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點起兩千騎兵,一人三馬,去追擊那些逃亡的部落。”


    “所有這些逃亡的部落,一旦追上以後雞犬不留,要給所有的部落一個警告,讓他們明白,敢違背朕的命令將會是什麽下場。”


    蘇晨高興的大喝一聲。


    “遵旨。”


    安排好追擊事宜以後,朱祁鐮再次召見了力唉普裏斯。


    力唉普裏斯誠惶誠恐地再次出現在朱起陽麵前,他嚴格的按照漢人的規矩,給朱祁鐮三拜九叩。


    朱祁鐮對力唉普裏斯的溫順馴服非常滿意。他對力唉普裏斯說道。


    “看來你做出了一個明智的選擇。相信你二十年或三十年之後回過頭來再看,待今日的事情,你會慶幸自己現在的選擇。”


    力唉普裏斯趕緊表忠心。


    “偉大的明國天子,從此以後韃靼部部將奉您為主,遵從您的意誌,您長箭所指的方向必將是我們勇士衝鋒的方向。”


    朱祁鐮聽了這話,微微一笑,看來這個韃子還有一些小想法小心思,也許他們還沒有完全死心,還想著有朝一日再次崛起。


    現在就早早的埋下伏筆,想要借助漢人的力量,獲得崛起的契機。


    朱祁鐮沒有理對方的小心思,實際上無論對方有多少陰謀詭計,在曆史大勢麵前都是螳臂擋車。


    曆史大勢滾滾向前,當曆史的車輪碾過來的時候,一個人兩個人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


    現在朱祁鐮要做的事情,就是將遊牧民族的部落打散,然後讓這些部落的頭人們讓這些黃金家族的血脈們,變成阻擋在曆史車輪前的小蟲子。


    而攆過他們身體的車輪,將由所有的牧民構成,他們將被自己統治下的牧民親自的扔進曆史的垃圾堆。


    朱祁鐮看著匍匐在自己腳下,正在千方百計討自己歡心的力唉普裏斯,不由得心生感慨。


    很快力唉普裏斯就要見識到什麽叫做降維打擊,等他發現這一切,等他感覺到周圍事態的變化的時候,他已經陷入其中,完全無法掙紮了。


    朱祁鐮隨後簡單的安撫他幾句,就讓力唉普裏斯離開龍帳,隨後召見了於謙。


    “陛下不知您召見我有何事情?”


    朱祁鐮領著於謙來到一幅巨大的地圖前麵,這幅地圖是根據以前的地圖,再加朱祁鐮自己的記憶重新繪製的。


    這幅地圖上幾乎包含了整個內蒙古,外蒙古以及西伯利亞的大部分。


    雖然中間有一些偏差和誤差,但大致的地形是錯不了的。


    朱祁鐮指著地圖對於謙說道。


    “於謙啊,你看在長城以北一直到北方的極北之地,這是一片縱八千餘裏,橫一萬餘裏的廣大土地,在這片土地上生存著幾百萬遊牧民族。”


    “而就是這片廣袤的圖片,長期以來一直對長城以南的漢民族造成了巨大的傷害,每當漢民族衰落的時候,這些遊牧民族就會向南入侵,突破長城的阻攔,給整個漢民族帶來災難。”


    “遊牧民族對整個漢民族的傷害,幾乎從兩千年前的春秋時期一直延續到現在,如果沒有我的出現,也許會一直延續到幾百年後。”


    “現在我有一個想法需要借助你的手去實現。”


    在於謙疑惑的目光中,朱祁鐮開始講述他的構想。


    “我打算一勞永逸的,徹底為南方的農耕民族解決遊牧民族之患。”


    這話一出口,於謙整個人瞬間就愣在了當場,他幾乎本能的不瞪大了眼睛。


    他緊緊的盯著朱祁鐮。仔細從腦中回想一下史書中的記載,從似乎從始皇帝開始,幾乎沒有哪個皇帝能實現這一點。


    即使作為最著名的秦皇漢武,他們也僅僅能夠做到給予遊牧民族重大打擊,這也是能夠做到的上限。


    但是從曆史的長度和記載來看,即使這種打擊實際上也並沒有太大意義。


    因為這種打擊讓一個遊牧民族衰落了,馬上就會有新的遊牧民族興起,重新替代那個摔落的遊牧民族的位置,再次成為南方郭嘉的大患,再次尋找機會入侵南方遊牧民族。


    難道陛下已經找到了徹底解決遊牧民族的方法了嗎?


    於謙有些不太敢相信。隻能緊緊的盯著朱祁鐮,等他繼續開口。


    …


    然。


    朱祁鐮卻沒有想與於謙多說的意思,看著於謙那一臉期待的表情隻是笑了笑並沒有多說。


    “陛下。”片刻之後。


    於謙有些急了,直接就跪在了地上看著朱祁鐮道:“您就別跟臣賣關子了!”


    對於一勞永逸解決掉草原的辦法,於謙是打心裏的想知道。


    或許要是別人說這話他會嗤之以鼻。


    但是這話是朱祁鐮說出來的,於謙已經不敢在質疑了!


    “於謙啊。”。


    看著於謙的表情,朱祁鐮不由得再次笑了笑,直接道:“你覺著解決掉這些遊牧民族的條件有哪些?”


