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外麵的異動,柳天青瞬間附體,操縱著身軀來到紅樓外,而其他幾位大修也堪堪到來,望著不知何時布好的屏障,此刻四人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要做些什麽。


    “柳道友,我那知音在你那裏吧?”酒樓大修率先開口,是神念,卻不在意麵前的困境。他麵色潮紅,好像剛飲下一壺烈酒,此刻渾身青筋暴起,整個人好像擴大了一倍,結實的肌肉幾乎要爆裂開來。


    “是在……怎麽了?”


    “我這還有一個小修,他沒跑,想跟著老夫,等會還請柳道友照看一二。”


    “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


    “還請你先答應下來!”


    “罷了,我答應,然後呢?”


    酒樓大修嘿嘿一笑,沒有作答,而是看向天上的藍袍男修,目光狠厲。


    剛才的對話在柳天青等大修之間不過片刻,藍袍男修看向突然戰意激昂的酒樓大修,心中生出危機感。他立刻撕開一道空間裂縫,將那根竹枝送到身前,手握竹枝,便安心了幾分。


    但是還未完,一步踏出自己所設的屏障,而後又拿出幾樣防身器物,如一座古樸的小鍾,一顆血色的眼眸,以及一節翠綠的竹節後,心中大安。


    他本就是有優勢的,沒必要逞一時之快去下麵叫陣,反正滄瀾是自己所建造的,天時地利,總會有收獲的。


    “各位道友,看來他是看出了我們的窘迫,怕是要將我們困死在這裏了!”柳天青看著藍袍男修的動作,心中對未來感到更加黯淡,卻還是強裝鎮定,玩笑般說道。


    “那道友有何高見?”另一位女大修看著天上那道身影,眉頭緊鎖。


    “我看,不如直接打過去!留在這是死,搏殺出去說不定能活!”酒樓大修提議,其他修者心中思量比較這幾個選擇,好像除了打,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那我就為各位道友開路了!”柳天青深吸一口氣,而後腳踏虛空,像一道流星般朝著那藍袍男修爆射出去。


    臨近屏障,柳天青運起周身氣血,雙手置於麵前比作十字,打算硬闖。可是剛一接觸這屏障,好似泥沼一般陷入其中。


    這屏障竟是軟的!柳天青被柔軟的屏障包裹其中,在天空劃出一根綠色麵條,麵條末端,是距離藍袍男修百米之距,可是無法再前進半分。


    而後屏障吸收柳天青的力道,似乎加了一把力,猛然將其反射出去,柳天青就如此不受控製地撞向地麵,深入百米,又遇屏障。


    她就好似蹴鞠一般被彈來彈去,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狠。


    其餘三修隻能抓住某個片刻看見她七竅流血,瞳孔泛白,卻是昏死過去了。


    酒樓大修見此情況,抓出大把圓丸丹藥一把丟入口中,他氣息翻湧,一時間壯大了不少,勉強跟上柳天青彈射的速度,才將其堪堪停下。


    一輪交鋒,竟是完敗,其餘二修心中驚訝,最後的一絲慶幸也被打得粉碎。看著昏迷的柳天青,腦海比較著,哪種情況較好。


    隻見那兩位平日裏的冤家走到一起,飄然來到屏障邊緣,看向藍袍男修。


    男修正疑惑間,似乎感受到了什麽,退後百米,警惕地看向他們。


    隻見那兩位修者齊聲開口道


    “還請前輩放我二人出去,我二人也受主上恩澤,是與前輩一夥的,特地來此幫助前輩,幾日前加固滄瀾界壁就是主上吩咐的。”


    此言一出,酒樓大修震驚,而柳天青剛剛轉醒,卻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藍袍男修看向兩位大修,麵色凝重,他們沒有一早出手,就很有態度問題,此刻說是一起的,又是意欲何為?


    不過他還是說道:“你怎麽證明與我是一夥的?”


