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讓紅豆去廚房找吃的,溫歡興致勃勃的決定自己去“闖”廚房。


    結果走過去發現十皇子在裏麵。


    他這會不拿著他的寶貝折扇,也不太像是溫潤君子。


    他挽著袖子,擦著額頭上的汗,竟然在下廚!


    溫歡還以為他想炸廚房呢,就聽到對方哼哧哼哧做飯的時候還說拜托大廚多指導指導。


    他說:


    “您可得幫幫我,我今天惹了我弟弟生氣,這是做給他賠罪的。”


    偷聽不是君子所為。


    但是溫歡就是要偷聽,反正他不是第一次做小人了。


    他聽著裏麵十皇子努力又小心地炒著菜,一點都沒有君子的樣子,心中有些隱秘的開心。


    算他想招數想的快。


    溫歡等著十皇子一直炒菜結束,等他炒完菜了溫歡就站出來,也不說話就這麽盯著他。


    十皇子果然臉皮薄,被這麽看著竟然給看得臉紅了。


    溫歡被逗笑,問他,“你這是做什麽?”


    十皇子誠實的很,“給你賠禮道歉。”


    這個菜就是十皇子的禮物。


    溫歡其實想說,之前看著他那副樣子,很像是要在他的飯菜裏麵投毒。


    不過這句話可不能說出來。


    因為一頓被十皇子努力的飯菜,溫歡就原諒對方了。


    “下次再有這種事情你得提前告訴我,不然我可不會這麽容易就原諒你。”


    溫歡臨走之前還這樣敲打十皇子。


    從行宮回來沒多久,天氣就涼快下來。


    算起來宗非白離開已經有了一整年的時間。


    溫歡發現其實一切都過的很好,除了他依舊很想宗非白。


    在第二年的時候,兩個人通信要更困難一些。


    因為宗非白終於站在了人前。


    他是已逝去的公主的兒子,同樣對皇位虎視眈眈。


    但是背地裏麵扳倒了不少人,朝廷當中也有部分人都支持他。


    至於翠嵐國的皇帝身體徹底的不行,現在每日清醒的時間很短,隻能用苟延殘喘來形容。


    溫歡倘若跟宗非白頻繁來信,對於那些政敵來說就是明晃晃的靶子。


    為了宗非白,溫歡主動先一步斷了去信。


    但他依舊養成了有點什麽事情就愛去寫信的習慣,隻是他寫的東西不再寄出去了。


    溫歡告訴自己,等他們有了時間,這些信每個月給宗非白看一封,他們有一生的時間去看。


    倒是京城,因為宗非白在翠嵐國的出現流言四起。


    溫歡最開始沒怎麽出門加上有宗遂帝的刻意掩飾沒怎麽聽見。


    後來在酒樓吃飯的時候聽到幾個書生高聲談論此事。


    溫歡聽著聽著就氣笑了。


    “照你這麽說,你娘嫁給你爹了,你娘的家就跟你沒關係?還是你那般不孝連外祖母家都不願意去拜訪?”


    讀書人最怕的就是名聲壓在頭上。


    溫歡說他不孝,他自然不能忍,猛地站起來指著溫歡,話卻隻能蹦出來“你你你…”


    溫歡鸚鵡學舌:“你你你…你怎麽啦你?”


    頓時酒樓上下哄堂大笑:“哈哈哈哈!”


    溫歡不耐煩的看了眼對方,也不吃飯菜了,隻是問:


    “你要是有什麽話最好說清楚,不然我可跟你這種人不一樣忙的很,沒時間嚼舌根浪費生命。”


    酸儒書生不少,戰鬥力一個不行但是一群行。


    溫歡知道好多書生都寫文章寫詩來批判審讀宗非白。


    他能在酒樓裏麵罵一個書生,卻沒有辦法罵全京城參與這件事的書生。


    宗遂帝同他說,總會有些天的。


    “他們有時候連朕都罵,朕都忍了。”


    書生罵皇帝罵的比較隱晦,宗遂帝也懶得跟他們計較,這會來勸溫歡也是這麽說的。


    溫歡哼唧哼唧,“他們之前也罵我,說我不務正業,整天就知道享樂不知道體驗疾苦。”


    溫歡聽了就想罵人,“他們怎麽不去體驗疾苦?怎麽不去幫家人種地農耕,怎麽不去做好人好事?閑的他們!”


