姍姍被媽媽訓斥,不以為然的白了老道一眼。


    老道想起自己的孩子,不知道長大什麽樣,便動了父母心:


    “姍姍,有些東西不值得驕傲。


    我給你舉個例子,比如烏國,當時的大佬準備采用武力對廣場上的示威人群進行清場的時候,居然指揮不動軍隊,總參長率先表示反對,即便將他革職,部隊仍然是按兵不動。


    結果大佬逃亡,國家陷入混亂。


    關鍵時刻不聽指揮,主要是受到米國的強大壓力。米國大佬第一時間警告烏軍不得介入,否則將追究責任,定點製裁那些動用武力的人。


    米國這個追究責任的手段,就是凍結烏軍中的裸官在西方國家的資產,滋擾他們移民海外的家屬。


    你和媽媽就屬於海外家屬,如果你們對米國沒有任何價值貢獻,他們完全可以雇傭殺手,把你們消滅於無形。


    所以,你爸爸隻能臣服於米國的指揮棒下,去損害自己國家的利益。你覺得這值得你驕傲嗎?”


    阮芳的臉色變了。


    姍姍似懂非懂,不知道老道說的是對是錯,茫然的看看媽媽。


    老道繼續道:“當沒有利益衝突的時候,華人可以過的和普通白人民眾一樣。一旦利益衝突產生,那第一個犧牲的,就是有色人種的利益,確保白人的利益。


    我再舉個例子,比如爆發瘟疫,醫療資源有限,這個時候舍棄誰?肯定舍棄華人,優先確保白人活著。


    所以,姍姍,你要想在這個國家永遠的幸福生活下去,你得有自己的價值。得有讓你為自己驕傲的東西。可以和任何白人平起平坐的本錢。


    這個本錢,不包括錢。你爸爸那點錢沒有資格享受白人待遇。哪怕你有夏川那麽多的錢,隻要你不是白人,該殺一樣殺,或許死的更快,早就被殺手幹掉了。


    夏川之所以活著的很好,不是因為他有錢,而是因為他能為這個國家創造遠遠超過他財富的價值,他本身就有讓米國妥協的本錢,別說醫療資源,哪怕他殺了人都不要緊,明白嗎?”


    姍姍這次真的聽懂了。反倒阮芳臉色更差。


    老道又轉向阮芳:“裸官家屬一般都在落山雞、扭腰、夏威夷、休斯頓、溫哥華、多倫多,而你卻選擇矽穀,我沒猜錯的話,姍姍爸爸是姓元?”


    阮芳渾身一顫,目露驚恐,她不知道老道問這什麽意思,她害怕失去這一切。


    反倒姍姍坦然說:“我叫元姍,我爸爸當然姓元。”


    老道笑了笑,放下筷子說:


    “那你們更危險了,姓元的就是米國埋伏在華國的帶路黨,你們兩個就是米國手中的人質,如果不聽指揮,身家性命隨時可能灰飛煙滅,順便奪了財產。”


    說完,起身道:“謝謝你的晚餐。”


    然後轉身走了。


    阮芳眼中的驚慌變成了呆滯,直到老道的身影消失,她忽然感覺極度的失落。


    姍姍也傻了,她忽然發現這個飛行員比爸爸還牛逼,隻因為她們是裸官家屬,就不屑為伍。


    ……


    “先生,經過救援,遊艇上十三人中死了十二個,隻有蓋瓷站立的位置特殊,保住了性命,但傷勢極為嚴重,恐怕很難挺過去。另外,井局大佬死了,沒有任何傷痕,心髒麻痹而死。”伍爾西匯報說。


    克淋頓眉心擰成了一個疙瘩,“什麽叫心髒麻痹而死?他自己麻痹的?”


    伍爾西小心地道:“可以是外因,比如精神力控製心跳;也可以是內因,比如突發心髒病,這個由您決定。”


    克淋頓明白了,老道的手段,讓伍爾西怕了。


    他是暗示這件事可以收場,遊船上的炸藥是蓋瓷自己放的,老道一槍未開,甚至他身上根本沒有槍,他在井局隻拿走了衣服、頭盔、毛巾、鑰匙、摩托車。


    現在已經算不上丟失了,衣服頭盔都找到,毛巾、鑰匙和摩托車都‘給’蓋瓷了。


    克淋頓想想老道的手段,有些不寒而栗,從他下飛機就沒看見人,查人數都完美符合,一個乘客不多,一個乘客不少,可他確實是坐那趟飛機來的,而且一分鍾都沒耽擱,直奔井局,根本沒見安娜,就把仇報了。


    到現在也找不到人。


    也或者,情報局的特工也不敢找,找到還不如找不到。橫豎不是一個級別,單打群毆槍戰,人家樣樣精通,玩陰謀詭計,人家以力破巧。


    再鬥下去,老道真的大開殺戒,損失慘重不說,能殺掉也行,殺不掉怎麽辦?


    老道想走,誰也攔不住,什麽封鎖都白費,整個一雞飛蛋打。


    去遠東更是送菜,曾經有殺手發現遠東銀行毫無戒備,準備半夜用肩扛火箭筒襲擊遠東銀行,結果剛端起來,眉心就挨了一槍。


    子彈是從老道臥室的窗戶射出來的,就像開窗吐了口痰,然後關窗睡覺。


    隻要他在銀行,什麽防備都不用。


    如果他不在,那才叫戒備森嚴,樓頂都是狙擊手,二十四小時輪流守衛。


    收場是最符合自己利益的。


    克淋頓下定了決心。隻要現在收場,炸船的事情也可以平息下來,蓋瓷保不住了,不如讓他承擔這一切責任,然後就此結束。


    但那一億美元是絕對不能賠了。


    至於道歉恢複名譽,這個怕是逃不掉,否則就算蔣玉華也不敢保證老道是否罷手,那丫誰的話也不聽啊。


    至於夏川那邊,根本不用考慮,克淋頓從來不信夏川真要撤資。更何況,真撤是撤不走的,隻能逼他沒收財產,死磕老道,同時暗殺夏川。


    所以,夏川讓蔣玉華來談,就是給雙方一個緩衝餘地,都有台階可下。


    而且,以蔣玉華的名義重新投資扭腰股市,投資者都無話可說。


    如果夏川出爾反爾,說撤資,等崩盤了又重新買回來,那會惹來投資者的聯名投訴,說他惡意操縱股市,麻煩很多。


    克淋頓一念及此,心中暗暗佩服,夏川在這個時機轉讓股權,真是巧妙至極。


    “蔣玉華什麽時候到?”


    “十二小時之後。”


    “嗯,停止搜索,談過再說。另外,千萬別去搜查安娜。”


    “明白。”伍爾西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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