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三人在建築工地其中一棟未完工的大樓的第四層靜候著獵惡的到來。


    很快,當時間來到九點三十分的時候。


    第一輛車子駛入了這裏。


    這座建築工地位於郊區,距離市區有些遠,曾經因為祟物潮的侵襲而被廢棄,這些時間來一直都有祟物徘徊在這裏。


    因此周邊也沒有什麽住家戶,更不會有禦祟衛到這裏來巡邏。


    “來了麽。”


    弄臣探出頭看著那一輛駛入建築工地的車子。


    車燈照亮了昏暗的區域,從上麵下來了四個人,他們穿著打扮都跟一般的普通人沒有任何的區別。


    而且大多數都是二十五到三十五左右的正值年輕或壯年的男女。


    下車後,司機則將車子駛入了建築工地內部,停在了一處空地中後就熄滅了燈光。


    之後他們似乎在談論些什麽,時而憤慨激昂,時而開懷大笑。


    在他們談話的這幾分鍾內,陸續有車輛駛入了這裏。


    來到這裏的人無論怎麽看都隻是普通市民,可誰又能知道他們就是臭名昭著的獵惡的成員呢?


    等到了九點五十五的時候,下麵已經站了不下三十名獵惡成員。


    “時間差不多了,看來人已經到齊了......嗯?那是.......”


    最後一輛駛入此地的,是一輛紅色的皮卡,而在皮卡的後麵則被放著三個捆住了手腳正在昏迷中的人。


    這三人最大的有三十歲,最小的隻有十四歲。


    “這群混蛋......”


    逆正看到後暗罵了一聲。


    她也知道獵惡的德性是怎麽樣的,這三人未必真的就是墮祟者,即便是墮祟者,也未必就是墮祟者罪犯。


    因為真正的墮祟者罪犯是絕對不會被他們抓到的,墮祟者罪犯仇恨人類,哪怕是死也不會被擒獲,一般情況下如果不靠麻醉手段,墮祟者罪犯甚至會用以命換命的方式去戰鬥。


    會被抓到這裏也就是說......逆正的猜測可能是對的。


    皮卡司機走了下來,和其他人一起將這三個抓住的“罪人”搬運了下來,跟所有人一起來到了建築工地的中央區域。


    他們都帶來了椅子,整齊劃一地坐在了地上。


    甚至還不知道從哪裏弄到了國旗和國徽,但無論是國旗還是國徽,都不太像是印象中的國旗國徽。


    那三個“罪人”則被丟到了所有人的麵前。


    這場景,模仿的似乎正是法庭。


    之後,他們之中會使用火焰的禦神者將周圍點亮,也宣布法庭正式開始。


    皮卡司機的同伴來到了眾人的麵前,此時他身著法官的服飾,坐在搭建的法官席上,同其他人一起盯著地上的三人。


    那三人也醒了過來。


    他們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什麽的時候,法槌落下發出的響亮的聲音讓他們同時抬起了頭,看到了這審判罪人的法庭是怎樣的。


    “我宣布,對邪惡墮祟者的審判,正式開始!”


    第一句話開始就意味著這個法庭其實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隻是為了判決罪惡而存在的,並不會給予這三個可憐的家夥回旋的餘地。


    “該行動了。”


    弄臣起身,轉過頭對旁邊的二人說道:“那三人救還是不救看你們的意見,那個當法官的應該是知道最多的人,所以我們這次的目標就是他。”


    “我想,喜歡發號施令的人應該不會主動去戰鬥的,那也就是我們的機會。”


    “黃泉,這個麵具你戴著吧,還是別讓其他人看到你的臉比較好,祝你們好運!”


    弄臣說罷直接就從樓上跳了下去,落到了地上,之後便朝著“法庭”的方向跑去。


    “沒有異議麽?那麽我宣布被告三人有.......”


    “objection(異議)!!!”


    突然的喊聲頓時打斷了法官的宣判詞,其他人紛紛循聲望去,隻見弄臣不知從哪裏掏來了一身深藍色職業西裝,正豎起食指,指著法官。


    “法官閣下!我對他們所敘述的證詞表示否認!!”


    到這裏時,對方就知道礙事的人來了。


    因為從開庭到現在,這三人根本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更別提敘述證詞了。


    其他人見狀剛想準備動手,法官卻敲擊了法槌,示意其他人不要輕舉妄動,說道:


    “哦?你剛剛說的那句英文,我記得是異議對吧?既然你有異議,不妨說說有什麽異議?就從你的身份開始說起吧,畢竟本庭可不允許未經允許與報備的律師擅自進行辯護。”


    弄臣本來都準備逃跑了,但在聽到對方居然這麽沉得住氣後,他拉了拉衣領,說道:


    “我叫弄臣,是一名實習律師,畢業於一分鍾前,法官閣下,你審判他們的罪惡是因為你認為他們是邪惡的墮祟者對吧?”


