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猜應該是人家穿軍裝的小夥子去救人了,要不然人家當媽的能在一旁看著不成?”


    “那到底怎麽回事?這閨女這是......?”


    “你沒聽人家說吧,這閨女之前也曾被人救,還硬要人家負責,說自己吃虧了,隻是兩次都這樣?也太巧了吧,再說,前麵救她的男人怎麽可能放著自家漂亮媳婦不要,要她這個......”大娘斟酌了腦子裏差點說出口的詞語,但奈何自己就那麽點墨水,也憋不出好詞來,“反正要是我,我也選這位白白淨淨的女同誌!”


    沈桂花自問模樣和身段都不差,要不然在村裏的時候為何這麽多男人都被她哄得團團轉。


    現在竟然被肖玲當眾比了下去,作為女人還是個善妒的女人,怎麽能忍得下去,隻是現在不是鬧的時候,得把現在的事情圓過去才行。


    都怪肖玲這個女人,怎麽哪兒都有她?


    這邊吃瓜群眾議論紛紛,風向有點偏了,輿論方向終於向顧凡塵傾斜,周圍看他的眼光終於不再怒視,甚至有些帶著同情的目光。


    顧凡塵瞬間心裏的壓力減去大半,他第一次遇到像沈家母女這樣死纏爛打,栽贓陷害,差點自己名節不保。


    他向肖玲投以感激的目光。


    後者隻回了他一個安撫的微笑。


    而此時,剛剛還沉浸在即將一夜暴富狂喜當中的沈家母女,終於在周圍群眾一眾質疑聲中回過神。


    “我並沒撒謊,這男人救了我之後,趁我還虛弱體力恢複不來,扒開我的領口,對我......對我......”她咬著唇一副欲言又止羞於開口的模樣,楚楚可憐的,圍觀群眾剛剛升起的一點懷疑又被壓了下去,為了增加栽贓效果,她之前一直緊抓領口的手鬆了鬆,讓自己脖子露了出來,“你們看,這些是什麽?”


    她脖子上一點點的紅印,起碼有五六個。


    結了婚的人都知道這是什麽。


    在場的人一片嘩然!


    “這這這......真是禽獸不如!”一位大爺看不下去,直接站了出來指著顧凡塵罵。


    顧凡塵沒理他,雙眼隻死死地瞪著沈桂花,想在她身上瞪出一個洞來。


    這女人怎麽這麽無恥!!


    這邊沈大娘又開始拍大腿準備幹嚎。


    “都閉嘴!”肖玲不耐煩地大喝一聲,轉身看向沈大娘,“你再嚎,我就把錢扔了也不會給你半分。”


    沈大娘聞言立馬乖乖閉上嘴。


    肖玲眯著眼看著沈桂花梨花帶雨的表演,幽幽地問道,“你說你被這位同誌救上來就被欺負了,你娘不是一直在岸邊嗎?人家還當著她的麵欺負她閨女不成?”


    沈桂花臉一僵,意識到自己撒謊竟忘了把自己親娘給編排進去,下意識看向剛剛替她說話的圍觀群眾,見他們都停了下來,眼神複雜地看向她,“我娘當時壓根不在岸邊!”


    說完,她眼神閃躲,明顯心虛,怕自己露餡,急忙低下頭。


    “嗬嗬,不在麽?”顧凡塵嘲諷地冷哼一聲,“我剛走出軍區大院,如果不是你娘跑過來說你掉湖裏,我會跑過來這邊?我吃飽撐了到這邊散步嗎?”


    說到後麵,他幾乎是吼的。


    原來這樣,怪不得她回來的時候碰不到他,肖玲心裏想。


    “不是,你一把我閨女救上來,就下嘴啃了,還有理了?”沈大娘發揮農村婦女撒潑打滾那招,又開始拍大腿嚎天嚎地,“沒天理啊,哪兒有人救人上來,就扒衣服亂摸,還下嘴親的呢,真是沒天理啊,我女兒都被你玷汙了,我就在旁邊你都能當著我的麵這麽做,你是禽獸嗎?哎喲我的天啊,這城裏的人就會欺負我們沒人撐腰,盡逮著我們娘兒倆欺負,真沒天理,我還不如一頭撞死見他爹去,嗚嗚嗚......”


    周圍群眾見她這架勢有點發怵,現在搞得他們都不知相信誰。


    有些有見識的,開口替顧凡塵辯解道,“這不是人工呼吸嗎?我見過,我閨女有部隊醫院裏當護士,說溺水上來的人,如果沒呼吸了,就做那個胸什麽壓和人工呼吸的。”


    想來,這是一名軍屬,隻是她再有見識,也是名農村的老婦人,她知道,農村裏這女人哪怕是被救,但身子被人沾過,這世道裏,哪兒還有人願意娶?


    果然,周圍群眾又開始新一輪的議論,雖然有些人理解顧凡塵的做法,但一想到這女人被摸了身子,大家紛紛對她投以同情的目光。


    顧凡塵嘴角抽抽。


    肖玲眸色深深,她眯著眼睛看著還在嚎的沈大娘。


    想不到啊,她以為沈桂花最狡猾,原來真正的高手都如沈大娘這樣大智若愚,差點被她給騙了。


    “我沒有對她做任何搶救措施,救她上岸時,她意識都清醒的!”顧凡塵臉色發寒,如果不是肖玲在這兒,他真的想揮袖而去,後麵怎麽鬧,就讓警察來查吧,他現在連一秒鍾都不想留在這兒。


    肖玲給投以一個放心的眼神,就重新在沈家母女麵前蹲下。


    “你說你娘不在岸邊,現在你娘又說在岸邊看著人家給你施救,這前言不搭後語的,顯然要麽你在撒謊,要麽就是你娘在撒謊,你們說的話壓根不可信。”她頓了頓,“另外,大娘,你說人家當著你的麵做了你所說的一係列沾汙你女兒的事情來,難不成你是死人嗎?不會把他推開?哪怕推不開,你不會出來找人幫忙嗎?這個時間,很多人出門去買菜,在路上肯定能找到人。”


    所以,前後矛盾的疑點這麽多,這是把人當傻子嗎?


    她目光如炬,直接把沈家母女倆看得透透的。


    “就是啊,我怎麽沒想到呢?”


    “就是就是,現在經這女同誌一提,還真的是,要是我家閨女遇到這種事,我不了解什麽人工呼不呼吸的,見到自家閨女被人扒衣服和亂親的,還不跟他拚命?”


    “這母女倆兒看來就是蓄謀已久的吧?”


    還真被這位大娘真相了。


    沈家母女倆被人說破,臉色一白,一時想不到什麽話能為自己辯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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