    宗遂帝在旁邊偷笑,“知道他們是群什麽人就是了,有些書生認死理,說不通的。”


    這種人太死板了,就算學問做的再好也當不了什麽官,大多數都一輩子在翰林或者下放去窮的地方做縣令去了。


    宗遂帝就不是很待見這種讀書人。


    很多時候他都覺得他們無法交流,但是架不住每年的確有這種學問很厲害,人卻呆板的。


    時間久了,宗遂帝已經先習慣了。


    他也不是暴君,沒有砍人頭的習慣,所以每年都是直接讓人帶下去去翰林就行了。


    這幾天京城的事情宗遂帝都知道,連溫歡在酒樓裏麵罵了人他也知道。


    他擔心這孩子跟天下的讀書人作對,這才讓人將他叫進宮中好好勸慰。


    “你做事不要衝動,平時多想想你爹你娘你舅舅。”


    溫歡聽前兩個還點頭,聽後麵的舅舅就皺眉。


    他回頭想問,偏偏宗遂帝好像知道他想問什麽似的,淡淡的回複:


    “想想你舅舅應不應該給你擦屁股,你再做。”


    溫歡明白了,他舅舅不想繼續給他擦屁股。


    “知道了舅舅我不會了。”


    溫歡立馬就知道了他要是不聽話繼續跟人家吵架他舅舅就不保他了。


    那算了還是不吵架了吧。


    溫歡決定不吵架了,但是架不住他寫文章啊。


    他當年讀書的時候不算用心,但是該學的還是學了,不然他爺爺溫太傅都饒不了他。


    現在寫文章洋洋灑灑幾千字,寫的都是罵那些無知讀書人的。


    主要就說了三點。


    第一點,罵宗非白的都是蠢豬。


    第二點,宗非白還沒繼位,你們就這麽嫉妒,要是人家真的當皇帝了,你們是不是要上吊?


    第三點,奉勸天下讀書人提高下綜合素質,為什麽有的人能夠看到宗非白早年喪母,現在還努力向上爬的優秀堅持。有些人隻會當蠢豬?


    溫歡洋洋灑灑的文章專門找了人給他灑在了那群最受文人歡迎的地方。


    在第二天溫歡立馬就收到了反饋——很多文人寫文章要罵回來。


    但是他們找不到人,隻能走街串巷到處無能狂怒。


    溫歡第二天就無能狂怒四個大字丟在了第一天丟文章的位置。


    這麽來來回回地跟那些書生鬥法,溫歡覺得日子都變得快了,生活都變得有趣了。


    就是不管是安樂公主還是皇帝舅舅,都讓他別太將書生給氣傻了。


    溫歡遲疑過後決定給他們這個麵子。


    “算他們好運,我還有更狠的話呢。”


    要是被那群書生知道了,估計得哭。


    溫行知:“……”其實已經有人哭過了。


    第二年的年節來的很快。


    溫歡難得的收到了來自宗非白的年禮。


    他們這半年沒有通過信件,隻有他暗衛那邊時不時傳過來的隻言片語告訴著溫歡宗非白身體健康。


    對於溫歡來說,他其實不滿足。


    但是又不能說,心中煩悶的時候還會到處撒野。


    有段時間宗遂帝被他煩的不行,甚至產生出了宗非白快點奪了位置來哄人的念頭。


    連宗遂帝都覺得自己的精神自己被折磨出問題了。


    所以溫歡收到年禮的時候真的很驚喜。


    來送禮物的人是平安,他這次穿著厚厚的冬裝,比起初次見麵的血腥氣,現在的他要平和了很多。


    溫歡不知道要如何去形容這個差距。


    換一種情況來說,就是在玄幻小說裏麵,一個人修煉的很厲害,會給別的人威壓很重,鋒芒畢露的感覺。


    但是這個人修為或者閱曆再朝上麵走一層的話,那麽這個人又好像變成了芸芸眾生。


    好像一下從仙人變成了普通人。


    但是其實變得更厲害了。


    平安現在就給他這種感覺。


    溫歡打量他的時候,平安也在打量溫歡。


    按照主子吩咐的將該打量的記好,其他的半點都不敢多看。


    安樂公主遲遲沒等到人回來吃餃子,出來找的時候才到了這位突然到來的人。


    她也認出來了。


    “是當初那位…平安公子?”


