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五歲的九皇子皇甫玨隻看了幾眼,腦子裏就立馬自動把得到過得信息碎片整合起來。


    有沒有福氣倒是不見得,胖倒是挺胖的。


    也沒祁德福那般油膩,白白胖胖,像糯香乳糕,勉強比十弟十一弟十二妹長得順眼那麽一點點。


    小胖子,憑什麽睡這麽香?


    九皇子想也不想,蹲了下來,麵無表情的用手指去捏這小胖子的臉,手指微微下陷,很軟。


    他惡劣心道:敢占本宮位置,嚇死你。


    沒成想,捏了三下小胖子還沒醒,反而翻了個身,手一揮,把皇甫玨手打掉了。


    大膽。


    九皇子看了眼自己的手指,表情越發神秘莫測,又伸手去揪小胖子頭上被壓扁了一些的小包包,這次才揪了一下,正想再揪第二下,他就和手下突然睜開雙眼的小胖子對上了眼。


    一雙剔透琉璃眼,黑白分明,水潤懵懂。


    被一隻白胖爪子抓住了手的九皇子對上這呆呆的瞳子,臉色冷冷:“鬆手。”


    祁祺還茫然著,滿腦子: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幹什麽這誰啊人家睡得好好的扯人家頭發幹嘛他有病吧(●_●)


    等會了神,揉了揉眼,發現這擾人清夢的作案凶手是個漂亮到極點的小孩,一身白色繡紋錦袍,腰束白玉帶,看著就不是普通人。


    祁祺立馬放開了他手,想了想學過的規矩,把帽子戴好,抱著拳頭彎腰行了個禮:“奴才見過……您是哪位皇子?”


    九皇子也站了起來:“你不知道本殿下是誰?”


    麵對扯了自己頭發後還一點表示也沒有的不知名皇子,祁祺搖搖頭老實回答問題道:“不知道,不好意思,這位殿下,我才進宮不久。”


    九皇子眼神一言難盡。


    宮裏小太監剛進宮就要規矩,這小胖子怎麽學的,一口一個我字,還敢直視皇子說話,態度往壞處講就是不尊敬,眼裏完全沒有一點奴才該有的奴才樣。


    九皇子甚至從小胖子眼神裏看出了看小孩的眼神?這眼神看誰,看的是本宮?簡直膽大妄為。


    這是沒有受過一點皇宮的毒打,小小年紀便已見識過不少深宮陰私的九皇子心道。


    左右無聊,不如教教這小胖子規矩。


    九皇子帶著嬰兒肥的精致臉蛋微抬:“本殿下乃大夏九皇子皇甫玨,你,叫什麽?”


    嗯……好熟悉的姿勢,要行禮嗎?


    祁祺看不太懂他這驕傲的表情是啥意思,隻覺得古代的小孩子氣場也好大,就是九皇子太小了,長的漂亮可愛,就算用嚴肅的語氣講話也不覺得可怕,毫無負擔的行了個禮:“見過九殿下,我叫祁來寶。”


    九皇子走到矮桌前坐下,身形端正,姿態隨意道:“祁來寶是吧,去給本殿下倒茶。”


    小太監祁祺再次毫無心理負擔的接受了任務:“好的。”


    他立馬轉身噔噔噔朝樓下跑。


    陳典籍在睡覺,看來九皇子人還挺好的,沒有把陳典籍叫醒。


    祁祺剛剛還喝過茶,知道茶壺放在哪個位置,隻是杯子卻隻有兩個,祁祺就把自己杯子裏的茶喝了,苦的他一個激靈,皺著臉一邊重新倒了一杯,又拿著茶噔噔噔上樓,學著保姆們遞咖啡的樣子,用雙手遞給了九皇子。


    九皇子怎麽會愛喝這個啊,好苦的。


    而九皇子看著噔噔噔又跑過來的小胖子,一邊接過茶,一邊又皺了皺眉頭:“穩重一點,做事毛手毛腳的,要用茶托,你怎麽混進上書房來的?”


    祁祺認錯很快:“我錯了九殿下,下次我走慢一點,還有,樓下沒有杯托。”


    ……總覺得哪裏說不上來的怪,隻是這小胖子認錯這麽快,就算茶涼了,九皇子下意識沒計較這個,舉起茶杯送到嘴邊。


    一入口。


    “噗……”


    祁祺驚訝的看著九皇子一口茶水噴了出來,嘴角邊都狼狽的掛了茶葉。


    “九殿下,你怎麽了?”


    九皇子把嘴巴一抹,小手往桌上一拍,怒道:“好你個祁來寶,膽敢戲弄本殿下!”


    祁祺懵逼的指指自己:“啊?戲弄?”