    法官微微一笑,回應道:“不止是我,在座的陪審團都一致認為這三人是邪惡的墮祟者,他們犯下了危害人類罪,根據新國際法律的刑法第一條,他們應當被處以極刑。”


    “這是我們一致認可的結果。”


    聽到這裏,弄臣淡然一笑,說道:“嗬,一派胡言!墮祟者罪犯對人類的仇恨難以想象,寧願死也不會被你們抓獲,連政府都會因為他們這種想法而感到頭疼。”


    “你們是通過怎樣的手段抓到他們的?對此,我表示否定!我否定他們是墮祟者罪犯的身份!因為你們根本沒有能力抓到他們!”


    這句話毫無疑問就是衝著激怒他們而來的。


    他們剛要發作怒火,法槌再度落下,這群人又安寧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弄臣微微眯起了眼睛,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麽。


    “那隻不過是政府的無能,但無法證明我們的無能,這樣的審判不知道展開了多少回,你有什麽證據能證明我們沒有這份能力?”


    “嗬,若你們如你們說的那樣有能力,那為什麽要來這種廢棄之地展開法庭?還一人搬著一個小板凳,用幾塊木板搭建一個法庭,嘖嘖嘖,說你們寒酸都算是恭維了。”


    弄臣一副嘲弄的樣子,譏笑道:“你們就跟那陰溝裏的老鼠一樣,上了街,就是人人喊打,隻能在這個無人知曉的角落裏抱團取暖,為滿足你們內心的那點肮髒的正義感而沾沾自喜。”


    “你們呐,就是連家禽都不會去吃的蛀蟲,是地上的一抹濃痰,光是令人看到就會心裏不適應,你們下賤的就跟青蛙的小便一樣。”


    “都說上帝把智慧灑滿人間,但你們唯獨鶴立雞群給自己打了把傘,還美其名曰曰:眾人皆醉我獨醒!哈哈哈哈......”


    他最後的笑聲徹底點燃了這群越來越憤怒的炸藥桶。


    就連落下的法槌都沒辦法再遏製他們了。


    他們全部都衝了上來,各種各樣的攻擊朝著弄臣招呼了過去。


    而弄臣邊招架邊後撤,這群禦神者們的實力基本上沒有什麽強者,就算是弄臣一個人招架三十個人的進攻也顯得遊刃有餘。


    “你們......都停下!停下啊!”


    法官剛想再度敲擊法槌,一道“敲擊法槌也沒用”的記憶突然攔截了他的想法,使他抬起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緊接著黃泉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嗯?誰......鬼麵少女?!!!”


    在看到戴著惡鬼麵具的黃泉的那一刻,法官雙腿一軟直接就癱倒在了地上。


    他千算萬算還是沒算到鬼麵少女居然會來。


    黃泉舉起刀鞘在他的額頭間輕輕點了一下,他就翻了白眼昏迷了過去。


    之後在其他三人驚恐的目光中,黃泉一一給他們鬆了綁。


    “走吧,趁他們還沒有回來。”


    這三人看了看彼此,雖然都不認識,但他們還是能看出彼此眼中的震驚的。


    在從法官的口中得知這人是鬼麵少女的時候,他們都以為今天是徹底沒有活著的機會了。


    “你們會開車嗎?”


    年齡最大的那個人點了點頭。


    “他們的車子就停在那裏,快去吧,一起離開這裏,找到政府尋求幫助。”


    說罷,三人也不知道該道謝還是怎麽的,聽了黃泉的話後趕忙離開了這裏。


    等他們都離開後,逆正也來到了這裏,她有些嫌棄地將手放在了法官的額頭上。


    “告訴我他在哪......”


    在記憶中,逆正得知了這個家夥的很多事情,同時也了解到獵惡現在居然已經發展成了一個非常大的組織。


    而且從一開始隻吸納那些極端分子外,到現在甚至開始納入一些反社會人格、恨國黨以及種族主義者。


    他們的目標也從一開始的“保護”變成了立新國派係。


    不知道誰洗腦了他們,他們認為這個國家是無可救藥的,是腐敗至極的也是虛偽至極的,無能的掌權者下達著無能的命令,為惡人們辯護的同時卻又在審判好人。


    這些想法縈繞在他們每個人的心頭,因此他們打算舉起反旗,推翻無能者的統治,將新的旗幟伴隨著戰火與鮮血,插在這個國家的土地上。


    “一群瘋子......”


    逆正覺得他們瘋了,因為他們隻有這一個理念,甚至不知道之後要怎樣去做。


    他們在拉攏一切能拉攏的,滅除一切反對他們的。


    至於紀律規則什麽的,他們完全不在意。


    而在這些記憶中,逆正也終於找到了關於堅鐵的記憶。


    “堅鐵......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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