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安靜了好一會兒,一陣涼風吹過,才聽到——


    “你是說——”


    “她們……”黎洛笙狀似不經意掃過,刻意停頓了瞬,故意道,“都是不小心摔死的?”


    陸時晏眼神躲閃,不停的環顧周圍,獨獨不敢直視黎洛笙。


    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攥起,掌心隱隱浸出些許汗意,濕漉漉的,頗為不適。


    聽到黎洛笙的詢問,他輕揚下巴,看似回答的理直氣壯,實則心虛不已,“對!”


    一口咬定,“都是摔的!”反正,反正跟他沒有半點關係。


    餘光瞥見掉落在腳邊的沾血長劍,還不忘小幅度抬腳將其悄悄踢開了些。


    黎洛笙將他的小動作看了個清清楚楚,剛還擔憂的心莫名鬆了下來。


    她抿了抿唇,壓下微揚的唇角,總算多了點心情調侃他。


    “哦?”黎洛笙拖長尾音,故作疑惑問,“如此說來,這季府的死士,倒還真如傳聞那般蠢。”


    陸時晏眼睛一亮,下意識想要點頭附和。


    就是就是,季府死士真蠢。


    嗯?等等,死士??


    陸時晏眼皮跳了跳,不是,這這這,這人連劍握不穩,她是死士?


    啊?啊?


    他剛瞎說什麽來著?


    說誰是摔死的…?嗚嗚嗚這未免也太假了吧qaq


    不等陸時晏想法子找補,黎洛笙突然上前牽起他的手,嗓音淡淡,道。


    “行了,夜也深了,無需在意這些無關人等。”


    黎洛笙眸光悠悠落在他的身上,難得溫柔道,“你身子弱,莫要著涼,快回房歇著吧。”


    陸時晏眨眨眼,乖乖跟著她走,餘光不受控製般頻頻掃向地上躺著早就沒氣的那些人,再想想方才同她說的話,心底直打鼓。


    她這是,信了還是沒信???


    垂眸看向二人相牽的手時,陸時晏喉嚨上下滾動,幾度掀了掀唇,想同她老實坦白又心虛躲著眸光,被動跟著黎洛笙回了房間。


    黎洛笙視線飄向他,仿若並未察覺異樣,“早些休息。”她停在門外,耐著性子同他囑咐了句,並未進去。


    房門關上後,陸時晏步子一頓,停在窗前。


    身後傳來的動靜,黎洛笙聽了個清清楚楚,她眸光微動,背對著陸時晏,隱在袖中的指腹輕輕摩挲,嗓音涼涼喚道,“明夢。”


    “本王竟不知王府的守衛幾時變得這般鬆懈。”


    “連季府的死士也能放進來——”


    躺槍的明夢:“?”哈?這不是王爺您要求的嗎。


    這季府的人也是王爺您放進來的……


    直至迎上黎洛笙眸光的瞬間,明夢默默咽下到嘴邊的話,哦,記錯了,這些人的確是她放進來的。


    明夢苦著臉,哭哈哈應聲,“王爺教訓的是,屬下知錯。”


    見黎洛笙邁步離開,明夢下意識抬腳跟上。


    “你跟上做什麽。”黎洛笙遞了個眼神,嫌棄道。


    明夢愣了一瞬,順著話問,“那,那屬下不跟?”


    黎洛笙微蹙著眉心,吩咐道,“你留下,收拾幹淨。”


    嗬,她看某人是膽子肥了,連她也敢打趣。


    臨走之際,黎洛笙還不忘留下句,“再有下次,自去刑房領罰。”


    看著一片狼藉的明夢:“……”想哭。


    背鍋就算了,還得單留她一人收拾殘局嗚嗚嗚算了去喊明燈一起。


    大家都是姐妹,且不論有福同不同享,這有難必須同當。


    一炷香後,睡一半被喊來‘幹活’的明燈:“?”她最近應該沒得罪主子吧?


    大晚上的,真是主子喊她來幹這的?


    不能吧…?


    找了‘倒黴蛋’幫忙的明夢,還在一本正經的催促:“動作輕點,王爺說了,別驚了陸公子。”


    一臉懵逼的明燈呆呆偏頭,懷疑的目光看向她,尊嘟假嘟?


    主子什麽時候對陸公子這麽上心了?


    明燈沉默兩秒,打了個哈欠。


    不信。


    她要回去接著睡。


    沒來及阻攔的明夢:“……”嗚嗚嗚倒黴蛋-1


    請把世界靜音,聆聽心碎的聲音。


    …


    沒有黎洛笙的命令,府上隱於暗處的暗衛也不敢貿然出現幫忙。


    眼睜睜看著明夢一人,折騰到近乎天亮,才堪堪歇息。


    王府暗衛的小圈子裏,沒少討論明夢的事。


    一大早,明夢都分不清她到底睡沒睡,踏出房門後,總是隱約聽到暗處傳來幾聲似有似無的低語,明夢頓時打起精神,朝著某處橫了某些人一眼。


    明夢:“!”這些人!真是膽子肥了。


    她的熱鬧看就看了,還外傳——


    她不要麵子的嗎!


    …


    另一邊。


    季府。


    從賢王府回來後,季文良莫名感到心緒不寧。


    尤其是在將娘親派給她的死士盡數派出後,季文良隻覺得眼皮直跳,跳的人發慌。


    望著窗外的月色,心下尋著由頭安慰著自己,那景璃王府他又不是沒派人去過,隻不過是潛入府取條人魚的性命罷了,有什麽難的。


    既然洛嫻想要陸時晏的命,那他便命人取來,親自送給他。


    隻是……


    次日,焦急等待著消息的季文良,一夜都沒能睡好,索性起了個大早,連早膳都顧不上吃,著急向院外看去。


    沒有,還是沒有……


    人呢!娘親送給他的死士呢!


    難道說,他派出去的人,當真就沒一個回來的?


    怎麽可能!


    那是娘親送給他的,好歹也是季府死士,即便取不了陸時晏的性命,逃命回府也是綽綽有餘。


    可,可偏偏一個回來的都沒有。


    越想,季文良心下越是發慌。


    “公子,景璃王府來人了。”


    景璃王府?!!


    季文良臉色微變,情緒激動猛地站起身,“不見!通通不見!”


    下人欲言又止,可是景璃王府的人已經到了。


    沒等他出言解釋,隻見明夢手捧著個四四方方的檀木盒,自院外快步走來。


    明夢:“季公子,這是我家王爺特意命我送來的厚禮。”


    頓了頓,意味深長道,“望,季公子莫要嫌棄。”


    明夢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東西帶到後,絲毫停留的意思也沒有,轉身離開。


    季文良盯著那個盒子,猶豫好一會兒,終是大著膽子打開。


    盒中東西映入眼簾的瞬間,季文良臉色唰的慘白,神色惶恐,嚇得他腳下連連後退。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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