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本生心中比他更疼,他感覺心髒似乎被一雙看不見的手攥著,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這是他們第一個吻,一個神誌不清,一個病態偏執。


    他是他年少時的夢,是他求而不得的意中人。


    這晦暗的心思,他不曾對第二個人吐露,卻被辰熙一語道破,成了與他談判的籌碼。


    隱藏沒有了意義,那就撕開那張皮,看看誰比誰更瘋吧。


    但禾本生還沒瘋得徹底,至少他沒有趁人之危辦了辰熙,他隻是反反複複問他:


    那個人是誰?


    你心裏有誰?


    剛剛那番話你對誰說過?


    不等辰熙答複,禾本生又捏著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他不想讓辰熙那張嘴裏說出任何他不願意聽的話,於是便堵住了他的嘴。


    辰熙發著抖,他整個人被禾本生壓製著。


    他的身體虧空得不成樣子,即使用盡全力掙紮,也擺脫不了禾本生的控製。


    漸漸的,辰熙不再掙紮,他整個人呆呆木木躺在地上。


    禾本生似有所感,鬆開他,他就蜷縮著身子,仿佛丟失了靈魂。


    禾本生打電話叫了醫生。


    等待醫生過來的時候,禾本生垂著頭,像是犯了錯的小孩,無措地站著。


    理智上線後,才覺得剛剛的行為有多荒誕。


    後知後覺,禾本生半跪在地上,將腦袋往辰熙嶙峋的懷裏塞。


    禾本生說:“對不起辰熙哥哥……對不起……”


    禾本生一邊哭著,一邊給他解開繩子,甚至貼心地揉搓著他的手腕,緩解因束縛充血帶來的不適。


    辰熙的眼珠子轉了轉,,才像是緩了過來,他啞著聲音道:“扶我去床上。”


    禾本生將他一把抱起,大步走回臥室。


    辰熙穿著白襯衫和黑褲,因著在地上翻滾,布料早已皺得不成樣子。


    禾本生給他換衣服,解開紐扣後,禾本生摸著他身上的傷,眼睛又紅了。


    辰熙連忙製止了他:“哭什麽,我還沒死呢。”


    辰熙身上都是些陳年舊傷,入牢的時候留下的病根。


    他後來煙癮大了,也不過是為了止痛和做夢。


    隻有躲進虛幻裏,才不會被現實的殘酷打敗。


    醫生很快便到,做了檢查,拿了藥。


    禾本生喂他吃下。


    辰熙開口:“我要戒癮,生兒幫我。”


    禾本生眼睛一下就亮了,原本還有些委屈巴巴的臉,此時像是點了盞燈,整個都亮了起來。


    禾本生抱著他,承諾道:“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戒毒癮過程過於痛苦,辰熙不願回憶,於是略過不表。


    跌跌撞撞,最後兩人還是走到了一起。


    戲子慣是會裝腔作勢,吃準了辰熙奈不過他的眼淚,隻要是犯了什麽錯,便一哭了事。


    辰熙也真就硬不下那個心,於是事事由著禾本生安排走。


    薑珂越聽越不對勁,插了一句嘴:“我們兩個是你們y中的一環嗎?”


    辰熙原本隻是客觀講著故事,薑珂話一出,他臉色一下爆紅。


    薑珂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他找了個台階,說:“沒事,你說吧,我聽。”


    辰熙鬆了口氣,眼睛瞄了一眼任文斯,任文斯正拿杯子喝茶,沒有過多表示。


    辰熙傾訴欲犯了,說著說著不由得多說了許多細節。


    他在腦海中組織了當時的情況,繼續往下說:“我們死在炮火之中。”


    亂世中山河破碎漂浮,安穩難得可貴。


    禾本生做著組織的暗線工作,辰熙不曾過問,他心安理得吃禾本生的,用禾本生的。


    他心安理得當一個廢物,整日拖著瘸腿抓貓逗龜,甚是快活。


    過了幾個月安生日子,局勢又有變動,大和軍隊宣布全麵開戰。


    禾本生被組織調到開市,又給予重任。


    什麽任務辰熙是不知道的,他從不靠近禾本生的書房,隻知道禾本生一天天忙著事務,晚上上床的時間越來越晚。


    風雨飄搖,他一個廢人隻能做到不拖後腿,什麽幫都幫不上。


    那段時間,他們換了許多住所。


    辰熙也無二話,拿起小王八就跟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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