    聽到這話。


    於謙的眉頭也是不由得皺了起來。條件?


    這是一個相當複雜的問題。因為縱觀千古以來,就沒有一勞永逸解決掉這問題的辦法。


    不過想著這些天朱祁鐮的所作所為,於謙還是試探性的回答了起來。


    “陛下。”


    “以臣所見,要想一勞永逸。”


    “首先要在武力上給與草原各部落強大的壓製力。”


    “當然。”


    “不能光憑著武力,還需要讓這些草原部落之人吃飽飯!”


    於謙這次的回答很是小心。


    他沒有說太多的問題,隻是說了兩個現在已經擺在了明麵上的問題!


    如果大明要把整個草原納入疆域,但是要怎麽讓這些剩餘的人吃飽飯呢?


    這是於謙想不明白的點。“說的不錯。”


    看著眼前的於謙,朱祁鐮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道:“如今草原各部落殘軍不過幾千,這幾千人也是戰意全消。”


    “想來。”


    “在朕有生之年,乃至於兩百年間草原各部落也沒有膽量沒有能力在與我大明爭鋒了!”


    “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要在這段時間讓他們吃飽肚子。”


    說到這。朱祁鐮語氣一頓,眼光也是在這一刻變了一下。


    其實對他來說,他是不願意去思考這麽多的問題的。


    對於一個帝者來說。相比於治國,可能打仗要更為輕鬆一些。


    但如今麵臨這如此龐大的草原,朱祁鐮也不能不去思考!


    這些,畢竟都是財富。


    可能現在這還不能完全體現出來,但是到了日後將來都是數不清的財富。


    “陛下的意思是…”


    不知為何,聽到這些話,於謙整個人的表情突然就激動了起來。


    他還是十分相信朱祁的能力的,如今聽到朱祁鐮這些話自然就明白朱祁鐮絕對有了自己的計劃。


    果然。


    下一刻。


    隻見朱祁鐮直接拍了拍於謙的肩膀,輕輕的說了句:“隨朕來。”


    隨即便直接走出了龍帳。


    聽到這話。


    於謙沒有任何猶豫,身體本能的便直接跟了上去。


    兩人一路走出大營。


    直接來到了在大營不遠處的一處被風口處,於謙隻看到幾個甲士拿著刀守在哪裏,而在那些甲士身後竟有一排十分厚實的稻草簾子,不知下方是何物。


    “拜見陛下!”


    那幾個甲士見到朱祁鐮來,迅速便跪在了地上。而朱祁鐮也是直接擺了擺手直接道:“打開!”


    幾個甲士聞聲而動,直接將上麵的那一排的稻草簾子掀開。、


    隻見矮牆下麵是一個低矮的地窖,地窖裏堆滿了收割的青草,這些青草都被剁成一指左右的長度。


    隨著草簾掀起從草堆裏散發出一股熱氣,還帶著一股輕微的酸味兒。


    於謙異常疑惑地看著朱祁鐮,再看看那幾個甲士,根本看不出來這是什麽意思,直接皺了皺眉道:“陛下...這是?”


    到不是於謙愚蠢。


    隻是他不明白朱祁鐮弄地窖做什麽?


    地窖雖然能儲存食物,但是對草原這些部落來說最大的問題是食物不夠啊!


    聽到這話。


    朱祁鐮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於謙,反倒是直接抓起了一把青草,在手裏輕輕握了一握,沒有草汁流出。


    隨即又拿到鼻子下麵聞了一聞,感覺發酵的恰到好處,直接笑了笑楠楠的說了句:“不錯!”


    “陛下?..”


    見到這幕,於謙更懵了。


    根本安奈不住心中的疑惑,直接便再次問了起來:“您這是…”


    怪,真的很怪。


    於謙看的出來,朱祁鐮手中的那些草,並不是完全的青草。


    它要比青草幹的很多,卻又不像那些幹草一般發黃色、


    似乎像是在厚雪下剛剛挖出的半幹枯的青草,然而這些東西在他看來是沒有用的。


    畢竟無論是戰馬也好,那些牛羊也罷,都不愛吃這種草,吃了也不會胖......


    朱祁鐮竟然如此看重這些東西,於謙怎麽可能不懵?


    “於謙啊。”


    朱祁鐮自顧自的直接將稻草簾子再次蓋上,隨即便笑著轉過了頭道:“這就是我們解決草原大患的神兵利器!”


    朱祁鐮的語氣頗為興奮。


    然而於謙一聽到這話,心中疑惑不由更甚,剛想發問。


    然而朱祁鐮卻沒有給他機會。


    直接拿著那奇怪的草走到了他的戰馬前,拍了拍馬的脖子。


    下一刻。驚人的一幕發生了。


    隻見朱祁鐮那剛剛挑選的優良戰馬,竟然直接將朱祁鐮手中的草全部吃了下去!


    一瞬間,於謙整個人就懵了!“這…這…”


    於謙早就來過草原,甚至在朱棣時期還隨軍養過馬!


    他很清楚。


    對這些戰馬來說,他們吃的曹都是嚴加挑選的良草。


    像這種半幹枯的草它們應該完全不會吃!眼前的這一幕,已經完全超出了於謙的認知!“你很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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