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淮和,偷便是偷了,隻要你把你賣的錢還回來,我爹便也不計較你偷盜之事了。”


    孫武很是輕蔑的說到:“這馬車就當是你賠給我家的封口費了。”


    說著便要上前去牽馬。


    許淮和很諷刺的笑了笑,然後直接上前一把將孫武摜在地上,用腳踩住對方的腦袋。


    一切都隻發生在幾息之間。


    旁觀的人包含裏正和孫家在內都被震驚了,完全沒想到許淮和還有這一手,完全就是練家子的手段。


    “放開我,再不放開我等下讓我爹打死你這個賤~”


    話還沒說完,許淮和加重了腳下的力道,將孫武的嘴直接懟到地麵,讓對方吃了一嘴的土。


    “你這個賤種,放開我兒子!”王氏掙著上前就要來打許淮和,被孫獵戶一把拉住。


    “鬆開,看我不打死他。”


    “不會說話便閉上嘴!”許淮和吼了一句,對方直接被嚇得噤了聲。


    鄭裏正上前勸道:“和哥兒將人放開吧,有話都好好說。”


    裏正的麵子自然是要給的,“聽見沒,如若不是裏正為你求情,今日你這張臉我都要給你踩爛。”


    “滾開!”許淮和輕輕一腳便將人踹到孫獵戶腳下。


    孫武怨毒的看向對方,孫獵戶心下驚駭的同時也倍感屈辱,忍不住出聲。


    “如今拳頭硬便是道理麽?你偷了我的獵物不賠償就算了,竟還毆打侮辱我兒。


    實在是欺人太甚,今日我定要拉你去見官!”


    許淮和聞言沒忍住笑出聲:“孫獵戶,今日我還真就要告訴你,拳頭硬就是道理。


    這還是你教我的呢,不是嗎?”


    “當初我被你家二郎算計毆打成重傷,若不是裏正出麵,你家怕是一個銅板也不會賠吧。”


    “怎麽?如今我能耐了,便是欺負人麽?真真是好沒道理。”


    孫獵戶握了握拳頭,生硬的回道:


    “這二者如何能等同,今日說的是你偷到獵物一事,你作何狡辯。”


    “嗬!狡辯?我為何要狡辯?我又沒有偷你的獵物。”


    “這還不叫狡辯?分明就是你偷的獵物!”


    沒想到對方演技倒是一流,許淮和笑著看向孫獵戶:


    “孫獵戶怕是南門口唱戲的吧,演得這般逼真,我都快要信了呢?”


    “我是沒有想到你一個獵戶倒是有幾分頭腦,還知道準備好證據來汙蔑我。”


    “休得胡言!”


    “既你這般說,那我便要同你好好說道說道。”


    “你指認我偷你獵物無非依仗著兩點。


    第一點便是覺得我身體孱弱,沒有進深山捕獵的能耐。


    先才我射的那兩箭加上剛才的身手,這點便不攻自破。如果你覺得不夠,那麽~”


    許淮和直接一腳踹向地麵上一塊冬瓜大小的石頭,登時四分五裂,煙塵四起。


    人群鴉雀無聲。


    “這第二點便是你手上那塊碎布條,也是此事的決定性證據。


    我不否認,那的的確確就是我衣服上撕下來。”


    聞言人群又開始議論起來。


    “不過,並非是偷盜你孫獵戶的獵戶不小心剮蹭下來。


    昨日我進深山,為了不迷路,撕了好些碎布條綁在經過的枝條上用作標記。


    這也是我們莊戶人家常用的法子,我說的沒錯吧?”


    說著還將自己的衣擺攤開,上麵缺了好大一塊,顯然是多次撕扯的結果。


    這會兒很多人也明白過來。


    “許大郎說的不錯,我們莊戶人家進山怕迷路經常會用些這樣的法子,且那衣擺顯然就是撕扯過多次,並未作偽。”


    說話的是狗蛋他娘張翠蘭,許淮和很是感激這位嘴替。


    此話一出,很多人也紛紛附和起來。


    孫獵戶頓時有些慌亂。


    “那又如何?又不能證明你沒偷我的獵物。”


    許淮和笑了,要不是他學過法,不然還真就被他拉到自證陷阱裏去了。


    “孫獵戶,依據北梁律,你若是要狀告我偷盜你的獵物,需要由你來提供證據證明我偷了你的獵物,而不是由我來證明我沒偷你的獵物,你可知曉?”


    孫獵戶被噎得說不出話。


    他怎麽也想不明白,明明之前這許大郎三棒子都打不出個屁,又孱弱的很。


    自己正是因此才敢上門來奪些好處。


    這才沒多少時日怎麽就都變了呢,變得如此牙尖嘴利,說話頭頭是道。


    “若是按照你的說法,如若我說我看見你同招娣嬸子私通,是不是也要你來證明你沒有同招娣嬸子私通呢?”


    這倒不是許淮和亂說,他通過原主的記憶知道原主確實在野林子裏撞見過二人通奸,隻是對方沒發現而已。


    聞言孫獵戶和張招娣俱是心頭一震,都強壓著震驚和恐懼。


    “休得胡言辱人清白!”