    安樂公主對平安的名字也記得清楚,她沒像溫歡那樣將人堵在門口,趕緊將人給帶了進來。


    “平安你怎麽突然來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平安雖然很冷但是卻很懂禮貌,拘謹的跟在安樂公主身後聞言解釋:


    “主子任務給的突然,來不及提前傳信就到了。”


    他的主子是宗非白,安樂公主是知道的。


    “那你過來是?”


    平安回答:“送禮物和信。”


    還真是樸實無華的理由。


    安樂公主其實一直知道宗非白很看重自己的兒子,今天聽了平安的話心中這種感覺更甚。


    因為他們今天也在吃過年的家宴,正好宗遂帝在,宗遂帝看到人的時候才知道這個是送信的。


    比起信件他們也很好奇宗非白最近在幹嘛。


    “平安,你主子現在怎麽樣,能說嗎?”


    平安點頭,“小主子,您將盒子打開就知道了。”


    被溫歡抱了一路到現在都舍不得木盒子成了大家視線的焦點。


    溫歡抱著他的手發緊,很快就鬆開。


    去開木盒子的時候他手在抖,去求助他娘,但是他娘這次沒幫他,隻是耐心又溫和的看著他。


    其實溫歡都不知道他自己在緊張什麽。


    但是就是緊張,不僅是手還有呼吸,呼吸都不順暢的那種了。


    在這樣氣氛的烘托下,開箱子的動作好像被放慢了無數倍。


    終於,溫歡摸到了箱子的鎖,那裏沒被鎖住,溫歡很容易就打開了。


    箱子最上麵放的是鳳印。


    溫歡看著那個東西人都傻了。


    最先回神的是宗遂帝。


    他到底多年皇帝,對這個東西不算陌生。


    隻是心中依舊有些…有些難言。


    竟然真的讓宗九給做到了。


    宗遂帝想他們確實是最像的父子,可惜他們生來就無緣分。


    安樂公主也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她知道她兒子對宗非白的情感有多深。


    又因為她是女人,天生對情感的細膩把握讓她知道,倘若宗非白真的有什麽,她兒子想活很艱難這件事是真的。


    從那天起她就認真的祈禱,希望宗非白平安。


    現在看到鳳印隻是感歎宗非白的動作很快,才短短兩年就拿到了旁人一生都不一定拿的到的東西。


    到最後所有人心中感觸不一,溫歡倒是平靜的很快。


    他的關注點和別人不一樣,“鳳印都拿到手了。皇位也拿下了吧?那他什麽時候來找我?怎麽還不來找我?”


    安樂公主:“……你急什麽啊?”


    宗遂帝也罵他:“登基都還沒登基呢,怎麽來?”


    溫歡不說話還是盯著平安看,誰知道平安也很驚訝。


    “小主子您真的跟我們主子天生一對。主子說要忙上一個月左右處理事情。等事情處理好了就來接您。”


    他轉頭同宗遂帝說,“至於登基那自然是要等小主子去了,同小主子一起登基的。”


    溫歡聽得很滿足。


    “我倆確實天生一對,我就知道他不會自己登基。”


    溫歡的本意是他們兩個會一起麵見翠嵐國的國民跟大臣。


    但是其他人不這麽想。


    “登基?”溫行知遲疑的說。


    “你莫不是弄錯了?如果是封後典禮跟登基一起辦我倒是能理解。”


    平安來的是經過培訓,這個問題也學習到了。


    “不會的,就是登基。我們主子說皇後這個名稱不配小主子。所以翠嵐將會有兩個皇帝,他們平起平坐。隻是玉璽隻有一塊,因為平日批閱奏折會用到,所以主子拿著。鳳印先給小主子,以後小主子要是不喜歡,可以重新讓人做一塊玉璽出來。”


    宗非白不是委屈人的人。


    他甚至覺得可以自己去做皇後。


    但是皇帝要批閱奏折,溫歡不喜歡,這才按住了他蠢蠢欲動的心。


    他所說所想通過平安的嘴告訴了溫歡最親近的人。


    一時之間院子裏麵特別安靜,宗遂帝都淡定不了。


    “他、他這麽魯莽行事,那些官員就沒有意見?”


    平安又搖頭,他今天搖頭太多次了。


    “主子將有意見的殺了。本來主子就得到了朝廷大半人的支持,現在有意見的殺了還能換自己人,主子覺得挺好的。”


    宗遂帝:“……”


    “那他這麽做百姓答應?”


    百姓可不是能殺得完的。


    平安終於點了頭,“主子說要是同意就免去天下三年賦稅與民同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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