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總,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申羽戛然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下意識地微微往裏摟了摟錢袋子。這可是好不容易到手的十萬大洋,死活也不會給退回去的道理。


    這個微小的動作就連他自己都未曾發覺。


    縱然是再高級的演員,在謊言被揭穿的刹那,總歸是難免露出些微破綻的。


    “是真不懂嗎?”


    一聲輕巧的吧嗒聲響起,在申羽的訝異下,張芸芸很自然地給自己點了根香煙。


    這是一款女性香煙——蘇煙沉香。


    100元一包的蘇煙沉香,被稱為眾香之首。


    吸煙之源,深受都市女性煙民的喜愛。


    輕輕打開煙盒,便能聞到一股清新淡雅的香氣,有點像是桂花香。


    如果說,經典紅雙喜是為了撫平心中的思念,那麽,蘇煙沉香則是回歸女人天性的自我。


    “咳咳……”


    “我……不是,我說張總,你這是……”


    看著對方這嫻熟的動作,煙圈嫋嫋升起。


    似是惆悵在吞吐,一股淡淡的憂傷,如天女散花散漫在風中。


    那高挑妙曼的身姿,正抬步朝著自己這邊走來。


    申羽隻感覺腦袋一陣眩暈,嗡嗡作響。


    “怎麽,申先生見不得女人抽煙?”


    張芸芸輕輕笑了下。


    “不是……我隻是覺得,張總不像……”


    女人抽煙他不是沒見過,但對方給他的感覺不像是在抽煙,而像是借此傾訴著心中的故事。


    近距離聞著香煙味,並沒有給人感覺多反感。


    蘇煙沉香,這本就是一種神秘而迷人的香氣。


    仿佛是來自深邃夜空中的星辰之火,又如同古老傳說中的神秘香料,即便二手煙,也容易讓人沉醉其中。


    它的味道充滿了濃鬱的木質香調,如同古老的橡木桶中陳年的紅酒,散發著深沉而醇厚的香氣。


    其中還夾雜著淡淡的琥珀香氣,仿若月光下的琥珀色河流,溫暖而柔和。


    同時,還帶有一種獨特的草本香氣,像是深山中的野花,清新而自然。


    可就算如此,申羽怎麽也無法想象,一個女孩子,還是一家名震深市的公司總裁,竟然私底下會抽煙……


    “行了,申先生。”


    張芸芸微微搖頭,說,“還請麻煩告訴我,是誰讓你來的。”


    “還有,你看起來並不像外賣員,倒是更像演員多一些。”


    “嗯……你很會演戲。”


    “我知道他是誰了。”


    就在這時候,齊貝思齊貝雨兩人從外進來。


    “他確實叫申羽沒錯,”


    “不過妹妹剛剛說對了,他的身份並不是什麽外賣小哥。而是,畢業於某知名高校表演係的龍套演員。隻是這演技,我想一般跑龍套的還真演不出來。”


    齊貝雨目光鎖定在申羽身上,根本沒有讓對方走的意思。


    “嘿嘿……”


    見被人揭了老底,申羽嘿嘿笑了下,一臉尷尬地立在原地,今兒看多半是走不了了。


    事已至此,緊跟著幹脆兩隻手一攤,賴賴唧唧道,


    “幾位美女老總說得都對,既然你們都把我查了個底朝天了,我也沒什麽好辯駁的。”


    張芸芸她們彼此對視一眼,說問道,


    “你貌似還沒說,究竟是誰派你來的?”


    申羽當即擺出一副為難狀。一旁的齊貝思溫婉的語氣開口道,


    “我們張總沒別的意思,隻想搞清楚到底何方高人在背後幫她,並無惡意刁難你的意思,申先生請放心。”


    不道出個一二三來,今兒怕是真的不好脫身了。


    但一開始八爺就特地給過交代,一旦他說了,那就意味著本次的考核任務失敗,就再沒機會進去無極投資了。


    轉瞬之間,反應敏捷的申羽,腦海裏快速閃過無數種說辭。


    下一秒,隻見他長長一聲歎息,真誠的口吻,有些難為情道,


    “其實,不瞞你們說,我關注你們公司很久了。”


    “嗯??”這可把張芸芸等人整迷糊了,紛紛疑惑地看去。


    “不不不……”


    申羽連忙糾正道,


    “應該說,我……我關注張總很久了,我是張總的一枚粉絲來著。從格雅芬宣告倒閉到新一格的成立崛起,再到新一格與貝貝思雨合並……”


    “尤其最近,當得知你們公司被火燒時,我的心情跟你們一樣沉痛……”


    “但我知道,這事十有八九,肯定是你們的敵對手公司南華傳媒幹的,隻是奈何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罷了。”


    “不過這些暫且不那麽重要,隻要公司能挺過這一關,以後肯定有機會找出真相的。”


