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會。小兒高熱驚厥是因為體溫過高,造成的中樞神經係統短暫性的損傷,大腦的血腦屏障遭到破壞,所以神經元細胞膜產生了不穩定放電的情況。這種……不能簡單的認為就是癲癇發作,它跟癲癇方麵的疾病還是有一定的區別的。”


    見女人還是眉頭緊皺,雲喬寬慰她道:“其實你也不用太擔心了,排除遺傳方麵的因素,這麽小的孩子患有癲癇的可能性是很小的。”


    “可能性很小,但不是完全沒有?”女人抓住重點。


    雲喬語塞,頓了頓才道:“人的大腦是很神奇的一個器官,隻憑肉眼很難完全檢查出來。不管今天誰在這裏,都不能給你立下保證。”


    女人深吸一口氣:“我明白了。”


    見女人遲遲不能放下擔憂,雲喬也不好一走了之,於是便問她:“你家裏有得這方麵的病的人嗎?”


    女人搖頭:“沒有。”


    “那她出生有沒有異常?腦部受過撞擊嗎?”


    “也沒有。我生她挺順利的。”


    “那你完全不必杞人憂天,就像我剛剛說的那樣,像她這麽小的孩子,既沒有遺傳因素,腦部也沒有受過外傷,得癲癇的概率是很小的,大概率隻是單純的小兒高熱驚厥罷了。”


    雲喬不忍她一直擔驚受怕,給她指了條明路:“你要是實在不放心的話,可以帶她去大城市的醫院,做個腦電圖排除一下。”


    女人愣了一下:“腦電圖是什麽?”


    “怎麽說呢,腦電圖就是一種能夠檢測大腦自發性生物電的一種儀器。而癲癇是大腦產生的異常放電,所以如果患有癲癇的話,做腦電圖一查就能查出來。”


    雲喬提醒她道:“不過這種儀器咱們國家現在還不會造,全是進口的,應該隻有像滬城,還有首都這樣的大城市才有。像沈州和哈市雖然是省城,不過我也不確定他們醫院有沒有,你去之前最好想辦法打聽一下。”


    “好,好的,我會考慮帶孩子去一趟的。太感謝你了,今天要是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女人忍不住又感謝了她一遍。


    雲喬站起身,向她告辭:“孩子現在的狀況還算平穩,我先回去了。在你們下車前孩子要是有什麽情況,你可以去十一車廂尋我。”


    女人點頭,站起身送她。


    “你幫了我們母女這麽大的忙,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葉雲喬。”


    “葉雲喬。”女人重複了一遍她的名字,誇獎道:“名字真好聽,人美心也善。”


    雲喬垂下眼,有些不習慣這麽直白的誇讚。


    她擺了擺手:“我走了,再見。”


    雲喬離開第九車廂,先去上了個廁所,又把沾了血的手帕洗幹淨,這才回到十一車廂。


    此時車窗外的天已經完全黑了,火車跑在遼西走廊的平原上,遠離城市的原野鄉村沒有通電,一到夜裏,方圓幾十公裏內連一絲燈光都看不到,即使往外看,也隻能看到一片漆黑。


    房間裏的人都在,所有人都在相對的兩個下鋪坐著。


    何霆鈞原本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到雲喬回來,他站起身,示意中鋪的年輕男人往外挪挪。


    “回來了。過來我這邊坐。”


    何霆鈞讓雲喬坐在靠窗的裏麵,自己則坐在她和中鋪年輕男人的中間,將兩人隔開。


    雲喬進去後,先將擰幹的手帕搭在上鋪的欄杆上,這才坐下。


    她聽到對麵下鋪的小夫妻丈夫和妻子一人一嘴的問:“同誌,九號車廂那邊發生什麽事了?”


    “人沒事吧?”


    雲喬:“沒什麽大事,就是有個小女孩高熱驚厥了,我給她紮了針,看她燒退了就回來了。”


    “你還真會紮針啊?”小夫妻中的妻子打量了她一眼,臉上露出質疑的表情:“可你不是沒學過嗎?你大哥還給你找醫書看來著。”


    “……還是學過兩下子的。”雲喬感覺自己被冒犯了。


    一連兩次被同一個人冒犯,第一次還能說是無心之失,第二次純純就是口無遮攔了。


    雲喬很無語,她可算是發現了,這人就是純粹的缺心眼加沒禮貌!


    “真的假的?”她明顯不信。


    雲喬心裏有情緒,說話的語氣就有些硬邦邦的:“關你什麽事?”


    “學過就是學過,沒學過就是沒學過,什麽叫學過兩下子?”她嘟了嘟嘴巴,有些不高興:“我就問問嘛,這都不行?


    雲喬也不慣她的臭毛病,直接懟了回去:“不行。人家列車員和小女孩的家人都沒說什麽,就你事多。”


    她一撇嘴想哭,雲喬懶得理她。


    她丈夫一見情況不好,隻好站出來打圓場:“同誌,我媳婦沒別的意思,她就是心直口快,說話不過腦子,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說完又拿話去哄老婆。


    何霆鈞冷冷的瞥了對麵的年輕小夫妻一眼,對雲喬說:“無關緊要的人說的無關緊要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


    說完他打開飯盒,推到雲喬麵前,輕聲說:“給你留的飯,趁熱吃。”


    看著眼前還冒著熱氣的飯盒,雲喬麵色緩和了下來,“謝謝。”


    天黑了,她的肚子也確實餓了。


    難得何霆鈞一個大男人還這麽細心。


    雲喬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被當成小孩一樣照顧了。


    何霆鈞冷硬的嘴角揚起一抹淡笑:“快吃吧。”


    *


    火車上沒有娛樂活動,白天還能看看書,晚上就隻能睡覺了。


    其他人無聊還能跟旁邊的人聊聊天打發打發時間,但是雲喬現在看見對麵的小夫妻就覺得煩,連閑聊的心思也沒有了,吃過飯就爬回上鋪休息了。


    睡也睡得不安穩,和昨天夜裏一樣,又做了大半夜的夢。


    好在這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不用擔心黑燈瞎火的,再經曆一遍昨天的尷尬。


    火車剛過霧凇城,中鋪的年輕男人早在夜裏就下了車。


    到了中午,火車曆經五十多個小時,終於抵達終點站——素有北國冰城之稱的哈市。


    火車一停,乘客們紛紛拎起自己的行李,興高采烈的往車門的方向走。


    雲喬也高興的揚起嘴角。


    兩天兩夜的火車,煎熬度過的五十多個小時,可算是能下車了!


    何霆鈞背著兩個人的行李,雲喬抱著自己隨身的小布包,兩人順著人群往外走。


    一下車,迎麵就是一股夾雜著寒氣的冷風,直把雲喬吹了個透心涼。


    雲喬被這股冷風吹懵了。


    “不是,這裏已經是冬天了嗎?”


    她想過鬆江省會很冷,但是沒想到陽曆才十月,這裏就已經這麽冷了!


    這溫度,都快到零下了。


    幸好剛剛下車前何霆鈞讓她穿厚衣服她聽了,不然現在非得被凍成冰疙瘩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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