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鍾後。


    陸時晏收獲頗豐。


    土匪頭子以前沒錢慣了,以至於搞到錢後,總是喜歡在兜裏揣上不少銀票。


    再加上在此之前,剛打劫了位富家公子哥,她這會兜裏頭的銀票是真不少。


    隻是……往日都是她打劫別人,被人打劫還真是頭一遭。


    土匪頭子抱著空空如也的兜,一整個欲哭無淚。


    除去那位口出狂言的老閑當場斃命外,陸時晏對其他人都是小懲大誡,留了她們一命。


    眼瞅著自家老大銀票都沒了,她們拖著傷,紛紛攘攘擠上前,口中嚷嚷著。


    “老大,咱們就這麽放過他嗎?”


    土匪頭子也心疼。


    沒別的,陸時晏帶走的不是別的,是她的寶貝銀票啊!


    她望著陸時晏離開的方向,‘咦’了一聲,頓時,剛還哭哈哈的土匪頭子,又起了心思。


    “他要去平涼縣。”


    土匪頭子大手一揮:“快!跟上去!”


    平涼縣有她哥在,抓個孕夫還不是手到擒來!


    嘿嘿嘿!這不就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進來!


    …


    另一邊。


    陸時晏揣著銀票,獨自駕著馬車,慢悠悠朝著平涼縣駛去。


    本來他還尋思著,眼下這身上銀兩不夠,孩他娘又沒找到,他正愁著該從哪搞點錢來。


    嘿!這土匪頭子還真是給他送溫暖來了。


    白給的錢,他哪能放過。


    就是不知,倘若他將那土匪窩一塊給攪和嘍,這平涼縣的縣令會不會給點賞銀花花。


    他駕著馬車也不著急趕路,行的慢,沿途看著風景,還不忘詢問299,這會兒他離孩他娘還有多遠。


    想想也是怪哉,他跟孩他娘分明是一前一後從那處山洞離開,他都追一路了,偏生這沿途還是半點消息也聽不著。


    陸時晏心底忍不住泛起嘀咕,他疑惑道,“299,你確定是西南方向?”


    “這地方越走越荒涼,再走上個大半月,快走至邊境了。”


    “孩他娘是個什麽身份?”


    “難不成是個將軍?”


    陸時晏‘嘖’了一聲,沒等299回答,他自個先否認起來。


    “也不對。”


    這三個月,一路走來,他也沒聽說過有打仗的消息。


    再者,她要真是個將軍,不忙著駐守邊疆,三個月前又哪有空時到京都。


    等等!


    陸時晏這才想起,迄今為止,他貌似!連孩他娘的身份都不知道!


    他暗暗磨牙,拖長尾音,陰惻惻問,“299,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299:[!]


    回應他的,隻有滋啦不斷的電流聲。


    陸時晏:“……”好好好,還真有事瞞著他。


    “公子!”


    “公子!”


    陸時晏正打算揪著299問清楚,餘光瞥見十來米遠處多了道身影。


    那人穿著身藍白色的衣袍,頭戴冠玉,遠遠看去還算安好。


    陸時晏駕著馬車離近了些,才發現這人一身狼狽。


    頭發亂了,衣袍髒了,就連臉上也有幾道細枝劃破的血跡。


    陸時晏擰著眉,嘶!這人…?


    逃難來了?


    看到陸時晏的瞬間,少年郎眼睛一亮。


    好俊俏的郎君!


    他在京都都從未見過比這人還要好看的公子。


    少年郎約莫十三四的年齡,見馬車緩緩停下,生怕被落下的他,趕忙回神喊道,“這位公子!搭我一程可否?”


    陸時晏挑了下眉,身體往後靠了靠,“你要去哪。”


    少年郎忙拱手作揖,解釋道,“小生溫言安,欲到平涼縣城尋親。”


    “不知公子,可願捎我一程?”


    陸時晏低下眸子,思襯兩秒,並未應聲。


    溫言安低著頭,看著身上狼狽不堪的衣袍,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他手裏攥了攥手,麵上漸漸浮現一抹失望。


    嗚嗚嗚看來還是不行。


    也是,誰會同意個陌生人搭乘的請求。


    隻是去往平涼縣的路,單靠他兩條腿走,怕是到明日太陽落山也走不到。


    溫言安頗為無奈歎息一聲,壓下心底的苦澀,強忍著心酸道,“若是公子不願,也……”無妨。


    大不了,他今夜再隨意尋個地,睡一晚,明日抵達平涼縣城便是。


    正當溫言安開始考慮今晚在哪睡時,手中猝然多出條馬鞭,未完的話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溫言安:“?”


