個初二的女生,一個成績非常優異的貧困生。她父親已經病故,母親跟人跑了,剩下她和年邁的奶奶相依為命,平時隻能靠收廢品賺點生活費。入讀一中後,學校免了她的學費和住宿費,為她提供了不少資助,有意著重培養她,隻是沒想到意外來得這麽快。


    明明之前身體檢查都沒有問題的她,突然呼吸困難暈倒在了路上,同行的女生們都被嚇壞了。她被送去醫院後,直接進了icu,就沒再出來過。醫生給出的診斷結果是多係統器官功能衰竭,但查不出原因。


    第七次出事,在上一屆高三畢業典禮那天,就是大半年以前,一個高三的女生在人工湖裏溺了水,被人救起時已經奄奄一息,之後的狀態一直不太好,幾乎很少醒來,即便醒了,神智也不太清,瘋言瘋語的。有傳言說,她那日其實是跳湖自殺,因為高考的成績不理想受了刺激。


    這七次事件,都發生在洛九來這兒之前。按理說,這些事件和九星陣法之間肯定存在著某種聯係,但是從數量上來看,卻有些對不上。


    如今,九星已經點亮了八顆,其中兩顆是這兩天裏點的,也就是說,先前被點亮的數量應該是六顆才對,可是出的事卻有七件。


    若是參考以往的案例,這樣的陣法應當是一人一盒才對。


    那是不是就可以大膽點猜測,在那七個事件中,有一個是與此無關的,隻是恰好發生在那段時間裏,才被誤劃了進來。如果是這樣,那麽數量上就能對上了。


    可是,這回的兩個木盒又是怎麽一回事?難道說又有兩人出事了?但學校裏並沒有傳出任何消息啊,是沒被發現,還是沒發生在這裏?


    目前看來,到手的線索還是少了些,希望左輔別讓她失望!


    三人繞到了實驗樓的背麵,洛九放出一張畫了符咒的小紙片人,操控著它沿著窗縫鑽進去,靈活地為他們開了窗,讓他們順利進入了實驗樓。


    司徒果自覺移上了敞開的窗戶,轉身詢問:“不是,咱們為什麽要翻窗?老吳沒給鑰匙嗎?”


    “老吳?”剛拿出羅盤的洛九愣了一下,司徒果趕緊解釋:“啊!這是大家私底下對吳校長的一個……呃……愛稱,嘿嘿。”


    洛九了然,回道:“他先前隻給了宿舍和那幢樓的,實驗樓這裏算是意外,咱們今晚不也是臨時起意才過來的嘛,而且與其取了鑰匙再來,還不如直接翻窗,更快些。”


    時言靠坐在旁邊的實驗課桌上,補充道:“免得夜長夢多。”


    司徒果理解地點了點頭,她也覺得左輔這裏的盒子很關鍵,因為九個盒子裏就隻有它還沒有發生異變了,必須要趕緊找到才行!這才兩天時間,就有兩個盒子出了事,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不會突然輪到它,這件事確實不能等,時間拖得越長變數越多!


    於是,司徒果嚴肅地提了個重要的問題:“咱們等會兒往哪兒走?”


    正擺弄著羅盤的洛九,一心兩用地回道:“藏盒子的範圍有點大,高效些,還是分頭行動比較好。”


    聞言,司徒果僵立在了原地,感覺身體裏剛剛沸騰起來的血液,一下子又沉寂了。


    因為,她一想到等會兒自己要獨自一人,行走在那黑漆漆、空蕩蕩、冷冰冰的實驗樓走廊上,尋找一個不知道裝了什麽東西的詭異盒子,她就有些說不出話,不過,心跳倒是加快了些,緊張的。


    時言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內心戲十足的司徒果,一點也沒有道破的打算,甚至惡趣味地決定讓她再糾結一陣。


    過了一會兒後,時言語氣散漫地問道:“範圍?”


    嘖,這家夥時間掐得真準,剛剛算完的洛九撇了撇嘴,回道:“這棟樓一共六層,上三層外加天台歸你,一樓二樓還有地下室那層歸我們,範圍的話,隻能縮小到以中央的大廳為中線前後左右各一間教室的大小,有問題嗎?”