    “我們這有信物,且主上還說你是滄瀾之主,不錯吧!”說著,二人都拿出一片黑色的鐵片,上麵泛著些紅鏽,似乎很不凡。


    “這樣啊,那你們出來吧!”藍袍男修掃了一眼鐵片,打開一個一人高的入口,又操縱屏障隔絕他們與另外二修,讓他們出來。


    “多謝前輩!”那位男大修趕緊道謝一句,立刻搶先從屏障中飛出,一到外麵,自由香甜的空氣吸入口鼻,感覺此刻就是修生巔峰。


    他轉過頭,看向自己的同伴,那同伴是和自己一同來到這滄瀾界的,又一同找到滄瀾秘藏。雖原本就是冤家,但日久生情,二修都看對眼了。於是私下平分了這秘藏,二修也在這滄瀾界慢慢消化起來。


    沒過多久就看見了主上,它不可見,不可說,卻真正給了他們許多好處,讓他們迅速崛起,在滄瀾城安定下來。這件事後,自己定會和她繼續下去,一同為主上獻力,直至通天。


    對了,為什麽自己在想到這些?為什麽麵前的情人一臉驚恐?為什麽自己的話語嗚咽不詳?


    “怎麽了?為什麽不出來?”藍袍男修右手貫穿麵前大修的後背,從中伸出,又一口撕扯下他的左半張臉,一臉戲謔地問著麵前的女修。


    女修趕緊退了回去,撕開屏障與柳天青等人匯聚在一起。大修的視野忽然黑了大半,看著情人越來越遠,直至死亡。


    “兩位道友,我們要聯手起來!”


    “聯合?去你妹的!”柳天青破口大罵,他們二人做出那種事情,不知廉恥,還來聯合,誰會信?


    但是酒樓大修信了,他看向那女修,問道:“聯合可以,但道友是如何打破這屏障的?”


    那女修心中慌亂,見有苗頭,連忙開口道:“我就是用這個鐵片子,他來自那邪神,應該是出自同一力量,才能打破!”


    “你!算了!”柳天青心中有氣,但也憋了下來,開始思考如何破敵,這時候腦內傳來一道聲音。


    “柳道友,你記得答應我的事!”


    是酒樓大修,可是他要做什麽呢?


    藍袍男修依舊在高空中,將男修吃幹抹淨後,看向匯聚的三修,心裏發笑,又少了一股力量,勝算又大了一分。此刻他瞧著那女修說出破屏障之法,來不及阻止,可那又如何?自己此刻贏——


    “嗯?”藍袍男修心中驚駭,發出疑惑。那另一位氣血翻湧男修瞬間來到自己身前,遞出一拳,將四件護身靈寶直接打成粉末。


    可力道還是沒減,在不斷靠近自己。


    跑!快跑!


    藍袍男修反應過來腦海裏隻有這個念頭,可是身體卻跟不上節奏,那拳頭越來越近,越來越緩。


    砰的一聲。


    藍袍男修沒有倒飛出去,身體根本來不及拉扯就變成了血霧,而那一拳的後勁將剩下的肉身震成肉沫。


    一切都太快了,根本來不及反應。


    這是他最後一個念頭,本該如此。可本該連靈魂都碎成靈氣的藍袍男修的身體卻在空中勾勒出筋脈,血肉。他,被主上拯救了!


    酒樓大修看著這副場景,心中無奈,他已經沒有力氣再揮出一拳了,他看向後麵的柳天青以及她身前的血霧,嘴巴微張。


    “記得我說過的話!把他們帶出去!”柳天青順著口形念叨出話語,不敢過多停留,衝向酒樓。


    呼~


    酒樓大修深吸一口氣,嗓子湧出酸味與一絲腥甜。


    “我還是第一次嚐到味道,沒想到是這種滋味!怪不得知音難尋!”他自嘲一句,搖搖晃晃站起身,慢慢飛向那具快要形成的身軀,而後悍然自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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