    ……


    不得不說,申羽的腦子很好使,這麽短的時間裏就想好了係列的說辭。


    並且聽起來有條有理,還真像對方說得那麽一回事。


    十來分鍾後。


    幾人大概是聽明白了,卻是有些哭笑不得。


    齊貝雨打趣道,“還是我們的芸妹妹有魅力,粉絲都自個找個上門來,幫忙出謀劃策解決難關來了,挺好嘛。”


    張芸芸苦笑。


    自己早之前,閑著沒事的時候是有開直播,確實是積累有一些粉絲。


    可始終對對方的話,不敢完全相信。


    她沉吟不語。


    “張總,該交代的我都交代完了。我的背後沒有別人,全都是我自己想出來的。”


    “請問,我可以走了嗎?”


    申羽摟著錢袋子,喏喏地問道。


    “可以呀。”張芸芸想了想,眨巴了下美眸,笑說道,


    “不過既然你說是我的粉絲,又費了這麽大工夫,幫了我們這麽大的忙。”


    “於情於理,我覺得你都會留下來繼續幫我們的對吧?幫我們一起,打敗那個高高在上姓蔣的南華傳媒……”


    申羽聽完,瞬間石化在原地……


    暗道,這回算是徹底失算了……


    批思:關於最近都在忙些啥,以後有機會了再跟大家夥嘮嗑。


    話說說點ipo那點事,最近圈子裏鬧得挺凶的。


    嗯……


    曾經500億市值的獨角獸柔宇科技,ipo竟然夭折了,然後緊接著就,麵臨公司破產重整~~~


    這活整得,就差拿個大喇叭筒對著大家夥說,“不給我上市,我就死給你看。”


    所以怎麽說呢,像這種不上市就要死要活的這一類公司,就該深入調查,可不能一死了之。


    對於此前已經上市的,同等情況,那可就多了去了。


    可見,這裏邊的水是有多深。


    (深入想想你們後背發涼)


    回想前幾年瘋狂ipo,確實挽救了許多企業沒錯,也製造了無數億萬富豪。


    但,間接卷走了多少國內財富。


    (對於某些人來說,隻要能上市,一切都好說)


    隻是這一次,吳老的上台,讓這些人踢到鋼板上了。


    此前我就說過,老吳上來的這一屆班子,那是以往任何一屆都不能比的。


    這不,一上來,直接就是動真格了。


    (抓人進行時,有些人已經被抓進去了,不過沒報道你們大家夥還不知道。大老虎暫時可能抓不了,但算是殺雞儆猴了)


    嗯……


    先正達停止了ipo,這高達600億的融資額,漬漬漬,多少中小企業的總額?


    這消息,可謂震驚海內外。


    (近期提前出海那些,聽說這事後半夜都能笑醒)


    說說吧。


    就此,不妨簡單分析下。


    首先,資金充足的公司,其上市目的是什麽?(單純的為了更大增幅的減持)


    這多公司ipo募資幾百億,或者通過定增募資幾百億。股民貌似乎,已經成了免費取款機,砧板上的肉。


    不過我想問,他們融資後,到底創造了多少社會價值?又給一眾大小股東分紅了多少?


    (其實有時候分紅也不見得就是一件好事,特別是類似於這種公司,很多時候就可以通過各種變相分紅來抽空公司。不過除此之外還是很多種方式去掏的,回頭多在說中給你們講講)


    其次,關於先正達的國企背景。


    如果它都不能上市,那麽可想而知,其他大公司又有幾家還夠資格上市?


    (可見,嚴把關並非說著玩,嚴進寬出有利於市場自身內循環調節)


    大公司有穩定市場的職責,未來可能會有大公司ipo,或者各種合並等。


    但應分場合、分地點。


    否則,新股上市後可能直接就是跌破發行價,毀的是什麽?是公信力,與之投資者對市場監管信任。


    (國內最大空頭中x證券在這一塊上可是典型了的,回頭你們可以自個查查,隻能說背景很複雜很強大)


    最後再提點下。


    去年,為先正達保薦的中津和中吟這兩家券商……


    (貓膩太多。而這,根本不是兩家的問題,而是整個行業皆如此,如今大環境底下,這樣的吃相,屬實太難看了點)


    另一層意思,本次吃癟,實際上恰恰反映出,當局管理層的立場和態度,是有點堅決的。


    關於市場,明天再給大家夥講講。


    再次強調。


    人,在生活上一定要有希望(沒有希望的人如同行屍走肉)。


    但在交易的時候,往往是不需要任何望之類的。


    需要的是忘我(望什麽都是魔鬼,虛無才是真經),進而從中提取出接近真相的研判,極限數值的計算,與之形成超級的盤感等等。


    暫且說到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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