    時言挑了挑眉,沒反駁,爽快地轉身走人,邊走邊說:“有情況,手機聯絡。”


    這樣的安排,擺明了是讓他多跑腿,雖然藏在天台的可能性也挺大。沒想到,小丫頭還挺記仇。


    在時言看來,洛九的鏡鑰屬性那麽坑,肯定是個新人,他一個已經過了十幾個世界的老人,還不至於為了這點雞毛蒜皮的事,同一個新人計較。


    時言離開後,洛九也出發了,隻是走出了幾步卻感覺沒人跟來,回頭一看,才發現,司徒果仍然站在原地,皺著她的那張包子臉,苦大仇深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走了。”洛九出聲提醒。


    “啊?”司徒果反應了一下,“哦!我、我去哪兒?”


    “跟我走。”說完,洛九便沒再管她,徑直走出了教室,往中央大廳走去。她打算先搜查一樓,再去地下室那層,這兩層藏盒子的可能性會大些,如果都沒有收獲,那就再去二樓看看。


    司徒果小跑著追上了洛九,有些驚喜道:“我們一起嗎?!”


    “嗯?”洛九疑惑地看了看她,“你要自己去?”


    “不不不!”司徒果連連擺手,趕緊表態,“一起挺好的!”


    就算司徒果想要自己去,洛九也不會同意,主要是不放心,怕她出岔子。


    至於時言,他外公就是洛氏現任族長,他差不多也能算半個專業人士,像這種找木盒的任務,根本沒難度,白天的那個少年時言都能獨立完成,更不用說晚上這個不知道已經活了多少年的老司機時言了。


    花了半個小時,仔仔細細地搜查了一遍一樓,並沒有任何發現,於是洛九帶著司徒果去了地下一樓。


    “你靠我這麽近做什麽?”


    下到地下室這一層後,司徒果始終緊緊跟著洛九,走著走著,整個人都快貼到她身上了,洛九不太習慣這樣的距離,微皺著眉道。


    這時,司徒果才意識到自己靠得太近了,默默拉開了點距離,反問:“你不覺得這裏很恐怖嗎?!”


    洛九有點懵,這裏也就黑了點,哪裏恐怖了?


    司徒果小聲道:“我聽說,實驗樓的地下室裏收藏了好幾具骸骨,生理課上用的那具遺體也在這兒!而且,他們都說學校會在這裏搞那種很可怕的實驗!有人曾經親眼見到過,那個高高瘦瘦的生理老師在一個雨夜裏,拎著一個沉甸甸的黑色塑料袋離開,經過他身邊時還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司徒果見洛九一臉的不信,有些較真:“你仔細想想,每次這裏做實驗,不都會有好些小動物慘死嘛!咱們學校都一百多年了,這得死多少啊!它們的怨念再小,也該積少成多了吧!”


    “打住。”洛九有些哭笑不得地喊停,“據我所知,這棟樓建成也才八年,跟學校的百年校史有什麽關係?”


    司徒果小聲辯解:“那、那八年也很長啊!”


    洛九語重心長道:“現在要相信科學,校園傳說這種真假參半的故事以後少聽。”


    “科學?”司徒果驚訝,“你覺得這兩個字從你口中說出來,可信嗎?合適嗎?!”


    “可信啊,不合適嗎?”洛九不以為然,“雖然咱們接觸的某些事物的屬性比較特殊,但實際上,它們也符合一定的規律,在可理解的範疇之內,與科學又不矛盾。”


    司徒果啞然。


    洛九繼續向前走,司徒果在原地頓了會兒,回神後趕緊追了上去,她稍微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悄悄伸出了兩根手指,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偷偷抓住了洛九外套的一處衣角,而洛九隻當不知道。


    是啊,她竟然忽略了正常小女孩是會怕黑的。經曆過末世,黑暗和屍體都可以說是家常便飯,她自己沒覺得什麽,就理所當然地認為司徒果也同她一樣,但是,怎麽可能一樣呢。


    難怪她總覺得今晚的司徒果表現得有些奇怪,所以是因為害怕了?


    站定在一間中央位置的儲藏室的門前,洛九放出了一個小紙人,讓它幫忙開了鎖,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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