    這會兒就連鄭裏正也出聲製止:“不可胡言。”


    語氣端的是不輕不重。


    許淮和表示明白,繼續說到:“小子言語無狀,還請各位不要當真,我隻是打個比方,招娣嬸子對不住。”


    說是這樣說,到底還是給某些人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道理我已講明,敢問孫獵戶如今是否還要汙蔑我偷盜你的獵物?”


    孫獵戶牙都要咬碎了:“什麽叫汙蔑,分明就是事實!”


    如此篤定的語氣倒是讓一些搖擺不定人又信了他幾分。


    許淮和並未放在心上,繼續誅心:


    “既你鐵了心要汙蔑我,我覺得還是要同你說清楚利害關係。


    依北梁律,誣人入罪者,以同等處之。


    今日你狀告我偷盜,如若為真,依律徒三年。


    同樣,若是誣告,那麽誣告者徒三年。”


    聽到此處孫獵戶已有了退意,但若是鬆口不就擺明了告訴村裏人自己是在誣陷許大郎麽,隻能咬牙堅持。


    許淮和見對方鐵了心還要繼續誣陷,照常開口:


    “我進山時綁的布條不止孫獵戶手上那一條,還有其他的。”


    說到此處,不經意瞥見孫獵戶微不可察的勾了下嘴角,心道一聲果然如此。


    “想必孫獵戶心思縝密,定是已將其他看得見的布條都取走了。”


    “不過——


    我在林子裏一棵樹上的樹枝上也綁了一塊布條,想來孫獵戶怕是沒拿全。”


    聞聽此言的孫獵戶頓時睜大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


    “若是不信,這會兒可喊人一並前去查看。”


    “另外,孫獵戶聲稱我是從他布置的陷阱裏偷的麅子,想必陷阱裏定會留下麅子蹭落的毛發。


    麅子毛還是很好認的,不若我們大家夥一同上山查看一下?”


    說到此處孫獵戶已經明白自己今日再無可能汙蔑到許淮和,陷阱裏根本就不會有麅子的毛發。


    “哦,對了,我記得孫獵戶還從未獵到過麅子,這便更好查看了。”


    “依孫獵戶看,我們要不要請裏正以及各位村民一同前往陷阱查看?”


    許淮和說著似笑非笑的看著對方。


    “不、不必了,想是我家大郎瞧錯了。”孫獵戶說話都有些不連貫了。


    “還是去瞧瞧吧,我可不想以後被人指著鼻子罵說我偷你家獵物,畢竟你還拿有我衣服上的碎布條呢。


    今日還是去看看,也好明日一道見官。”


    孫獵戶此刻已是萬分後悔,原想訛詐筆銀錢了事,卻不想騎虎難下。


    如今事情已然不好收場,他可不想真的去見官,畢竟本就是無中生有的事。


    到時拿不出證據,真如許大郎說的徒三年,那就真真是無可挽回了。


    “是我記錯了,這布條是大郎在草叢中撿的,並非是陷阱旁。


    我現下才突然記起來,對不住了許家的。”


    這會兒還有什麽好說的,這句話一說出來,明擺著就是孫獵戶承認了自己誣陷許大郎,畢竟傻子也知道這種事怎麽可能會記錯。


    “呸!黑心爛腸的玩意兒~”


    “當真是陰險至極!我是沒有許大郎這般聰慧,今日若是換做我被這般誣陷鐵定吃虧吃死。”


    “就是就是,沒想到這家子竟如此歹毒,我回家定要叫我家小兒不同他家小兒玩耍,指不定哪天就被訛詐。”


    孫家人麵對眾人的指指點點想趁機溜走,被許淮和叫住。


    “孫家的別走啊!”


    孫獵戶剛邁開的腳就是一頓。


    “今日你這般辱我名聲,如今說開就這麽一走了之怕是不妥吧。”


    “你還想怎樣,我爹不是同你道過歉了嗎?”孫二郎惡狠狠的說道。


    鄭裏正此時站了出來:“孫家今日這事確實做的不地道,不僅汙蔑同村,還欺淩寡母,斷不能一句道歉便可了結此事。”


    其餘村民也都齊聲應道。


    鄭裏正繼續發言:“麵對此類事宜,若是隻要道個歉就作罷,那還要衙役官差做什麽呢?”


    許淮和:?!這發言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今日便由老夫做主裁斷,由孫家賠付許家一兩銀錢。雙方可有異議?”


    王氏想說有異議,被孫獵戶給瞪了回去。


    “並無異議。”


    “小子自是聽從裏正伯伯安排。”


    鄭裏正此刻才笑了笑:“那便如此定下。孫家現下便把錢給了吧。”


    孫獵戶原還想著拖一拖,反正什麽時候給不還是他一句話的事,這會兒也隻能不情不願的掏出一兩銀子交給對方。


    許淮和很是高興的接了銀子,才不理會孫家一家人難看的臉色。


    鄭裏正很是欣賞的看了眼許淮和,他原先不擔心是假的,還打算想辦法幫襯。


    沒想到這小子如此能言善道,對律法也頗為精通,很是有些才智。


    心下越發滿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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