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昊不動聲色地回了句,“我想,一切還是等李總徹底拿下新東開發區,將烏托邦之都照進現實再說吧。”


    “行!待到那天,隻要不是讓我李成斌做違背道德以及違法犯罪之事,陳先生需要我李成斌做什麽,盡管吩咐就是!”


    “李總言重了,咱雖不算什麽大好人,但也絕對不是李總說的那種人。”


    陳昊笑笑舉起高腳杯,“祝李總馬上功成!”


    “如陳先生所言!”


    兩人彼此相視一笑,一飲而盡。


    “嘿嘿,我也祝李總,身體倍兒棒!”


    老金很不恰逢時宜地賊笑一聲。


    李成斌先是稍稍一愣,轉瞬哈哈笑了起來。


    ……


    自成功狙擊金石投資以來,無極投資上下所有員工每天如同打了雞血般,迎來了史無前有的飛速發展。


    公司規模從一開始的不到一個億,到狙擊完金石投資後的六個億,再到現如今的將近十個億。


    短短幾天時間,韋燕華所帶來的幾個人,分別各自又組建了一支三人小團隊。


    操盤手也由原來的三人,擴增到了九人。


    孫宇傑與謝輝同時晉級為組長,一人分帶三人,向著更好更完善的方向發展。


    陳昊則慢慢抽身出來,漸漸退居幕後,除了時不時給眾人做技術戰略上的講解外,基本上全權交由他們自個發揮。


    完全充當了無極投資總裁兼總技術顧問一職。


    至於黎子晴,陳昊則有他自己的考慮,並沒有將她安排回操盤室,可把她氣得不輕,乃至於臉上都起了幾顆痘痘。


    不過通過幾天下來的跟跑業務,黎子晴已經明白了陳昊的想法,為什麽不讓她回操盤室。


    所以她氣歸氣,但還是老老實實地跟著跑起業務,慢慢地她發覺,自己的性子貌似平和了不少,不再動不動就耍性子。


    她也通過跟著跑業務,接觸到形形色色的人,更明白了作為一名業務員的不容易,每一筆拉來的資金背後,無不流淌著她們每一個人的汗水。


    這天大中午,日曬三竿,黎子晴與新晉業務組長梅嵐剛從某客戶公司出來。


    黎子晴為前不久的事,再也忍不住說道:


    “梅姐,我覺得剛剛那個人就是故意地揩你油,還假裝不經意先,簡直超惡心的!”


    梅嵐估摸著28歲左右,是韋燕華所帶來的幾人當中年齡最長的一個,大家都愛稱她為梅姐。


    隻見梅嵐毫不在意地輕笑,說道:“做這個行業久了,這種事都司空見慣了。各行各業都有它的潛規則,我們要想把業務做好,日常中難免不了吃點虧。其實隻要不觸及底線,這些都沒什麽啦。”


    “我的天呐!梅姐,你們難道都不生氣嗎?剛剛那人可是一直盯著你那裏看也!”


    這些天下來,黎子晴也不是第一次碰到這種場麵了,以往那些都還是鬼鬼祟祟地偷看幾眼,今天這老頭子大肚腩,竟是直勾勾地明目張膽地看。


    途中要不是梅嵐一直按著她,以黎子晴的個性,早就起身甩對方大嘴巴了。


    “哎!子晴呀,我們當然也很生氣。但銷售業務行業畢竟不同於你們操盤,一個人一台手機電腦就可以。”


    梅嵐說著,看著黎子晴的眼神裏充滿了羨慕,接著說道:


    “我們的工作就是與不同的人打交道,然後想方設法把資金,拉到我們公司交由我們代打理賺取傭金酬勞。這就是我們在無極投資存在的意義,你懂嗎?”


    “可是……可是這樣一來,我真的很替你們擔心也!萬一哪天碰到一些更過分的,那可咋辦?!”


    “好啦子晴,你就放一百個心吧,我們在這行做這麽久了,知道怎麽保護我們自己的啦。真要碰到那樣的人,那他就等著喝辣椒水唄。”


    梅嵐笑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小瓶辣椒水,瓶子上麵寫著“防狼”兩個字。


    不知道為什麽,黎子晴看著那瓶“防狼”牌辣椒水,心底莫名地一陣陣酸楚,眼淚一下子止不住溢了出來。


    “子晴,怎麽啦?怎麽還哭了呢?”


    “梅姐我……我沒事,剛剛就是有點風吹沙。”黎子假裝搓揉著雙眼,微微低著頭。


    看著她這般,梅嵐經曆的風雨多了,哪能不知道她想什麽,不由得輕輕摟著她的香肩,輕笑。


    跟著玩笑式說道:


    “子晴,一直以來我以為你是個男孩子呢,今天我才發現,梅姐我錯了也。”


    “哎呀,梅姐討厭啦……怎麽開起人家的玩笑來了……”


    黎子晴難得有些羞澀地把頭瞥向一邊,喃喃自語地心底發問:“我有那麽像男孩子嘛……”


    ……


    陳昊辦公室。


    “陳師哥,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我要跟你說!”


    黎子晴一副嚴肅的表情,說道。


    陳昊奇怪地問了句,“啥事這麽嚴肅?”


    “這些天你讓我跟著跑業務,我聽你的跟了。但通過這些天下來,我發覺我們的業務員真的太難了,經常會碰到一些賊眉鼠眼愛揩油的人!我認為,此事應該引起重視!”


    聞聲,陳昊微微皺了皺眉。


    沉默不語。


    “陳師哥,你倒是說話呀!你不是一直說我們無極投資的員工就如同自己家的兄弟姐妹那般嗎?發生這樣的事,難道不應該想辦法去解決嗎?”


    黎子晴頓感著急,連連說問道。


    “子晴,你說的沒錯,此事我們必須重視。隻不過,事情並不像你想的那麽簡單。”


    陳昊回道。


    “這有什麽複雜的,我不明白。難道作為一名業務員,就非得這樣嗎?!她們也是有尊嚴的!”


    “嗯,當然。每一個人都有尊嚴,也本該受到對方的尊重。那我問你,認為我們該怎麽做?是把對方打一頓?還是把對方一個個告上法庭?”


    “陳師哥,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覺得,我們無極投資的人不該受這種委屈!”


    陳昊看著眼前的黎子晴,幾天下來,人黑了些許,卻也懂得體貼人,深入思考了,這就是一種進步。


    於是沉聲說道:


    “確實,我們無極投資的人不該受這種委屈。但,當下的我們暫且隻能先受這樣的委屈。”


    黎子晴完全無法理解陳昊的這一通前後矛盾的說辭,隨口說問道:


    “既然不該受,為什麽還要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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