    九皇子見他還裝傻,瞬間覺得這小胖子一點也不順眼了,臉上帶了怒氣的他總算有點小孩子的模樣:“冷就算了,怎麽劣質又苦又澀的茶你也敢拿來糊弄本殿下,!大膽!罰你二十大……”


    抬眼看見小胖子瞪得溜圓的眼睛,話到嘴邊又換了一換:“打二十個手板心!”


    祁祺下意識把手往背後一藏。


    !!!怎麽回事兒啊?!怎麽這就要打手板心了啊!!!


    統統說的果然沒錯,封建皇權社會壞人好多,一言不合就要打人。


    祁祺下意識道:“我不要,明明是你自己要喝的,我照做了啊!”


    九皇子把嘴巴擦了後又恢複了矜貴,道:“頂撞皇子,再加十下。”


    祁祺不可思議:“為什麽啊,你怎麽能冤枉人?我沒有戲弄,也沒有頂撞!”


    九皇子:“知錯不改,花言巧語,再加十下。”


    祁祺:“你你……”


    九皇子見他懵逼了,不知道何時,心情好了一些,大發慈悲解釋道:“為什麽?本宮是主子,讓你做什麽你就得做什麽,差事做不好,懲罰你什麽了?”


    祁祺:……


    好有個性的小孩子……要是現在就造反的話能成功嗎?


    係統:【成功率百分之零】


    祁祺有點點委屈:【那怎麽辦,他要打我,我不想挨打,我怕疼……】


    係統給祁祺出謀劃策:【朝他說說好話,他看著不像生氣的】


    祁祺仔細一瞧,果然見九皇子嘴角的弧度比之剛才上揚了一點點,幾乎看不出來。


    軟軟糯糯的聲音不像在討好,倒像是在撒嬌,竟直接伸手拉了衣袖,晃了晃,注視的眼睛亮晶晶道:“九殿下,我知道錯了,我給你道歉,你原諒我好不好?”


    祁祺下意識用了自己平時做壞事後百試百靈的道歉小妙招。


    九皇子任他拉著衣袖,輕哼一聲,明顯不吃這一套:“你在逗笑嗎?不是你還能是本殿下錯嗎?你本就應該道歉。”


    難得被拒絕,祁祺抿抿唇,沒忍住的眼角微垂:“我怎麽知道你不愛喝茶,我剛才也喝了,特別特別難喝,我還以為你喜歡喝呢……你要打就打吧……”


    【他要是真的打我,我能打他一頓,然後被他的人打死,再重新進入這個世界做任務嗎,下次我一定不會睡覺,然後遇到他了。】


    係統:【可以的,】


    小胖子離得近,嘴巴說話時候真的有茶味,不過不是苦的,是甜的,見他好像被欺負的要哭了。


    九皇子表示自己心情很愉悅,並不知道眼前小胖子心裏在想些什麽奇奇怪怪的事。


    “手伸出來。”


    祁祺才不會哭,也不想每次被欺負就重新來過,把腦子裏浪費積分的想法趕出腦子,試圖最後拯救一下,忽悠一下麵前看起來不太好忽悠的小孩子:“是我的錯,求你了,九殿下不要生氣,我的酸梅湯給你喝,我給你捶背,給你捏肩膀,好好伺候你,補償你好不好?”


    九皇子下意識道:“不準撒嬌,好好說話。”


    祁祺:“我沒有撒嬌。”


    九皇子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中的眼神:“嗬,當本殿下不知道?”


    “如果不是在撒嬌,為什麽那樣看著我?”


    祁祺一頭霧水:“我怎麽看著你了?”


    九皇子微抬下巴:“你自己知道。”


    母後宮裏養的小貓就這麽看她,要吃魚幹的時候就圍著母後喵喵叫,做事錯的時候就睜著那雙大眼睛撒嬌賣乖,裝作什麽也沒發生過的樣子,在母後懷裏打滾,哄的母後什麽氣都消了。


    “我沒有!”


    “你就有!”


    祁祺:……可惡的漂亮小孩。


    九皇子也心道:好大膽的小胖子,在宮裏這般沒規矩的話,就算認識祁德福,也早晚要吃大虧。


    誰知祁祺沒在辯解,把背在身後的手遞了過來:“九殿下,你打吧。”


    十根藕節似的胖乎乎手指,像白胡蘿卜,臉上似乎很是委屈。


    他低著頭,九皇子看不見他神色,隻突然覺得這小胖子怎麽突然這麽聽話了,挺乖,睫毛也長,仔細看來,小胖子雖圓滾滾的,五官確是不俗。


    “你知錯了?”


    “我知錯。”


    “知的什麽錯?”