    “…公子,這是何意?”


    他愣愣抬頭看去,卻見那人坐在車邊,懶懶蕩著腿,唇邊弧度漸深,懶洋洋道,“陸時晏。”


    “你想去平涼縣?”


    溫言安點頭。


    “有銀子嗎。”


    一貧如洗的溫言安:“…?”他鬧了個紅臉,搖頭小聲道,“沒有……”


    約莫一個時辰前,他遭遇土匪,別說銀子了,就連跟著他的馬車也被土匪搶了去。


    正是因為那群喪天良的土匪,才害的他落得如今這幅淒慘樣。


    他在官道上等了許久,也沒人願意捎帶他一程。


    眼前這位公子,怕也不願意。


    想到這,兜比臉還幹淨的溫言安攥了攥馬鞭,有些失落。


    正欲將馬鞭歸還陸時晏,不想,又聽他問,“會趕馬車嗎?”


    溫言安:“啊?”他呆了一秒,在陸時晏第二次詢問後,下意識點頭。


    “會!”


    他從京都偷跑出來後,一路上旁的不說,單單隻是趕馬車這活,他熟!


    陸時晏一聽這話,神情流露出幾分喜色,當即道。


    “捎你一程可以,但你沒有銀子,支付不了相應的報酬。”


    “既然出不了錢,那你出力,有異議嗎。”


    溫言安一愣一愣的,傻乎乎順著陸時晏的話搖頭,“沒有。”


    見此,陸時晏拍案定板,“如此甚好,上來,你來趕車。”


    話罷,他撩開簾子,轉身進了馬車。


    毫不猶豫將趕馬車的‘重任’交給一麵之緣的溫言安。


    正愁著這馬車難駕,送上門的勞力,不用白不用、


    誒嘿~~賺了賺了。


    一臉懵逼的溫言安:“?!!”誒…?


    他呆愣了好一會兒,恍然大喜。


    他今晚不用隨意找個地過夜了誒~~~


    溫言安一想到不用憑借雙腳趕往縣城,剛還緊繃的心頓時落下。


    他手中攥緊了馬鞭,樂嗬嗬坐上馬車,揚著馬鞭朝著平涼縣城駛去。


    不過就是趕個車麽,樂意至極。


    馬車漸行漸遠,原地突然出現幾道身影。


    青天白日,一襲黑衣,分外突兀。


    “那人是誰,好大的膽,竟敢使喚小公子為他趕車!”


    “小公子身份尊貴,豈是他一個鄉野村夫配驅使的!”


    “主子平日裏都舍不得讓小公子趕車,這人到底是誰,他怎麽敢!”


    幾人紛紛恨恨道,更有甚者握緊腰間的劍柄,沉聲道,“我去殺了他!”


    為首之人攔住,“且慢。”


    她冷聲製止,“先將小公子的消息傳信給主子,一切皆等主子定奪。”


    “那現在怎麽辦,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小公子為個鄉野村夫趕車不成!”


    剛被製止的那人,再次拔劍怒道,“我去殺了他!”


    為首之人:“……”


    她眉心突突,隻得尋了個由頭岔開話題。


    她問。“昨夜自攝政王府傳來的畫像,都拿到了嗎。”


    說起此事,幾人點頭。


    為首之人沉默一瞬,命令道,“先跟上去,首要做的是確保小公子安危。”


    “等到了平涼縣,再遵攝政王之命,去尋畫像之人。”


    “攝政王的命令,經不起怠慢。”


    “有任何消息,都要及時傳回京都。”


    “是。”


    被迫又將劍按回去的那人:“…是。”


    …


    一路上緊趕慢趕,可算是趕在日落西山之際,成功抵達平涼縣。


    “平涼縣!”他終於到了。


    溫言安喟歎一聲,衝馬車內的人感激道,“陸公子,言安欠你一個人情,他日,定當百倍償還。”


    陸時晏:“……”知道的是還人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追殺……


    還百倍償還-_-||


    陸時晏草草拒絕:“不用,互惠互利的事罷了。”


    “人情,算不上。”


    溫言安還想說什麽,卻意外瞥見平日裏商販百姓都來往自如的城門口,今日竟意外變得森嚴許多。


    不少衙役拿著畫像,同進城之人仔細比對。


    再三確定與畫像之人不符後,才將人放入城。


    溫言安半眯著眼,瞧見畫像的瞬間,他奇怪‘咦’了聲,驚道。


    “誒?陸公子,那畫像之人,跟你長得好生相似。”


    說著,溫言安聽到動靜,下意識回頭看去。


    不想,入眼的反倒是張陌生麵龐。


    溫言安:“?”這誰?