    祁祺依舊實誠:“不知道,但九殿下說錯就是錯了。”


    九皇子沒忍住,笑出來,這小胖子活幹的不行,撒嬌討好倒是有一套,妥妥佞臣的料子。


    眼裏也沒有算計,不惹人煩,雖然傻,不像其他下人們的死氣沉沉,說話也挺有意思——敢和自己嗆聲。


    “行了,本殿下這次就饒了你,”


    祁祺驚喜的抬起頭來,九皇子見狀,頓了一下又道:“好好學規矩,連端茶遞水都不會,太笨了,以後怎麽謀好差事。”


    祁祺輕哼了聲,有幹爹安排,自己工作早就找好了,錢多事少活不累。


    “謝謝九殿下……那酸梅湯你還喝嗎?”


    九皇子:“喝,你不是給我捏肩捶腿?來。”


    祁祺就坐到了他邊上,九皇子看了一眼,也沒叫他跪著。


    就是揉了幾下,九皇子困惑的回過頭:“你這是捏還是揉?一點力氣都沒有”


    祁祺:“那我錘。”手握成拳開始捶背。


    九皇子:“……怎的如此蠢笨,這也不會那也不會的。”


    祁祺:“……”


    真難伺候啊,要是嫌棄怎麽不喊停?!


    嘴巴撇了撇,祁祺不想理他了。


    給難伺候的九皇子捏捏肩膀,捶捶腿,捶了10分鍾,祁祺又打了個哈欠。


    他是有午睡習慣的,這會兒快中午12.50左右了,眼看著午休時間泡湯了,九皇子這麽個小豆丁,學習了一早上的課,竟然一點也不困嗎?


    這麽想著,祁祺沒忍住問了出來,誰知道九皇子閉著眼也打了個哈欠:“還不是因為你?本宮本來要休息片刻的,你一口濃茶下去,又把本宮睡意趕跑了。”


    祁祺選擇把嘴巴閉上。


    又過了片刻,九皇子睜開眼睛,抖抖袖子正了正衣冠,輕飄飄留下一句:“行了,伺候的這都是些什麽東西,一點也不舒服,回去要勤加練習,本殿下上課去了。”


    祁祺把墊子擺回去和他一起下樓,陳典籍還在睡覺,九皇子看也未看,徑直出去了。


    祁祺中午沒睡,下午開始犯困,持續困了個把小時,陳典籍又講了幾十字的字義,終於忍不住道:“可是昨夜沒睡好,要不要再去休息片刻?”


    小孩子確實嗜睡,小太監也不用考科舉,被祁德福提前交代過了的陳典籍本來還覺得太過縱容,隻是看祁祺頭一點一點的樣子,這話不由自主就說出來了。


    祁祺立馬道:“謝謝陳典籍,陳典籍最好了!”


    說罷又噔噔跑上樓睡了過去,屋外太陽正熱,不遠處的室內校場傳來訓練的聲音。


    陳典籍繼續翻起了書,豐富自己的學識。


    ……


    陳典籍看明白了祁祺“過目不忘”的副作用後,講課更細致了些,怕祁祺理解不過來,每當學了十個字就必要再考他一遍。


    也不貪多貪足,學了一百個字後,便鋪了紙筆教祁祺把學會的字寫下來。


    小孩子手勁不足,初次學習,哪怕握姿正確也不見得能寫的多好。


    隻是陳典籍做的心理準備做早了,祁祺的四肢不協調不僅在動作大時會顯現出來,就比如現在寫字。


    陳典籍握著小胖手示範了兩次,放開手:“你再試試。”


    祁祺屏氣凝神,再次落筆。


    陳典籍憂愁的摁著眉心,已經聯了十次,怎麽紙麵上的凝成一團的黑色毛毛蟲還是如此不堪入目……


    雖然是初學,但怎會……如此怪異?


    祁祺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陳典籍:“不要緊,練字之事不是一日之功,隻要下了苦功夫,必不會難看到哪裏去。”


    下午六點20,錯開了皇子們下高峰期的小平子來接祁祺放學。


    祁祺見路上也有小太監,三三兩兩的,也都是貼著牆走,就道:“小平子,我上課的時候,你和小安子在幹嘛呢。”


    小平子道:“掌印安排了我們在總管院子做灑掃的活,日常你不在的時候,也會去膳房幫廚。”


    祁祺道:“不止送我上下學嗎?”


    小平子猶豫了一下道:“宮裏人多,隻是地方也大,除了在聖上那裏和各宮裏,還有已經有各部有固定差事的太監宮女們,其他地方人手不夠調配,沒有固定差事下人們都是兼著幾份差事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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