    男人語調淡然道,“是嗎。真有這麽像?”


    熟悉的聲音傳來,溫言安陡然瞪大眼:“?”陸公子??


    溫言安難以置信,抬手揉揉眼睛……嗯?沒變,再揉揉。


    嗯?他沒眼花啊。


    這這這,不就一會兒沒見,咋就跟他記憶中的陸公子不一樣(#>д<)?


    他記憶中那個容貌驚豔的陸公子哪去了tat


    “陸公子?”溫言安試探性喊道。


    “嗯。”陸時晏神色如常,他跟著撩開簾,坐在馬車外另一邊。


    “溫公子不進城嗎。”他問。


    溫言安:“…?”


    他抬手指了指,結結巴巴問,“陸公子你這……”


    陸時晏牽強笑笑,輕歎一聲,頗為自卑道,“時晏自知容貌普通,比不上溫公子相貌驚豔。”


    溫言安:“……”時晏兄,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離譜話。


    說誰相貌驚豔呢!說誰容貌普通呢!


    溫言安心底罵罵咧咧,卻也識趣沒再追問。


    他自覺岔開話題,詢問道,“陸公子是平涼縣人?”


    “不是。”陸時晏補了句,“和你一樣,來尋親。”


    溫言安眼睛蹭的亮起,“那不知陸公子今夜打算住在何處?”


    聞此,陸時晏微微蹙眉,偏頭看他,相貌普通的麵上,浮現一抹不解。


    “溫公子何意?”


    溫言安摸摸鼻子,壓低的聲音被風吹散,傳如耳中時,陸時晏聽的不夠真切,他疑惑問。


    “你是說,你沒銀子了?”


    溫言安連連點頭,可憐巴巴道,“陸公子,你銀子夠嗎?雖說有些冒昧,但還是想問陸公子,可否再多收留我一晚,待我回……會飛黃騰達之日,必將百倍奉還。”


    他忘記了,他的錢都被土匪搶走了#哭#


    他一窮二白,一時半會又找不到‘親戚’,倘若有的選,他可不想露宿街頭。


    陸時晏眼皮跳了跳,他遲疑片刻,沒先應聲,隻是催促道。


    “先進城再說。”


    溫言安趕著馬車朝著城門口駛去,口中還在絮絮叨叨說起這他今日的倒黴事。


    嘀咕著,“也不知這平涼縣的縣令辦的什麽事。”


    “連土匪都猖狂到在敢在官道上打劫。”


    聽到這話,陸時晏眼皮一跳,伸手摸摸懷裏揣著的銀票,一時啞然。


    本以為會是來路不明的一筆‘天降橫財’,沒想到它們的來路明的還挺快-_-||


    臨近城門,二人照例被衙役拿著畫像一番盤查。


    再三比對後,也沒從二人麵上瞧出點異樣,衙役手一揚,利索放了二人入城。


    馬車停在客棧前,不等溫言安開口,陸時晏主動提及,衝迎上前的小二大方道。


    “兩間上房。”


    溫言安:“!”看呐!他遇到好人了啊!


    他忙追了上去,“陸公子,無需這般破費,我與你同住一間房也可……”


    即是來尋親,想來陸公子身上所剩銀兩也不多。


    能省還是省一點吧。


    陸時晏眼皮直跳,“不用,我有錢。”


    話落,他接過掌櫃遞來的東西,腳下步子邁的更快,上了樓。


    落後幾步的溫言安:“?”他懂了!


    陸公子心善,故意說出有錢這種話,肯定是怕他有心理負擔,擱這騙他安慰他呢。


    明日等他尋到人,一定要將錢百倍奉還給陸公子!


    …


    解決了食宿問題,絲毫不知溫言安內心戲的陸時晏快步步入房間。


    他拒絕了小二推銷的一切額外服務,隻要了壺熱水。


    房門緊閉,隻餘下他一人後他才有時間揪著299質問緣由。


    “299!”陸時晏咬牙切齒問,“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好端端地,為什麽我會被通緝!”


    在平涼縣城外,他隨手撩開簾子就注意到那群衙役手中拿著的都是他的畫像。


    不僅如此,入城之後,四下貼的全是他的畫像。


    要不是他機智,快速從商城兌換了顆易容丹,避開她們的偵察,否則,這會他怕是早就被抓進大牢。


    奈何他翻遍了記憶也找不出被通緝的原因。


    299頂著自家宿主的怒火,磕磕絆絆道,[…在,在查。]


    陸時晏:“……”查你*****


    299:[qaq]


    …


    …


    ps:沒寫到那個情節,等我明天補更(*′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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